喬以笙下意識了，借著酒勁裝糊涂，扶著額，靠住陸闖的肩膀:“鷗鷗，我頭好暈好疼……剛剛那是什麼酒……”

陸闖盯著酡紅的臉蛋，哼笑一聲，打電話讓代駕來開車。

聽聞待給代駕的地址是的住所，多半要送回家，喬以笙對陸闖稍稍改觀。

算他有紳士風度。

逃過一劫，心安，隨之放松，覺陸闖的肩膀很舒服，不由自主又捱近些。

結果喬以笙真給睡過去了。

陸闖被不停作響的手機吵得煩躁，推了一下，沒推醒，便撿起掉落在座椅底下的包。

取出的手機，他瞥一眼來電顯示，劃過接聽鍵:“喂。”

“喬——”與他同時出聲的歐鷗辨認出陸闖的音，“你和喬喬在一起？”

陸闖:“嗯。”

歐鷗:“你們在忙？”

陸闖:“嗯。”

歐鷗:“那沒事了。你們忙得愉快。”

通話掛斷。

陸闖準備將喬以笙的手機塞回的包里，看到了喬以笙的手機屏保。

稚氣未的十七八歲的喬以笙和一對中年夫婦的合影。

是喬以笙已經過世的父母。陸闖認得。

亮熄滅，黑掉的屏幕反出他眼底的深沉墨，人窺不到半分緒。

喬以笙這時候從他的肩膀下。

陸闖皺眉，寬大的手掌堪堪于半空托住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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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睡得很沉，可車子一停，喬以笙就有所察覺地醒了。

但醒得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枕在什麼地方，很好睡，好睡得不埋臉蹭了蹭，蹭到鼓囊囊的一團。

喬以笙狐疑地讓開臉，還是沒反應過來，出手指打算再一。

的手迅速被人捉住。

喬以笙的視線緩緩上移，先是看見眼的皮帶，然后掠過隔著服布帛也能覺到很有料的男軀，最后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眼。

半刻，喬以笙遲鈍又飄忽的思緒回攏許，半點不尷尬地從陸闖的大上慢吞吞爬起來，了還在一陣一陣疼著的太，與他道別:“謝謝。”

推開車門，下車。

外套落在夜店的卡座里，現在只著單薄的打底衫，冷風一吹直打。

陸闖也下車:“你的包。”

喬以笙踉踉蹌蹌轉，哆哆嗦嗦地薅回。

陸闖在手的一瞬拽了一把，猛地撲進他堅的膛，撞得鼻子有點疼。

而接著上一暖——陸闖把他的外套給披上了。

撐著他的手臂穩住形，喬以笙仰著臉注視他。

的長相屬于老式膠片的那種復古，不加任何修飾便有獨特的辨識度，加了修飾也不艷俗。

的眼尾天生自然上翹，顯得看誰好像都在微微笑，此時真的笑起來，在橙黃線的加持下更是流沔生輝:“謝謝。”

喬以笙不客氣地拉外套，朝小區里走。

發現陸闖跟著，回頭，不是很高興地輕輕蹙起眉:“你干什麼？”

“你冷我就不冷？“陸闖剛從兜里出煙盒取了一支煙低頭吸燃，“外套只借你穿到樓道里。”

“呵，小氣鬼。”喬以笙的嗓子諳一分懶懶的鼻音，繼續走自己的路。

路燈恰好將陸闖的影子從后往前拉得長長的，打在的腳底，不偏不離地一步一步踩著。

乖乖倒連醉酒的時候都乖，只玩心比平時重了些，不像其他醉鬼撒潑行兇丑態百出。陸闖瞧得玩味，某些久遠的零碎記憶稍縱即逝。

忽然喬以笙折返到他面前，又很不高興地指著他的鼻子問:“你、你走路怎麼歪歪扭扭的？難道你也不直嗎？”

陸闖反應過來什麼意思時，已經重新和他拉開距離，踩著他的影子頤指氣使道:“不許歪歪扭扭！走直線！要很直很直！”

“真給我服氣的。”陸闖黑著臉呵一聲，用力把煙到路邊的垃圾桶上碾滅。

旋即陸闖邁開大步，三兩下來到喬以笙邊，拖著加快速度，制止了再慢悠悠踩影子的無聊行徑。

喬以笙罕見地不掙扎也不鬧，任由他拖進樓道，才甩掉陸闖的手，了他的外套，很沒好氣地丟到地上:“還你。”

陸闖冷笑著撿起來，拍拍灰塵:“你是不是還我一件襯？”

喬以笙扭頭就上樓。

在事務所附近租的這套單公寓是老小區，一共僅六層樓，沒有電梯，住五樓，得自己爬樓梯。

喬以笙幾乎爬一層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腳步還特別不穩，陸闖跟在后面，數次覺得要滾下樓。

但最后還是一次沒滾，順利抵達樓層了。

倚靠著門，喬以笙掏的包，掏著掏著跟自己生起氣，一腦將包里的東西倒出來在地面，蹲下找鑰匙。

陸闖雙手抱臂居高臨下，欣賞解低了紐扣的服從此刻的角度展的無限風。

很快他發現喬以笙一不的，而地面滴落了一顆又一顆的水漬。

陸闖擰起眉，也蹲下，手指剛住的下，喬以笙直接往前栽進他懷里，哭出聲。

“鷗鷗，鑰匙好像丟了，我找不到鑰匙。”

“……”陸闖抬起的臉，“又裝不認得我？”

喬以笙近距離盯著他，輕輕打了個酒嗝:“鷗、鷗鷗，你怎麼變樣了？”

陸闖:“……”

“鷗鷗，我的鑰匙丟了，進不去家里，怎麼辦……”喬以笙迷迷瞪瞪地摟住他的脖子，眼淚全蹭在他的服上。

蹲得太久，腳發酸，想直接坐地上。

陸闖及時箍住的腰，薅著一塊起:“找借口去我家嗎？”

這時有東西從他的外套口袋掉出來。

恰恰是一串鑰匙。

不難猜測，是之前穿著他的外套那會兒順手塞進去的，但忘記了。

然而喬以笙見狀指著他的鼻子說:“原來被你了。”

陸闖警告:“再指著我的鼻子，我咬斷你的手指。”

喬以笙應聲定住了似的，連睫都不眨一下。

陸闖彎腰撿起鑰匙，重新站直子后，喬以笙的突然啄了啄他的鼻尖:“很。”

的表生又純粹:“鷗鷗說過，鼻子的男人活好。”

陸闖微抿的角勾一笑:“就當你在邀請我今晚留下來過夜，讓你重新驗證一次。”

用鑰匙打開鎖，他吻著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