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親最近退休，心思都放在他上了。」

孟彥西沒有細說，但是江檀差不多能明白。

喝著茶，一飲而盡。

「你這是有多？路上過來沒喝茶？」

「嗯，」江檀笑著，看著孟彥西：「再來一杯。」

孟彥西想，他應該給這小姑娘準備一壺酒的。

兩人坐了會兒，孟彥西提議，送江檀去明園。

庫里南在路上行駛，孟彥西單手握著方向盤，偶爾餘看著坐在副駕駛座的江檀。

「你和周應淮，算是在吧？」

江檀認真的思索，之後說：「不算，因為我們沒有將來。」

真是冷靜的可怕。

明知道是深淵，竟然還能氣定神閒的站在下面。

孟彥西生出幾分複雜。

「那就不要太沉迷，江檀，我們也算是認識半年了，你工作能力很強，這個機構你自己一個人也經營的很好，你不見得要一直陪在周應淮邊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江檀知道，只是一直在逃避。

良久，嚨急劇的滾，聲音好像是哽住了，帶著刺痛。

說：「周應淮會結婚嗎？」

紅燈，孟彥西停住車，咬著煙點燃，深吸了一口，「他應該沒有這個打算，但是...他的婚事，或者說我們的婚事，我們自己說的都不算。」

江檀的心沉下去，有一種窒息的覺。

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

其實很多事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是局中人，在自欺欺人。

江檀看著紅燈的暈，眼眶刺痛，之後，閉上眼，輕聲說：「我想睡一會兒。」

江檀其實睡不著，腦海中正一遍遍的回想著初見周應淮的場景。

半年前，剛剛畢業，拿過畢業證書，經過比高考競爭還要嚴酷的篩選，終於拿到了面試通知，邁維熙集團的大門。

這一年的經濟並不景氣，口罩之下的面容模糊，酷熱的空氣讓人不過氣。

作為寧城經濟支柱的維熙集團外觀高聳冰冷，走進大廳，裡面的冷氣也如同萬丈寒冰，冷得刺骨。

江檀看過去，大廳人群熙攘，都是同一雙疲憊的眼睛。

江檀和眾多求職者一樣，在電梯的門口，只等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衝刺進去，免得落於人後，還得再等下一趟。

周應淮出現時，門口有。江檀和其他面試者一樣，循聲看過去。

加長的林肯商務車，一群英高管圍在那裡爭相開車門，臉上著如出一轍的格式笑容，嚴謹的就像是列印出來的複製品。

周應淮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來，冷清淡漠，高高在上，眉眼間凝著寡淡的涼意，不好親近。

或許是男人的長相太過有攻擊，覺呼吸都凝滯了一瞬。

一見鍾，亦或者見起意，江檀不知道哪個占得更多一些。

而男人的視線不經意掃過的方向，沒有停留，移開視線。

江檀想過很多次，那一刻，腦海中劃過的念頭是什麼。

夢中反覆回想，江檀找到了答案，那個念頭是——去到他的邊...

如今是去到了，可是江檀發現，也僅僅是去到了。

睜開眼，拿出手機，給周應淮發了條簡訊。

彼時維熙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周應淮剛結束工作，就收到了江檀的信息。

江檀說：「周應淮，我想吃十二中對面的冰糖葫蘆。」

周應淮拿著這條簡訊反覆看了好幾遍，矜貴的眉眼表寡淡，他輕笑了聲。

吃糖葫蘆？多大的人了，真是小孩心。

他將手機反扣在桌上，沒回復。

助理趙杞走進來，看見周應淮穿上了西裝外套，正打算離開。

趙杞看得一頭霧水，「周先生，您這是...」

「晚上的會面取消。」

「好的。」趙杞連忙道：「您要去哪裡，我讓人送您過去。」

「十二中，我自己過去。」

趙杞：「...？」

您28歲高齡，去初中部是要鬧哪樣？

這年頭，初中生的學業力也很重。

晚上9點的景，天空在下小雨，在一群剛上完晚自習的小孩的驚嘆下，邁赫停在了落滿枯葉的路邊。

雅致冷淡的男人走出來，指骨分明的手握著木質竹節傘，冷白的手腕上，是一串小葉紫檀。

他氣場涼淡，對於熙攘的人群視若無睹，走到小攤老闆面前。

「你好，請問你是...」老闆說話都有點張。

男人聲線清冷高貴，淡聲，「要一串糖葫蘆。」

「一串...」

老闆還沒說完，周應淮突然道：「店裡剩下的，都打包。」

第4章 你未免太貪心

江檀一般不會向周應淮提要求，甚至，似乎是在極力避免這件事。

今天對於周應淮來說，也算是太打西邊出來。

於是一不茍，盡善盡。

至於江檀，給周應淮發完消息，就躺在床上發呆，醒來時天已晚，男人站在沐風的臺，正在打電話。

江檀看著他的背影，莫名有種說不出的心緒。

手機屏幕幽幽亮起，顯示冷空氣還有2天就要抵達寧城，估計是要下雪了。

周應淮的生日在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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