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倆不是在對象嗎？他不讓我你姐姐。”

劉婕抿起，“......沒有啊，我們才見了兩次面。”

陳闖點頭，擺著手指頭算，“我今年一年也就見他一回......他這職業就這樣，說出去榮，其實連假期都沒幾個，然后平時還得隨時待命，因為老是有急任務。”

劉婕只知道陳昭說自己周末能休息，不知道這些。

點了點頭，心緒復雜。

“我還有個問題，為什麼你不回家住呢？”陳闖問。

劉婕面難，指自己的店，“家里人不太支持我做這個。”

怪不得不想讓劉哲知道遇到困難。

陳闖抱手，手指挲下，“其實，陳昭在衛城有套房子，無敵海景房，距離這里也不遠。”

劉婕下意識搖頭。

陳闖加快語速，“太姥說那套房子是給陳昭老婆準備的，姐姐你過去住吧。”

劉婕笑說我現在愁著呢，別往傷口撒鹽。

“我認真的，姐姐。陳昭也到年紀了，年年因為領不來媳婦被我太罵，你就可憐可憐他吧！”

劉婕忍俊不。

-

劉哲和陳闖沒待多久就走了。

衛城沒什麼夜生活，劉婕平時營業到晚上九點，周三周四傍晚就會打烊。

今天是周末。

然而團上預定DIY手機殼的客人在手機殼到貨后取消了訂單，郵箱里也收到回信，年初寫的短篇小說又被拒了。

劉婕整個人有點蔫，決定提前打烊，回家換水龍頭。

失魂落魄拎著快遞盒下臺階，下了幾級忽然發現自己拿錯了，手里不是快遞盒而是平時放串珠材料的小盒子。

人一倒霉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劉婕往回走了一步，索就地坐下，拿路邊傳單墊屁，拿手機查怎麼更換水龍頭，發現最難的不是裝新而是拆舊，而且浴室水龍頭分冷熱，更麻煩。

劉婕放下手機，兩只手肘搭膝蓋上，遠眺車來車往的街道。

......

偶爾幾個客人路過，瞧見一個年輕孩呆坐樓梯影，手里拿了材料，正在串珠子，眼睫搭落，在眼下掃出扇形影，側安靜乖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劉婕覺得路過的人都在看自己。手里著最后一顆珠子，視線慢慢移上去，先瞧見雙板鞋，踩在高低不同的兩級臺階上，然后是運包裹的線條很漂亮的小。

以為自己擋道了，并往邊邊靠，前的人卻沒彈的意思。

劉婕簡單給手串打了個繩結，疑抬頭。

陳昭手肘搭樓梯扶手，稍向前俯，垂眸看著，“好久不見。”

劉婕忽然想起昨晚那幾條消息。

真的好久不見。

發現自己快忘記他長什麼樣了，以至于這張面泛桃花的臉出現在面前時，心跳不可避免地了一拍。

“好久不見。”劉婕低頭收拾東西。

陳昭將手里的傘遞給，“地上涼不涼？”

劉婕點頭，衛城夏天氣溫不高，只是太毒辣，這地方涼，坐久了有點不舒服。打算先起，可坐太久麻了，而且陳昭還舉著傘。

老式的天堂三折傘被收得整整齊齊，劉婕抬手去接。陳昭看了眼僵的，臨時改變主意。

劉婕指尖到傘前，陳昭忽然松手，用另只手接住，他空出來的手反握的手腕，稍向后用力。劉婕驚訝，微瞪眼睛，被迫借力起，因為慣，差點撲他上。陳昭拎住的肩膀借力站穩。

一切發生得太快，劉婕頓了兩秒，口劇烈起伏。

始作俑者慢悠悠撒開手，“嚇到你了？抱歉。”

“沒事，謝謝。”劉婕扶住樓梯扶手。

陳昭彎腰替拾起臺階上的東西，隨口問：“怎麼坐這里串東西。”

“今天下午不營業了，我打算回家換水龍頭來著......”劉婕抓了下頭發，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突然擺爛。

好在陳昭并不追問。

劉婕搭落側的手指絞著角，糾結片刻，“能麻煩你一下下嗎？”

-

劉婕自知是個并不果斷但是莽撞的人。

比如今天拜托陳昭幫換水龍頭。后知后覺這是把人往家里帶。

這段時間一共見了三次面，進度有點跳。

可是......真的有點怕樓下那個老頭。

劉婕瞄了眼開車的陳昭，猶豫要不要給他指路。

小區門口似乎在舉辦什麼活，圍了四五層大爺大媽。陳昭偏頭看過來 ，劉婕趁機跟他說了自己家地址。

老式居民樓格局都大差不差，套面積大約七十平，三室一廳，哪里都顯得局促。沙發上罩了碎花套，茶幾上擺了杯子和零碎的小件，剩下的空間干凈整潔。

劉婕家里第一次有外人進來，有點局促，放下傘，將平時擺在門口的男式拖鞋遞給陳昭。

陳昭幾不可見地皺眉。

劉婕怕他有潔癖，解釋說：“沒人穿過......不知道合不合腳，你湊合一下。”

陳昭換了拖鞋，進門前將即將關上的門推開，踢了腳地墊擋著。

他特意把門留下了。

劉婕心下微。

浴室的水龍頭到底是什麼病劉婕沒聽明白，站在一邊幫陳昭遞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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