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教劇烈息,彷彿溺水之人剛被救上岸,良久臉上才平復許,追問道:「那爹娘呢?」
對這個問題,羅通曬然一笑:「當然也被我殺了。我特意請求師傅將他們抓起來,該死的老東西竟臨死都不肯承認我比你優秀,竟敢用憐憫眼神看著我。」
旋即惡狠狠道:「我拜了個好師傅,實力跟著變強,看不爽的人就滅他全家,到養眼的就弄過來爽一爽,過得稱心如意,比之前事事拘束的日子舒服多了。區區一個俘虜,竟然膽敢憐憫我,至死都是之前瞧不人的死樣子,真是可恨。」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羅教雙眼無神問道。
「你還問為什麼?自小什麼好東西都先給你,吃的、穿的、玩的、用的哪個不是挑最好的給你,只給我留一些次品。憑什麼?就憑你早出生幾年?我忍了又忍,直到遇到阿蓮……阿蓮,多麼溫純潔的孩子啊。我曾經那麼的,可我還是親手殺了。」
說到此,羅通竟掩面哭泣起來,並非裝腔作勢,而是真的傷心至極。哭過之後歇斯底里怒吼道:「明明是我先到的,我付出那麼多,你只和見區區幾面,為什麼喜歡的人是你?」
「就因為這個你殺了他們?」羅通面慘然,猶自不能接這種理由。
「這些難道還不夠?你們不把我放眼裏,阿蓮也在恨著我,或許連上天都拋棄了我。」羅通像個瘋子一樣,正低聲哭泣著,突兀轉為肆無忌憚地狂笑:「既如此,何不換種方式活著。與其做羅家人見人欺的子,還不如當個為所為的大盜。瀟灑自在、任自由,無需理會人倫道義,也不會陷漩渦,我很快樂。」
這裏他特意重複一遍,好像確認給自己聽:「對,我很快樂。」
「不,這些足夠了。」羅教狂怒目盯對面,渾散發著濃重到化不開的殺氣。溫順乖巧的弟弟早已不在了,面前這人已然魔,他今日必要斬妖除魔。爹娘地下如有靈,也當諒解,阿蓮絕不能白死。
若有所的,羅通陡然放聲狂笑:「怎麼,鐵心要殺我了。大哥,你終於撕下偽善的面了嗎?帶這麼久面,是人都該累了。」
終於可以跟此人放手一戰了,一想到多年糾葛即將了斷,羅通興的整個都在抖,目中釋放出強烈的戰意。
強悍元力混合著濃烈殺氣從瀰漫而出,整個地面以羅教為中心開始崩裂,沿途巖石俱被震碎,甚至十數米高的雪松都劇烈抖。
正與楚天等人激戰的冰息熊瞳中浮現些許懼怕,到針對目標並非它們,因而沒有落荒而逃,卻像到刺激一般,撕咬間愈顯暴躁。
羅教上迫越來越重,升至巔峰后重新收回,不顯毫,表都平復許多,但就像變幻莫測海面的海,看似風平浪靜,下一瞬就能捲起滔天巨浪淹沒一切。
「去遠一戰?」羅教面無表,臉上不見哀樂。
「想引開我?他們歸你帶領吧。看來大哥在楚家混的不錯,真是春風得意啊。」羅通頗有些嫉妒地嘲諷道。
「別牽連他們。否則楚家的怒火你承不起。」羅教面大變,若是此人存心以大欺小,恐怕他難以維護孩子們周全,畢竟此時兩人實力相差無幾。
羅通快速瀏覽場況,見楚楚和楚娟時,臉上不浮現出一抹驚艷,旋即化作不懷好意的笑。僕他收的多了,但出自名門、長這麼靚的,確沒見過,真讓人心啊。
當然,這都是以後的事,眼下先辦正事要。在羅通看來,跟大哥決戰了斷,乃是他最為迫切的願,他不想任何事對此造干擾,於是開口打消羅教的顧慮:「楚家雖厲害,卻拿獨行者無法,我可不怕他們。不過,我還是如你所願,去遠戰鬥好了。」
「跟我走。」羅教先行離去,神平靜,卻被咬出鮮,雙拳握得咯咯作響,可想而知心中怒火有多大,此戰他必不會念及舊。
羅通隨其後,走前不捨得看楚楚二人一眼,暗道,這兩個小妞,越看越人心。暗暗打定主意,滅掉羅后,定要回來將們納收藏。
自為所傷之後,他不再相信世間,反而迷上佔據人的覺,不大家閨秀、豪門名媛被其擒獲,當作僕為所為,並其名曰收藏。可以想像,若做了他的收藏,孩必然生不如死。
這兩人說走就走,蘊氣境速度自是極快,不多時就完全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戰場局面已然明朗起來。母熊那邊還好,畢竟楚娟僅擅長防,防守攻擊尚能發揮作用,可現在母熊鐵心自防,的定位就有些尷尬了,雖已竭力揮舞兩柄柳葉短劍,卻連對方表皮防都破不了,對此非常沮喪卻無可奈何。
這樣一來,母熊只需應付楚影的攻擊,雖然楚影手中黑劍殺傷力驚人,可母熊傲視同階的防也不是蓋的,全力催下,尚可維持不敗,雖於劣勢,但依賴妖質優勢,還能抵相當一段時間。
可楚天這邊就完全不同了,因為場多了個不容忽視的戰力—楚楚。正常狀態下,楚楚戰力基本和楚娟相仿。但嗑藥後跟先前完全是兩個概念。
數瓶藥丸下去,楚楚修為飆升到練六段,再現痛毆嗜鱷時的戰鬥力。著水綠秋,形飄忽、進退如電,彷彿化作躍不停的綠靈,讓對方完全無法捕捉的軌跡。
在六段元力凝聚下,手中寶劍寒攝人,每一次斬擊都遠非先前可比,破壞力毫不在祭出底牌的楚影之下,只要落在公熊上,必會多一道淋淋的傷口。楚天打點神,不時尋隙用「須臾勁」襲,此功突兀無比,且直,相當難防備。兩人同時發力,公熊焦頭爛額、險象環生。
為彰顯自存在,楚寶也是狂吼連連,手中闊劍舞,雖然冰息熊強悍,完全可以無視,卻依然被干擾的厲害,尤其是此劍又寬又大,明晃晃的很耀眼,繞得它眼花繚、頭暈腦脹,可謂屋偏逢連夜雨。
楚天忽出一劍猛然刺向對方右眼,公熊慌忙用熊掌從側面把寶劍拍偏許,但由於此招過於突兀,速度又是極快,一眨眼就到面前了。它猛一側臉,眼睛免遭傷害,可它頭顱太大不能盡躲,臉上終究被劃上道長口子。
長久激戰,此表附著的元力大不如前,被楚天的互相抵消,「泓水劍」鋒銳無匹,單憑當然難以抵。
幾乎同時,一道綠影如穿花蝴蝶般輕巧繞到公熊後,當頭一劍砍去,寶劍被元力灌注,潔如寒玉,更映照得勝雪、眉目如畫,碧綠在風中翩翩飛舞,宛如不染凡塵的神仙中人。
無暇他顧,公熊只來得及將頭一偏,寶劍在空中劃過曼妙弧度,輕飄飄落它肩上,竟將整條右臂給切了下來,猩紅鮮洶湧流出,場面頗有些腥,若換作普通小生定會花容失。
但楚楚為武者,近日又飽經磨礪,對此早已司空見慣,並不會因此驚慌失措影響戰鬥。
公冰息熊熊吃痛慘嚎,另一邊母熊聽聞,上前解救,卻被楚影、楚娟死命纏住。它提起殘留氣力,拚命逃跑。
為保命公熊速度全開,碩大形閃爍出道道虛影,沿途撞翻無數樹木,一副誰當誰死的樣子。
忽有飄忽疾風出現,方才尚在遠,眨眼已到公熊背後,而後自風中探出一隻略顯稚的手,掌中握著如秋波瀲灧般的寶劍,寶劍漫不經心隨意一揮,碩大頭顱偏離脖子,被劍上勁道帶出很遠,泉噴鮮染紅雪白髮,無頭軀繼續前奔數步,餘力耗盡后緩緩趴下。
見狀母熊一聲慘嚎,氣息忽然變得強橫,速度陡增數倍,一掌拍去,先前來去自如的楚影竟閃躲不及,被狠狠扇飛數十米遠,撞上一方大石才停了下來,面慘白如紙,鮮口噴出,楚娟俏臉變,輕移蓮步去看同伴傷勢。
母熊眼兇,那是種徹骨銘心的恨,卻並不追趕,而是佇立原地提升氣息,一迫以它為中心,猛然向四面八方擴散,大地塌陷、巖層崩裂,波及範圍足足覆蓋方圓十幾米。
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母熊竟然要進行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