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遠山又不能不來。這樁案件如果再往下審的話,陸遠山不知曉還要繼續牽扯到多人進來,再加上昨夜的那場大火,他已然有了請求撤案的心思,當然不願宋小果和張貴再繼續刨問底下去。
畢竟事被的越細,自己形勢就越發不好。
看著走出縣衙的陸家兩兄弟,張貴才不明所以地向宋小果問道。「小果姑娘,為何要放他離開?」
「不縱虎歸山,我們又如何挖掘事真相?再說,你我現在都沒有可以留住他的證據,反正我和七王爺現在也住在陸家,這件事,不愁沒有機會查出來。」
宋小果說的意味深長,張貴也立即明白了過來,有些人縱然偽裝的再厲害,但在親人面前總會有破綻出,宋小果想要的自然就是這個破綻。
但張貴並不看好這點,畢竟剛才是他主審陸乘風,對方的表現可以堪稱完,若不是宋小果一直在不停地懷疑陸乘風,就連張貴都覺得對方是無辜的。
「小果姑娘,你到底是據什麼在懷疑他的?」
「直覺。」
「……」張貴默然。
宋小果也明白自己的直覺做不了數,於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既然事到了這個地步,反而不急了,宋小果更急的是那邊納晟霖抓捕的結果。
查案其實就是這樣,有些證據看起來都是分散的小點,但只要有一條線索將這些證據點串聯起來,那麼離事真相也就不會太遠了。宋小果已經抓住了其中幾個細小的點,現在缺的只是那條能將真相串在一起的主線。
從昨晚到現在,宋小果終於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失去親人固然很痛,但活著的就一定要堅強活下去,要為宋海找出殺害他的兇手,這是宋小果堅定不移的信念,也是目前最為堅持的一點。
又繼續看了一會兒案宗之中,宋小果終於主去了張貴備下的房間中休息。
但這一覺,宋小果卻睡得十分不安,不停在做夢,夢中總是飛速閃過的各種離片段,卻是想抓都抓不住。
等宋小果醒來,才發現納晟霖不知什麼時候就坐在了自己床邊,正用手杵著下顎在打盹。
了納晟霖那張絕的容,竟也帶著一疲憊之意,宋小果的心瞬時就下來了。
這個人也和自己一樣,從昨晚就一直沒有休息過,不管自己怎麼哭鬧發脾氣,甚至是口不擇言,但他一直都陪在自己邊。莫名地,宋小果對納晟霖就多了那麼一激之。
正在宋小果盯著納晟霖滿心複雜之際,對方卻睜開了雙眸,看向了。
「醒了?本王已經將人帶了回來。」
「真抓到了?」宋小果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
「不知道是不是,但八九不離十。張貴正在審問,既是醒了一同過去瞧瞧唄。」
納晟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為了什麼,反正就是不想看見宋小果無助的模樣。
每次一回想宋小果渾癱、滿臉清淚的樣子,納晟霖就覺得心中像是了塊巨石一般,有些不過氣來。
宋小果立即跳下床,胡抹了一把臉,隨著納晟霖去了大牢。
直到走到大牢最後的一間牢房時,宋小果才猛然驚醒過來一件事。
這裏是平夏王朝,並不是自己那個世界,而這個世界是拷打案犯是合理存在的。
看著這間比其它牢房都要寬敞的刑房,宋小果有些出神。
這裏,空氣中充斥著一說不出的味道,牆上掛滿了各種宋小果從未見過的刑,兩個黑男子正被吊在木架之上,上已經佈滿了許多橫七豎八的痕,一看就是鞭子出來的傷痕。而靠牆的一邊,還有三個男子被固定在了牆上,都閉著眼睛垂著頭,看模樣應該是已經昏迷了過去。
「問出什麼了沒有?」納晟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這幾人,便向垂手而立的張貴問道。
「回七王爺,法子用了不,但這幾人死活不肯開口。依下看來,這些該不會是死士吧?」
宋小果瞬時立起了耳朵。
死士這個詞,並不陌生,在自己那個世界裏,小說、電視上都曾出現過不次,但一般這種人的背後都會牽扯著謀詭計,難不這些人真是周子皓的死士?那周子皓到底想做什麼?
一個工部尚書,用嫁兒的方法捆住了錢財,再暗中培養一些死士來為自己效力……宋小果越想越覺得不寒而慄,這個周子皓是活膩歪了吧?
看著宋小果那張小臉,一下皺眉頭、一下又狀若深思,納晟霖輕輕敲了敲的額頭,語氣中帶了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
「想什麼呢?我平夏王朝別說是朝堂之人,就是一些大門大戶也是可以養死士的,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宋小果詫異。
「你臉上都不都寫著嗎?宋小果,有時本王真懷疑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這已經不是納晟霖第一次說這個話題了,宋小果小心肝猛然一,出了乾的笑意。
「七王爺,縣令大人不是早就說過,我常年與相伴,不知曉這些也是正常的。但這麼拷問下去也不是辦法,既然你們都說了,這有可能是死士,那就註定他們不會開口,不如換種方式試試?」
「小果姑娘,我這可是用了五六種刑了,難不你有比這更好的?」
張貴也不大相信還有什麼會比刑來的更快的方式。
「那讓我試試吧。」其實宋小果也沒什麼把握。
畢竟潛意識催眠需要極大的專業技巧支持,掌握的連門都還不到。不然哪裏還需要和周蕥葒等人費工夫、熬時間,直接上去把人催眠了,要問什麼不都乖乖實話實說了,所以宋小果也只敢說試試二字。
看了看眼前幾個人的狀態,宋小果終於選定了其中一個黑人。
沒什麼別的理由,只因為此人現在的狀態極差,早已被張縣令拷打的迷迷糊糊。宋小果出手掐了掐此人的耳後,見對方沒什麼太多應激反應,瞬時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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