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鏡子裏的蕭弈崢，張了張，卻不知道說什麽。他最近的這些舉，我既想不，更無力招架。

    而就在我疑之時，蕭弈崢忽然抬手掉了我的發簪。一頭如墨長發，不期然傾瀉下來，更襯得鏡子裏的我白如雪。

    “你，做什麽？”我有些慌。

    他卻從背後抱住了我，又順勢將頭埋在我的發間。

    “我的爰爰，真……我怎麽都看不夠……“

    他在我耳邊吐出溫熱的氣息，接著又將輕的吻蔓上了我滾燙的臉頰。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鏡子裏的蕭弈崢太陌生了。他著我的眼神，深又迷醉。喜歡，像甘醇的酒，幾乎要滿溢出來。

    忽然，我意識到一件事。從前，他親近我時，我都不敢睜眼看他。今日若不是鏡子的映，我也不會看到他眼中的深。那他究竟是一向如此，還是此刻故意演給我看呢？

    我的理智一點點被他的吻攪得混。不知何時，他已上我微張的，吻得越來越深。那雙糲的大手，也逐漸開始不再安分……

    “不、不是……不是要出去嗎？”

    我好容易掙，聲音也得不像話。

    蕭弈崢終於停下作，又靜靜抱了我一會兒，才不舍地鬆開手。接著，他然後轉從盒子裏拿出了一頂與洋裝同係的小帽子。

    “嗯，這樣更好看。”

    他將帽子戴在我的頭上，又輕輕理了一下帽簷上白的小羽，著鏡子裏的我，笑意盈滿了眼。

    我微微鬆了口氣。

    天暗下來時，蕭弈崢拉著我出了靜園。我本以為會有車子等在那裏。可見到的卻隻有一白西裝，吊兒郎當的二爺蕭弈嶸。

    他笑嘻嘻上前跟我打招呼，一雙桃花眼彎了月牙兒。

    “大嫂，好漂亮啊！難怪大哥的眼睛都移不開呢！”

    我微微紅了臉，低頭輕聲喊了聲：“二叔。”

    莫非，是要跟二爺一起出去？

    蕭弈崢馬上解答了我心中的疑問。

    “帶兵打仗，我在行。可哄人開心的，還得跟二弟請教。”蕭弈崢瞥了一眼蕭弈嶸，語氣中帶著一揶揄，“今天要帶你去的地方，他是常客。”

    這麽一說，我還真被吊起了胃口，不問了句：“是什麽地方啊？”

    蕭弈嶸搶著答道：“仙樂門！咱們寧城最大，最氣派的舞廳！”

    “舞廳？”我瞪大眼睛，看向了蕭弈崢，“是、是去跳舞嗎？可我都不會啊……”

    我何止不會跳，本是連見都沒見過。

    蕭弈崢扶著我的肩，一邊往前走，一邊篤定地道：“沒關係，我教你。”

    我猛然想起，白蓁蓁曾數次說起，與蕭弈崢的初識，就是在京城的舞會上。共舞一曲後，名媛千金便對風流帥一見鍾了……

    難道，蕭弈崢是因為這個才想起帶我去跳舞？

    正想著白蓁蓁，一抬頭，我發現竟走到了住的小樓下。二樓的窗子亮著燈，映出了一個人線條優的剪影。側著臉，下揚起，像個高傲的公主。

    蕭弈嶸也看見了站在窗前的白蓁蓁，不由得調侃道：“大哥，都是你的人，可你真是太偏心了。唉，難為小嫂子這麽個滴滴的小人兒，夜夜獨守空房……”

    蕭弈崢冷聲打斷了他：“不是我的人。我隻有你大嫂一個。”

    說話間，他摟著我的手加重了力道。

    “大嫂，這個我可以作證。”蕭弈嶸又嬉皮笑臉地湊到我旁，神兮兮地道，“我大哥，他呀，從來坐懷不，外麵多人投懷送抱……”

    還沒等他說完，蕭弈崢已經一掌把他拍到前麵去了。

    帥沒有別的人，這我是知道的。但我也隻以為，這是因他個冷僻，不喜，從來都沒覺著是對我有獨鍾。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了東南的角門。

    蕭弈嶸想來是習慣了，一抬腳就要往牆上翻。

    蕭弈崢從後來扯住了他，沉聲道：“天翻牆像個什麽樣子？”

    “大哥，不是你說的，要喬裝，還要出去嗎？”蕭弈崢一臉無辜地道。

    蕭弈崢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的意思是不要從大門，大張旗鼓地出去。我已經安排人把角門打開了。難道，要你大嫂也跟著翻牆嗎？”

    蕭弈嶸手一推，那門果然開了。而且，門外也沒有人把守。

    蕭弈嶸樂了，道：“大哥，莫不如以後這門就都開著吧。反正，看門的兵也是吃白飯的。我每次從這翻進翻出，本沒人管。”

    蕭弈崢又歎了口氣：“那是我安排人跟看守的士兵打過招呼，讓他們對二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還真以為督軍府是隨便進出的？”

    這句話，不讓我心頭一。想起出逃那次，我還天真地以為這個角門看守薄弱。原來，一切都在帥的掌控之中。就算我僥幸溜出靜園，最終也還是會被抓回來的。

    一輛轎車停在門外，顯然也是蕭弈崢事先安排好的。就這樣，蕭弈嶸開著車，載著我和蕭弈崢，往那個燈紅酒綠，香鬢影的仙樂門去了。

    仙樂門是個三層樓的西式建築。門口五十的霓虹燈閃得人睜不開眼。穿著時尚的年輕男，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蕭弈嶸顯然是客。剛一進門，就有迎客的舞妖嬈地迎上來，聲語喊著“二爺”。他也練地跟們調笑著。

    而蕭弈崢則低著頭跟在他後麵，收斂著鋒芒。他的手也一直摟著我，仿佛怕我被這聲犬馬的一幕幕嚇著。

    上了二樓，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大舞池足足有五百餘平米。五六的燈，在相擁而舞的一對對男上搖曳著嫵與蠱。

    我抬眸往上看，大舞池的天花板下，優雅地出了一個玻璃半圓，與三樓相連接。而那個半圓，竟也是個小舞池。小舞池的玻璃底下也安裝了燈設施，映得在上麵翩翩起舞的一對男似神仙一般。

    “那個子，跳得真好……”

    我著正在上麵穿紅旗袍，作靈又妖嬈的子，不出聲讚歎。

    蕭弈嶸馬上指著介紹道：“哦，那個妞兒馬仙。是仙樂門最當紅的舞，所以也隻有才能在上麵跳。跟跳一支舞，要五十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