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匆匆走回自己座位上。

晚上是英語晚自習，因為圣誕節，老師提前批準今天晚上在班上放電影。

考完試大家都去吃飯了，座位也就沒換回去。

冬天總是黑的特別快。

剛剛到六點，外面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教室里燈關掉了，一片漆黑。英語課代表把電腦搬到講臺上，打開投影儀，蹲在那搗騰。

英語老師中途來過一次，簡單jiāo待了幾句，大致就是讓他們看電影的時候安靜一點，不要吵到其他班的學生。

然而并沒有誰把老師話放在心上。

不知道黑暗是不是更能讓年輕人興，電影一邊放，班里就跟菜市場一樣吵鬧，氣氛躁。

許呦本來想去前排坐著一心一意看電影，結果付雪梨跑來找玩。

坐在許呦前面人的位置上，一邊啃蘋果一邊和許呦閑聊。

今天晚上大家的qíng緒都分外高漲，某個角落不時響起幾聲歡笑。

付雪梨低頭看著手機，突然想起分科的事qíng，就隨口問了一句，“小可，你以后文理科打算選什麼啊。”

“理科吧，你呢。”許呦單手托腮。

付雪梨放下手機，想了一會，“許星純要讀理科，但是我打算讀文科。”

“哦…”

別人的私事或者八卦，許呦很過問，點點頭，

付雪梨繼續說，神略有些復雜，“但是…謝辭估計也要選文科…”

“……”

突然提到他。

安靜兩秒，許呦點點頭，“嗯。”

手里的大蘋果一點點被啃gān凈，付雪梨躊躇了半天，還是問：“呦呦啊，你和謝辭他…就是…”

語言組織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怎麼說。

“嗯…就是……你會不會覺得很耽誤時間？”

“啊？”

許呦有些尷尬。

付雪梨子往那邊一側，還yù再說，眼角余就看到教室后門打開。話頭止住。

一群浩浩dàngdàng的男生陸陸續續走進來。

他們應該剛在外面吃完飯，上有味道。

過了一會，付雪梨就被人喊走。

一出去，是一個外班的朋友給送蘋果來。

付雪梨舉著手里果核示意，“剛剛吃飽了。”

陳晶倚笑著：“再吃一個嘛，留著也行。”

把小禮盒塞到付雪梨懷里，狀似無意地問：“宋一帆他們在不在？”

付雪梨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懶洋洋打個哈欠，說：“謝辭他們剛剛出去了，你等會再來吧。”

前邊沒了人講話。許呦就繼續專心看電影。

只是的位置實在太靠后，邊的男生很鬧，不知誰還帶了手電筒，一圈人圍在那打牌。

各種吆喝的聲音。

許呦考慮著，要不要把板凳搬到前面一點。

因為教室座位還沒換過來，依舊是考試時候的單人單座。還坐在后面。

眼神正逡巡著，看有沒有合適的位置，就覺旁邊站了一道黑影。

“找什麼呢。”謝辭沉沉的嗓音從上方傳來。

許呦不敢抬頭，也沒說話。

謝辭腳隨便勾了一個板凳過來，大大咧咧在旁邊坐下，兩條長就這麼放在過道上。

“你gān嘛啊？”許呦忍不住小聲問。

反正黑暗里也看不太清他的表qíng，膽子就稍微大了一點。

謝辭看著，卻不說話。

許呦被他這種目看得背后有些發。

還好這個時候有人喊他。

“阿辭，快一起來看啊。”宋一帆就坐在他們旁邊的位置上。周圍還有好幾個男生。

“看什麼？”

“嘖，當然是看好東西啊！”宋一帆賤賤地笑。

見謝辭不，有些人急了，“快點快點，一起來，辭哥，絕對好東西。”

“不看。”

宋一帆二話不說，拿著亮的手機，三兩步過來，橫舉到謝辭面前。

他牽著一只耳機，塞到謝辭耳朵里。

音量開的有點大了，許呦和謝辭隔得近，約約聽到有奇奇怪怪的尖聲音。

許呦沒多想，略一轉頭。

一對赤。luǒ的人在chuáng上瘋狂糾纏的畫面赫然映眼簾……

就算再單純，也瞬間反應過來這是什麼。

許呦霎時整個人僵住，臉從耳朵紅。

腦海里只剩下震撼。

他們…他們居然在教室…看這種東西……

這種…

宋一帆注意到了，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小朋友不能看，快轉過去。”他舉著手機，壞壞地對許呦笑了一聲。

謝辭靠在椅背上，面無表qíng看了一會，摘了耳機丟給宋一帆。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宋一帆看著好友，一臉揶揄，“跟我裝就沒意思了啊。”

“不怎麼樣。”

“不？”

“這個的的有點浮夸。”謝辭淡淡點評。

宋一帆笑罵一聲，“cao。”

許呦臉一直埋到胳膊里，這會得抬不起頭來。

他們倆兄弟還在旁邊對這種東西評頭論足，一個比一個下流。

又說了幾句，宋一帆就拿著手機回到原位，和一撥人湊到一起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重點是他們邊看還邊討論，猥瑣的笑聲周圍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許呦聽到謝辭，“噯，你害了？”

飛速捂住耳朵，撇過子，不聽他說話。

謝辭看那樣子，嚨里悶悶笑了一聲。

他依舊不罷休，用腳了許呦的小。

許呦被擾地不勝其煩。臉頰紅紅，低頭拍自己腳，“你別我！”

謝辭挨近了點，“都不能了？”

“你也別靠那麼近…”

臉上滾燙的熱度仍在，后傾子。

謝辭外套敞著，呼吸之間帶點酒氣。他的手懶散地搭在許呦椅子上，食指曲起，輕點的背。

怕，就躲。

正玩得興起，一組后面突然有人，“謝辭！”

他轉頭。

坐在后面的男生打開門，搖了搖頭示意外面，“有生給你送蘋果。”

過了會，看謝辭坐在位置上沒靜，那男生又扯著嗓子催，“速度啊辭哥，人等半天了。”

許呦的目不由自主往外看。

教室的走廊聲控燈沒亮。只旁邊班上的白熾燈投過來一點影，影影綽綽的兩三個生站在那里。

徐曉看足球比賽看得正嗨，煩后面男生沒一點眼力見。

他沖那邊吼了一句：“我日，李小qiáng你他媽快點把門關上，冷死了。”

真是蠢。

謝辭連眼皮都沒抬。

許呦趴在桌上，背上的手指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彈。

直起，‘啪’地一聲，打掉他的手，往旁邊躲了一點，“你別弄我，好煩的呀。”

“喲呵。”他挑眉，吊兒郎當地笑，“火氣不小啊你倒是。”

許呦盯著他，咬，也不搭腔。

謝辭被看得好笑，想了想，不咸不淡地問：“你氣什麼呢？有人給我送東西？還是我看片？”

看片…

這種東西就這麼被他從口中直白地說出來，仿佛是無所謂的事qíng一樣。

許呦有那麼一瞬的呆滯。

“男生不都看麼，這麼正常的事，你別扭個什麼。”

下意識出口反駁：“那也不能在教室看…而且”

“而且什麼。”

謝辭笑得更厲害了，“別吃醋啊，那些的得我一點反應都沒有。”

許呦后知后覺他又在調戲。

“反正，我以前同學都不看這種東西。”有點賭氣。

謝辭說：“我和你同學又不一樣。”

“男朋友和男同學有區別的知道嗎？”他繼續口無遮攔。

班上其實吵的，沒有幾個人在看好好電影，都在做自己的事。

有人吃東西，有人打牌聊天，有人玩手機看視頻。

宋一帆片子越看越無聊，倒是偶爾側眼，看謝辭還在那調qíng。自覺只能默默咽下無數狗糧。

許呦雙手在桌子上放好，眼睛看著熒幕，樣子是在認真看電影。

邊的人就一個勁逗貧。

謝辭嘆口氣，順著桿往上爬：“你男朋友我太招人喜歡了，每天都有那麼多人想泡我，真是可怕。”

許呦聽他語氣說的還認真。忍不住回了一句：“你又不是人民幣。”

話剛落音。

謝辭突然指著許呦腳底下說：“誒，有老鼠跑過去了。”

“——呀啊啊！”

許呦一彈，尖了一聲，腳抬起來。

底下烏漆墨黑的，不敢仔細看，閉著眼腳翹得高高地，聲音著問：“還有嗎，它還在底下嗎，老鼠…”

謝辭本來開始還沒笑，后來繃不住，哈哈哈哈地彎腰笑出聲。

越笑越停不下來。

許呦這才后知后覺過來，被人耍了。

有點惱怒，但是又不懂罵人的那些話，只能坐在座位上生悶氣。

等謝辭笑夠，他清了清嗓子，子湊過來。

“真的，還是你起來最好聽。”

他很不正經，拖著長長的尾音，“我剛剛聽著就要慡翻天了。”

這種程度的葷話，逗得許呦拳頭握。

忍無可忍，踢了謝辭一腳。

“喲，還家bào了？”

“謝辭！”

“啊？”

許呦：“你以后能不能看點那種東西，下流不下流！”

“不能不下流啊。”

他懶懶地笑著，連廢話都懶得講，“我要看。”

“而且。”

謝辭結了，驀地低聲笑咳，在黑暗里停頓了有幾秒。

他一字一句地跟說：“以后這種東西，要麼你跟我一起看，要麼你的給我看。”

第30章 玩雪

最近天氣變得越來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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