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話題王莊星很快打開局面。

“你們今天都到哪里玩？”

蘇惟英率先說話。

“我們是一個非古鎮，景好的，驗了好幾個手工項目。”一一舉例，“像扎染、手工造紙等。”

“還有趣的。是吧，小野。”問對面的人，季禾野點點頭，補充，“就是走路太久，有點累。”

“你們呢？”不負眾，莊星接著看向陳慕也問。

“好的。”他筷子挑著碗里的調料，聲音很低，話語有點模糊，“也就是走路太久，有點累。”

“你們去了哪里？”莊星興沖沖轉頭問方妍，此時也正在吃火鍋，抬手夾著菜，“一個海邊棧道，讓我們自行車騎行，去爬山。”

“…………”眾人都沉默了。

經過這幾天相，陳慕也習大家都了解的差不多，走路都嫌累的人，又是騎車又是爬山。

人間慘劇。

這場約會結果似乎可以預知了。

程西埋頭咬丸，艱難咽下一口，才抬起臉勉強問，“……那你們，還好吧？”

“我還好。”方妍指了指一旁的人，笑道，“他不太好。”

顯然已經整理好心，沒了剛進來時的那種低氣，恢復以往明朗大方的樣子。

陳慕也聞聲沒說話，搖頭斂目笑笑，眉間倦意明顯。

兵荒馬約會的一天，晚上倒聚得格外齊，在屋子里同吃一頓火鍋。

熱氣騰騰中，溫度逐漸復蘇，中間問起程西和莊星兩人，他們復述了一天充實的經歷。

吃完飯，程西給他們分今天的戰利品，把沙發上抓到的娃娃每人送一個。

蘇惟英的是小狐貍，方妍的是一只小貓，莊星分到兔警，季禾野的是貓頭鷹，最后陳慕也，被塞了只樹懶。

“……”他拿著手里娃娃好一會沒做聲。

程西卻已經在和莊星一起分特產小吃，莊星這人活絡，時而逗得眾人發笑，程西也不例外，臉上笑容弧度不復以往文靜。

幾個人在那邊氣氛融洽，很是熱鬧。

陳慕也了發痛的太，起告別。

客廳大家依然還在說著話，燈火明亮的屋子，白天疲憊好像被掃空。一派熱鬧中，程西目不向陳慕也離開的背影。

剛才吃飯，他好像沒有夾什麼東西。

程西回憶了下，鍋里除了類，剩下的蔬菜大多是土豆和胡蘿卜。

陳慕也很挑食。

是程西偶然一次發現的。

高一，有次老師拖堂，他們晚了十分鐘下課。

去食堂打飯，恰好看到陳慕也排在隊伍中，

克制住張，隔著一個人，站在了他后。

他打了飯，端著盤子找座位坐下，程西低著頭，假裝不經意，坐在了他斜后桌。

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側坐的影。

程西小心翼翼的，隔著遠遠的距離看他，看到他不不慢地拿起筷子，不不慢夾菜，然后不不慢地，把胡蘿卜土豆都整整齊齊夾到一邊，堆在盤子旁邊。

那是第一次知道有人這麼挑食，

甚至連可樂翅上的一點姜末都不放過，挑出來扔在一旁，和蘿卜土豆匯合。

當時程西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難怪他那麼瘦。

不知道平時能不能吃飽。

晚上，又到了每一天的信件投遞時間。

程西在寫信前，第一次為難猶豫，遲遲落不了筆。

白天的時候，和莊星閑聊，不小心提到了晚上寫信的事，他隨口說了句，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收到過信。

程西很謝他今天帶自己出去玩。

相比之下，或許對陳慕也來說，的信可有可無。

程西坐在桌前久久，終于下定決心。

【莊星，你好。

今天和你一起玩得很開心。你是一個很值得的朋友，希你在小屋的這段時間也過得開心~】

寫完，把信紙仔細折好，下樓投遞進了莊星的信箱。

這晚，意料之中，同樣沒有收到陳慕也的信。

程西下樓取信時，恰好撞到方妍上來，手里拿著一封剛收到的信。

大家都很有紳士風度的，互相給了今天的伴。

本就是很正常的事，但隨著最后這一聯系也消失，程西徹底找不到同陳慕也相關的借口，心底莫名像空了個口子，由而外灌著冷風。

抱膝坐在屋外臺的椅子上，難以靜下心，呆呆看了半天的夜空，低落如同水包裹。

再難抵擋下去，干脆起，扔開上的毯子，下樓接水。

夜里十一點，接近凌晨。樓下空無一人，客廳靜悄悄，只有燈亮著，暖意鋪開。

穿過餐廳，剛要到廚房時，突然在流理臺前看到一道影，高瘦悉，穿著灰針織衫。

好看的眉眼中依舊浮著淡淡疲倦，似乎是夜里，臉上又更添一分蒼白。

程西端著杯子站在那，定定半響，遲疑出聲。

“陳慕也？”

……

深夜寂靜的廚房，只有兩人還未休息，此時重新點開了火，程西面前的鍋里冒著熱氣，拿著筷子，時不時攪拌里面的面條。

燈影籠罩下來，陳慕也靜靜站在旁等候，手無意識放在胃，面并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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