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新婦敬茶
頤安苑。
老夫人睡不著,心裏終究擔心長孫的大事,便派了邊的嬤嬤去打聽澹懷院的況,看看許清宜有沒有兌現承諾。
知道,許清宜自請嫁給世子,只不過是咽不下謝淮安和杜縉雲廝混那口氣,這才出此下策。
但沒關係,只要許清宜當真給世子延嗣,就滿足對方的條件。
嬤嬤很快就往澹懷院跑了一趟,的到來是為著什麼,許清宜很清楚,便蘇葉將元帕給了老夫人的嬤嬤。
眼毒辣的嬤嬤,到世子屋裏轉一圈就知道的確圓房了,便恭恭敬敬地對許清宜說道:「夫人,您辛苦了,奴婢這就回去稟報老夫人。」
許清宜淡淡頷首,眉宇間全是疲憊。
隨著嬤嬤喜上眉梢地回去,老夫人聽了好消息,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世子是最疼的孫子,如今終於給世子娶上了妻,若再能生個子嗣,這個老婆子就死而無憾了。
至於許清宜,為世子付出了這麼多,老夫人打從心裏念對方。
「你再去澹懷院傳句話,和丫鬟說就好了,不必驚清宜。」老夫人說道:「明日敬茶,可慢慢來,不必起得太早。」
「是。」嬤嬤笑道。
看來以後夫人在侯府的地位,要水漲船高了。
古代子不運,許清宜渾泛酸,便泡在浴桶里不想彈。
第一次洗澡,滿腦子都是對圓房的張,而現在閑下來,終於有時間思考別的。
《如意妾》這本書的男主謝淮安,是長型,他哥謝韞之還活著的時候,他就是個紈絝,直到謝韞之死後,侯府站錯隊被抄家流放,才長起來。
最後和未來天子一起造反,了榮耀無雙的開國大將軍。
主杜縉雲憑藉聰明魄力和一好運氣,也大放彩,最後被新帝認作乾妹妹,封為公主。
而謝韞之的三個養子,在之前的抄家風波中被特赦了,奪嫡功的新帝念謝韞之,因此他們沒有跟著侯府的人一起被流放,只是回歸了平民份。
長子謝臨讀書,有鼎魁之才。
幾年後考取了狀元,了新帝的心腹權臣,備重用。
次子謝禛勇武過人,和父親一樣從軍,最後了大將軍。
子謝珩遠渡重洋,走南闖北,了心黑手狠的海盜頭子。
但他們終究只是配角,很快就會和男主謝淮安兵刃相見,為對方登上巔峰的墊腳石。
許清宜穿了書中炮灰角,不想和主角對著干,畢竟對方有主角環。
可是要對自己的小命負責任。
所以掰著手指計劃,世子不能死,侯府不能站錯隊,三個將來有出息的兒子也不能死,這些都是這個弱子在這個封建社會好好活下去的盔甲。
「夫人,剛才老夫人的嬤嬤過來傳話,您明日敬茶可以慢點。」
丫鬟忽然隔著簾子稟報道。
「嗯。」許清宜懨懨地應,看來第一仗已經打贏了。
如果自己還是謝淮安的妻子,哪有這種待遇。
這天晚上,許清宜就睡在別的廂房,丫鬟嬤嬤們已經收拾出來了。
這樣既不耽誤自己休息,又不耽誤小廝們伺候世子。
許清宜很喜歡這種有老公又好像沒老公的生活,不錯。
*
次日是敬茶的日子,即便丈夫缺席,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
謝家上下,早早便在老夫人院子裏候著,畢竟老夫人發話,以後都要對許清宜敬著,若有誰敢放肆,休怪不客氣。
謝淮安也在,而沒有過明路的姨娘杜縉雲,則沒有資格出席,否則會被視為對許清宜不敬。
謝淮安看見老夫人這做派,便猜得到,許清宜怕是已經和大哥圓房了。
他不喜歡許清宜沒錯,但總有種被大哥搶了人的覺,心中和侯夫人一樣不是滋味。
本來謝淮安就一直生活在大哥謝韞之的影下,現在連自己自訂婚的未婚妻,寧願嫁給廢人大哥,也不肯嫁給他,他惱火。
不過現在許清宜已經是大嫂,眾目睽睽之下,謝淮安也只能敬著這個大嫂。
「娘,時間不早了,要不要派人去催一催?」秦氏看了眼天,沒忍住說了句。
說完就發現,侯爺和老夫人的臉都沉了下來。
秦氏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
心中卻憤憤,當年進門當續弦,那會兒太夫人還在,出世家大族的太夫人最重規矩,沒被磋磨。
本想自己當了婆婆能威風起來,結果好吧,這哪裏是娶了個兒媳婦進門,分明是娶了一位祖宗。
連都要看臉。
「夫人來了。」丫鬟笑著進來稟報。
眾人看去,只見許清宜在丫鬟和嬤嬤的簇擁下,不急不慢地轉進來,著端莊得,面紅潤祥和,一派從容。
竟是看不出一對這樁婚事不滿的模樣。
老夫人整宿無眠,只因擔心許清宜過一夜會後悔,眼下終於安下心來。
許清宜來到堂前,屈膝給長輩請安:「清宜請祖母請安,請父親母親安。」
然後又道:「清宜來遲了,讓各位久等,實在對不住。」
「無妨,你昨日驚了。」老夫人出一微笑道:「在韞之的院子裏,住著還舒適嗎?」
許清宜笑道:「和娘家沒有什麼區別。」
一時大家都笑了。
自從許清宜出現后,謝淮安便不著痕跡地打量對方,目充滿冷漠和不屑。
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個木訥寡言的人好像變了。
外表依然是面若芙蕖,氣質嫻雅,卻多了幾分靈鮮活,和從前沒有的人味。
想到這幾分人味,可能是大哥給的,謝淮安不滋味百般,心越發糟糕。
寒暄了幾句,老夫人道:「敬茶吧。」
嬤嬤送上茶盞,溫度都是剛剛好的,可見細心。
許清宜接過來,一一給老夫人和公婆敬茶,然後收到三位長輩給的禮,都不薄。
而也送上自己,準確的說是原主許二姑娘,親手做的秀品。
那細的針腳,出彩的配,當得一句紅典範。
敬茶這個過程十分順利,就連心生不滿的秦氏也不敢為難。
接下來是其他長輩,平侯府人口不,侯爺是長子,其下還有二弟三弟,都住在侯府,未曾分家。
許清宜一一見過二叔三叔夫妻倆,換見面禮。
剩下的就是平輩和小輩。
二叔有嫡出的一子一,沒有庶子庶,三叔是兩一子,也沒有庶出,可見平侯府的家風很不錯,專出種。
謝淮安是唯一有姨娘的謝家子弟,倒也不能說謝淮安不專,只不過他專的對象是姨娘罷了。
眼看著許清宜來到自己面前,謝淮安若無其事地喊:「大嫂」
許清宜面如常地淡笑:「二弟。」
換過見面禮,謝淮安淺淺鞠了一躬道:「大嫂,之前是我太混賬了,那樣輕慢你,對不住。」
許清宜著他的頭頂,沉默不語。
謝淮安該道歉的不是,而是真正的許二小姐,他們要堅守沒有錯,但許二小姐也沒有錯,就算不,也不該如此折辱。
謝淮安沒得到回應,也不介意,自顧自地說:「縉雲是你的丫鬟……」
「淮安。」老夫人皺眉,立刻打斷道:「大好的日子,有什麼事等以後再說,你非要現在說嗎?」
謝淮安也知道自己太急了,生生噎回去,說道:「對不起,祖母。」
他只是想拿杜縉雲的賣契,杜縉雲是永安侯府老夫人的娘家表侄。
一開始是伺候的老夫人,後來看上謝淮安,為了當許清宜的陪嫁丫鬟,自簽了賣契,許清宜才肯要。
否則沒有辦法順理章地變謝淮安的妾,外室比妾更賤,名聲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利。
方才謝淮安主給許清宜道歉,老夫人還以為他想通了,反省了。
沒想到只是為了杜縉雲,這讓老夫人越發生氣。
但終究是自己的孫子,只好著火氣道:「雖然清宜嫁給了你大哥,但不代表你做錯的事就一筆勾銷,你現在就去祠堂跪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錯在哪裏。」
聽說要跪祠堂,謝淮安不不願:「祖母……」
侯爺冷哼一聲:「再敢多言,我就讓那丫鬟在祠堂外面陪著你一起跪。」
老夫人和秦氏心疼杜縉雲肚子裏的孩子,他可不心疼。
上樑不正下樑歪,這種賣主的奴婢生出來的孩子,能是什麼好種?
「父親息怒,兒子這就去跪。」這下謝淮安老實了,他對杜縉雲倒真是一片真心,害怕眾人對杜縉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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