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登門道歉
許清宜覺得丟臉,十分丟臉。
記得親那晚,頂多就是被嬤嬤扶著走,而今天晚上,完全就是被架著走的。
嬤嬤十分心疼自家姑娘,忍不住小聲道:「夫人,可是有什麼難?怎麼會弄這樣?」
「……」許清宜靠在浴桶邊緣,合著眼皮休息,臉龐微燙地想,沒有什麼難,純粹就是累罷了。
不願說話,嬤嬤就不問了。
不過私底下尋思著,要不給姑娘準備多一些避火圖好了,看多點總歸有好。
哎,說到底,真是為難家姑娘了。
希能快點懷上,就不必勉強姑娘再去親近世子了。
裏屋的世子,更換好乾凈的裳,忽然覺得上一陣涼意,不過隨著紫霄給他蓋上被子,這陣涼意就消失了。
他不是怕冷之人,記得幾年前寒冬臘月,在邊關打仗,別的士兵都凍得瑟瑟發抖,唯獨他卻渾熱,格外抗寒。
今時不同往日,橫刀立馬打天下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也只有偶爾在夢中,才能夢見自己能跑能跳的場景。
屏風外面,紫霄和明鈺悄聲說道:「夫人今晚留得久了些呢,你說咱們夫人是不是喜歡世子?」
謝韞之還沒睡著,聽見小廝們在討論,也稍微用心留意。
「應當是喜歡的吧?」明鈺不是很確定,不過有一點他很確定,笑嘻嘻道:「夫人肯定很喜歡珩爺,我聽說近來珩爺都睡在夫人的屋裏呢。」
「那當然了。」紫霄說道。
這些天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珩爺就是夫人的跟屁蟲。
這麼說來,許氏偏心珩哥兒?
接下來,謝韞之又聽見紫霄說道:「夫人對臨爺也好啊,聽伺候臨爺的丫鬟說,夫人給臨爺買了半個屋子的筆墨紙硯,都快堆不下了呢。」
有點誇張,不過確實是買了多的。
謝韞之又放下了心,不偏心就好,兄弟失和,一般都是父母無德。
現在他廢了,也只能靠許氏主持這個家。
鑒於勞累了小半宿,許清宜次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臨哥兒和禛哥兒早就去上學了,只有珩哥兒跟一起慢吞吞地吃早餐。
老夫人不是一個苛刻的長輩,並不要求他們這些小輩們每日都去請安。
有心的話,隔三差五去就行了。
至於去婆婆侯夫人那裏立規矩,也是不用的。
現在這種況,秦氏還想讓立規矩,恐怕是瘋了吧。
所以綜合種種,許清宜這個侯府新媳婦,就過上了睡到自然醒的好生活。
不一會兒,丫鬟蘇葉帶回來一個消息,兩眼放地稟報道:「夫人,侯爺一大早就押送跪了一夜的二爺去永安侯府請罪了,臨走的時候還特地了兩鞭子,見了呢!」
們都是看不慣杜縉雲和謝淮安背叛自家主子的事,特別義憤填膺。
現在聽到謝淮安倒霉,可不就是興高采烈。
許清宜慢悠悠道:「二弟見了,某些人恐怕又要挨掌了。」
猜得還真沒錯,很快就聽說侯夫人又去謝淮安的院子裏找杜縉雲出氣了。
嬤嬤冷哼道:「不值得同,做了這般背主的事,連道個歉都不肯來,只怕覺得自己沒錯呢。」
是這樣的,杜縉雲覺得自己與謝淮安兩相悅,並沒有對不起許清宜。
因為本來就不是許清宜的丫鬟,本從未將許清宜當主子看待。
又何須道歉?
只是侯夫人下手實在太狠了,昨天今天的兩掌,打得雙頰都腫了起來。
想哭又不敢哭,怕哭傷了肚子裏的孩子。
更難過的是,常嬤嬤去外面打聽消息回來,遲疑地告訴道:「夫人的日子過得好著呢,不用去給長輩請安,聽說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杜縉雲著自己還沒顯懷的肚子道:「這有什麼,就是眼皮子淺,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常嬤嬤又道:「聽說老夫人很是寵夫人,庫房的東西任由夫人挑選,嘖嘖,連侯夫人都要讓夫人三分,本不敢讓夫人立規矩。」
杜縉雲還想,但自己紅腫的臉頰,承認自己的確嫉妒許清宜的境。
很鬱悶,為什麼?
明明侯夫人應當更恨許清宜,可偏偏許清宜就能拿住侯夫人?
而自己卻只能乖乖地任由侯夫人扇掌辱罵,真的好恨。
「哎,夫人眼下就這麼風了,等過些日子,懷上了世子的孩子。」常嬤嬤頓了一下,又嘖嘖兩聲道:「恐怕就一飛衝天,連聖上都要賞賜了。」
天下誰人不知,聖上待謝韞之同半子。
世子出事後,半年被追封了兩次,眼下的品階,已經是一品奉國大將軍。
而聖上還承諾過,若是世子醒來,就再封超品鎮國將軍。
若是許清宜真的懷了世子的孩子,別說侯府的爵位了,恐怕爵位多得繼承不過來呢。
杜縉雲之前本沒概念,被常嬤嬤這麼一說才想起來,原來謝韞之的份地位這麼高?
的心都涼了,不,許清宜決不能懷上世子的孩子。如果許清宜懷上世子的孩子,謝淮安就不能承爵了。
杜縉雲不能看著這件事發生。
許清宜這人心善良,最是好哄了,杜縉雲這麼想著,連忙對常嬤嬤說:「幫我找一件舊服出來,我要去見夫人。」
過得越不好,許清宜就會越同。
片刻后,杜縉雲頂著兩個青紫紅腫的掌印,楚楚可憐地來到了澹懷院求見。
一路上看見的人,都帶著異樣的目。覺得很難堪,但是為了博取許清宜的同,便咬咬牙忍了。
許清宜正準備出門,說實話,不是很想將杜縉雲放進來,誰知道要使什麼謀詭計。
不過還是在最外面的屋子接見了,也看到了杜縉雲紅腫的臉。
噗,同?
不存在的,只會幸災樂禍。
侯夫人的手勁兒是真的大啊,五個手指印是真的標準啊。
「有事?我趕著出門,有事便長話短說。」許清宜說道。
杜縉雲一愣,覺得不對啊,許清宜沒看見自己臉上的兩個掌印嗎?
以前和許清宜的關係很要好,有點頭疼腦熱,對方都很張。
想來是生自己的氣,杜縉雲這麼想著,紅著眼眶哭道:「清宜,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
「等等。」許清宜開口。
杜縉雲放下帕子,期待地看著。
許清宜皺著眉,說道:「憑你杜姨娘的份也好,丫鬟的份也好,你應該尊稱我一聲夫人。」
這個人沒資格喊自己的名字吧?
杜縉雲獃滯住,訥訥地臉難堪,隨後又想,許清宜正在生氣,也正常,便乾道:「夫人,是我疏忽了,今時不同往日。」
許清宜想翻白眼,這個人還有臉和自己提往日?
往日也是金尊玉貴的侯府小姐,而杜縉雲充其量是個打秋風的客人,打著打著還打到了主人家未婚夫的床上,無恥。
「杜姨娘沒有事要說?」許清宜問。
杜縉雲現在還不是姨娘,但遲早的事。
對方在原著中的扶正之路就很漫長,現在只會更漫長。
杜縉雲抿了抿,我見猶憐地開口道:「和二爺不自是縉雲的錯,縉雲願意給夫人斟茶道歉。」
許清宜有點詫異,還以為杜縉雲自持書香門第出,曾經也是正經的小姐,心高氣傲不肯道歉呢。
也不為難,說道:「行啊,那就等我回來再安排,讓大家一起做個見證。」
斟茶道歉,當然要當著闔府上下的面。
杜縉雲一聽,臉有點發白,當然是心高氣傲的,還以為私底下斟茶道歉就行了。
沒想到許清宜這麼跋扈,還要當著眾人的面。
不過事已至此,咬牙應道:「好。」
沒什麼事了,許清宜蘇葉送客。
杜縉雲跟著蘇葉走在外面,眼神晦地看向院子深,只見院子裏隨時都有掃灑的下人走。
更是聽說,服侍世子的四個小廝,也是個個武藝高超。
杜縉雲收回眼神,覺得還是從許清宜上下手比較穩妥。
殊不知,的一舉一都被蘇葉看在眼裏,很快蘇葉就回去稟報許清宜,說道:「夫人,杜姨娘剛才有意打量咱們院子,還看了好幾眼世子住的正屋。」
看世子住的正屋做什麼?
許清宜擰眉尋思,世子只是一個符號般存在的配角,戲份很,和杜縉雲並沒有什麼集。
稍微想了一下,就想通了。
書中世子沒有娶妻,也沒有延嗣,他在前期就英年早逝了,對男主發展宏圖大業沒有影響。
而現在世子娶妻了,還有延嗣的可能,說不定將來子嗣會直接越過謝淮安,繼承侯府的爵位,杜縉雲當然就急了。
許清宜吩咐下去:「加強院子裏的巡邏,一切送到世子跟前的東西,都要經過仔細檢查,不得疏忽大意。」
書中男主並沒有對世子手,但狗急了會跳牆,誰知道他們為了爵位會不會起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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