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像認錯似地低頭,沈律珩口起伏,鬆出一口氣,語氣和幾分,子也隨之低,“我不是在批評你。”
“我知道。”
“好了。哥哥要走了,還有沒有想問的?”
兩個月的時間,腦袋後支棱的小鍋刷長長了,垂出個小弧,隨著搖頭的作晃,還可的。
沈律珩笑了下,手發頂。
“走了。”
他的手在舒櫻頭上、肩上各按了下,很輕,很慢。
從他眼裏好像看到了不舍,不過也就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幾秒後,低頭在心裏嘲笑自己的自作多。
沈律珩拿過的書包,放到自己的座位上占著。
將要轉時,舒櫻住他,“大哥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他靠著椅子停下。
“沈律珩好看嗎?”
“啊?”
這些天,他沒說過名字,但兩人的作業一直擺在明麵,他有看到的名字,自然而然地以為也知道他的名字。
沈律珩五擰一團,又迅速散開,震驚之餘,覺得有點好笑。
連他名字都不知道,就敢跟他說那麽多事?
“為什麽問他?”
“就……”舒櫻扭下,“我們班上同學都說他很帥,可我的好朋友說他不好看。上次知識競賽我沒去,沒看到他,就有點好奇,他到底長什麽樣。”
沈律珩皺眉,為難地評價,“應該還行吧。我是覺得好看的。”
好籠統的回答,舒櫻得不到有效信息,‘嗯’了聲作回答。
這段時間,兩人聊天中提過不明星,也評價過那些明星的長相,舒櫻還誇過他好看。
沈律珩想起這茬,補充道:“你會覺得他好看的。”
“你怎麽知道?”
“我知道你的審。
”
“問完了?”
“嗯。”
“走了。”
“大哥哥,再見。”
—
沈律珩剛出市圖,看見沈姿和解飛廉站在門口的存包聊天。
解飛廉看到他,像看到救星一樣,眼睛潤出一層水,晶瑩發亮。
沈律珩看他沒背包,問:“你的作業呢?”
“太多了,背不過來,帶來我家寫得了。”
“……”沈律珩白眼翻上天,“你一點沒寫啊?那你暑假都在幹嘛?”
解飛廉單手兜,另一手撥了撥劉海,拽道:“打籃球咯。”
沈律珩癟,扭頭問沈姿,“你來幹嘛?”
“我有作業不會來問同學。”
“來抄作業的吧?”
“閉吧,沈律珩。”
沈律珩拽著解飛廉往外走,“跟他混一起,你都跟他學壞了。”
此話一出,兩人同時瞪他一眼。
沈律珩跟解飛廉走出一段,突然想到什麽,小跑到沈姿邊。
沈姿環站定,“幹嘛?”
“我長得好看嗎?”
“……”兄妹倆翻白眼的模樣如出一轍,嫌棄裏帶著鄙夷,沈姿輕嗤一聲,“醜。很醜!”
“傻子沈律珩。我要走了。”沈姿邁著輕快的小碎步,跑進市圖。
被人說醜,沈律珩不止不生氣,還捂著笑。
解飛廉以為他氣傻了,拍他後腦一下,“聽力不好?說你醜阿。”
沈律珩止不住笑,過了好一會,慢慢平復下來,沒頭沒尾地說:
“是小姿的好朋友。”
作者有話說:
9、勇
耳經歷結痂、愈合、皮、再愈合,不會一就疼,也不再流水。
舒櫻取下堵耳的銀針,從小盒裏取出買的耳釘,站在鏡子前擺弄。
耳朵的傷口結痂了,那心裏的呢……
買蘋果和蛇的耳釘,多到了那個大哥哥的影響。
覺著他手上的黑蟒紋好看,所以買了。
可他們不會再見麵了。
舒櫻著耳釘出神。
心裏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
這段日子,開心和難過都來得沒來由,又全跟他有關。
這是從沒有過的。
好奇怪。
怎麽會這樣。
舒櫻想不通。
“嘶。”
愣神之際,食指被耳釘破,舒櫻拿紙掉,將耳釘收進盒子。
睡前,又鬼使神差地拿出耳釘看。
蘋果耳釘上的水鉆是魅的紅,似火熱烈地燃燒著。
另一隻黑蛇耳釘,跟他手腕上的黑蟒一樣,周布滿危險信號,卻又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舒櫻腦袋暈乎乎的,覺得手裏拿的不是耳釘,是兩團火,且馬上就要燒到自己。趕封進盒子裏,還用紙膠帶在盒外繞了兩圈,用原子筆寫上——
‘此有毒!莫開!’
假期天天泡在市圖,作業寫得飛快。
作業寫完,舒櫻再去圖書館就是看書,各種言小說、西方神話,有多看多。
其中亞當與夏娃的故事,因為圖的尺度大,舒櫻印象特別深。
白天刻意不去想的人,在夢裏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
夢裏舒櫻坐在伊甸園的蘋果樹下,樹上的果子鮮艷滴、香氣四溢。
懵懂的手,本能告訴太艷的食有毒,手又收了回來。
猶豫之際,樹上的黑蟒竟然開口說話,聲音年輕、爽朗,還有點悉。
黑蟒說:“吃吧。吃吧。吃掉它,就不會再想起那個人了……”
舒櫻沒。
眨眼間麵前冒出一縷青煙。
有個穿黑的男人從煙霧繚繞裏現,皮白得有些病態,頭發蓬鬆,眼底含笑,氣質非凡,似仙似妖。
舒櫻黑瞳震,呼吸滯了一瞬。
男人從樹上摘下一個蘋果遞給,開口蠱道:“想吃就吃吧。沒關係。”
被他盯住的時刻,舒櫻心都失去了控製,心跳快得要跳出膛,明知不可以,還是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