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不高興就好。”
裴彧輕吻鼻尖,聲音低後一曖昧縈繞不去,“不是說我是你的靠山嗎?總得做點什麼才能擔這個名頭。”
那都是酒後醉言了,他像模像樣地提起讓沈知意又又窘,微微側開臉躲避他的親吻,“不是我說的,”
是別人說的。
而且他那時雖然承認了,卻好像否認了的。
“無所謂,”稀稀落落的眸落在瑩白漂亮的脖頸上,齒端有點發,裴彧不甚在意地說,“反正我確實是。”
他不是有耐心的人,話落便吻了下來,沈知意到底躲不過,整個人被他上由溫烘熱了的沉香味不風地包圍著,耳邊除了自己略急促的呼吸聲,還有間男人們的聊天聲。
“……裴哥兒不是剛回國沒多久嘛,怎麼突然就有人了?”
秦放嘀咕著,“也不知道領來給我們看看,真不夠意思。”
那低沉的男聲淡淡道,“裴彧的德行你不知道?他那麼小心眼,恨不得把所有都藏起來,還領出來,你想得。”
秦放訕訕,“也對,他小時候就是這德行,長大了只會變本加厲。”
據說小心眼的人正隔著一扇屏風在欺負他口中的佳人,沈知意手推了推他,臉已經紅了,生怕被那幾人聽到靜,聲音低不可聞,“非要在這兒嗎?”
就隔著一扇屏風而已,這給沈知意一種大庭廣眾的錯覺,偏偏裴彧渾然不覺。
指尖輕輕拭去角水,裴彧學的樣子用氣音,戲謔道,“不滿意這裡?”
這讓怎麼答?
輕嘆一聲,攬著他的脖頸上去,聲音就落在他耳畔,“你朋友太吵。”
這是故意學他的話呢。
裴彧雖知道其實是不好意思,卻很用跟自己站在同一條線上,扶在腰間的手微一用力將人拉起來,“那就回家。”
“家”這個字眼從他口中吐出時令沈知意有片刻失神,從小就是沒有家的人,對這個詞格外敏。
抬起頭,裴彧牽著的手稍快一步走在前面,留給拔的背影和線條鋒利的側臉。
這個人會和誰組家庭呢?
夜風許許,裴彧上的襯衫被吹皺了,他低著眼,觀察沈知意襬吹拂到自己上的軌跡,半晌,若有若無地笑了下,無聲,痕跡也很快便散了,以至於誰也沒發現他那一刻堪稱和的神。
沈知意回頭時只看到他將眸子抬起來,手落在腰間,認真地將子上被風吹的地方整理好。
的目跟著下落,看著他漂亮纖長的手指,“這次很謝謝你幫我,但以後還是別為我費心了。”
裴彧作一頓,等整理好才抬頭,被夜和路燈映得明暗各半的臉上看不出表,“要跟我劃清界限?”
“不是,”沈知意不想讓他不高興,只可惜事與願違,解釋自己的意思,“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只是一句話的事,但對我來說是無法報答的恩,我不喜歡欠別人的,如果越欠越多我要用什麼還?”
只想和他好聚好散,以後天涯海角再無糾葛,如果這份恩了,他給的種種好,該分開時又怎麼做到問心無愧?
獨來獨往慣了,沈知意最怕欠人,尤其是這種本還不起的人。
“誰讓你還了?”裴彧面冷淡,“你算得這麼清楚是怕我藉此把你捆住?”
沈知意一時無法回答。
“沈知意,”裴彧偏過頭,語調有他獨有的傲慢,“我們之間不是易,我給你的東西也不是賞賜,你把你自己看得太低了。”
他往前靠近一步,撥開吹拂到頰邊的髮,“無法心安理得地接我給你的東西?那就好好記著,一個也不能忘。”
沈知意困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想接他給的這些好正是因為不想把兩人的關係變易,可他偏要給,又否認“易”這個詞。
不明白。
如果不是易,那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裴彧避開困茫然的眼神,立在夜中的影蕭蕭瑟瑟,聲音在黑暗的裹挾下有些低沉,“沈知意,我對你好就是要讓你記住。”
不想欠他的,想要乾淨利落地一拍兩散?他偏不讓如願。
夜模糊了這個人的廓,沈知意看不清他說這句話時是什麼表,只從最後那個咬字格外輕的詞察覺到他的執拗和在意。
他的要求就是讓記住嗎?
“過來,”裴彧從黑暗中重新走到燈下,語調和神態都恢復往常,朝沈知意出手,他手掌朝上,指節微屈,沈知意這才注意到原來他掌心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不知是怎麼落下的。
抿抿,將手遞過去,“你別生氣,你想我記住,我就好好記著。”
能跟這樣的人講什麼大道理呢,他一慣隨,想給就給了,於他而言不過是的事,是較真了。
“我生氣也不會對你怎樣。”
裴彧神很淡,眼中有自嘲,這麼溫順不就是怕他用法子為難嗎?
在眼中,他哪比得上的演藝事業。
當初他借勢趁人之危,也就是看準了是這樣的子,知道最在乎什麼,只是心裡清楚是一回事,看到拿利益這臺天平衡量二人的關係,仍然讓他怒。
沈知意悄悄看他神,角繃直,眼尾下撇,臉上一派冷,果然是真生氣了。
雖不懂他生氣的原因,卻知道他不喜歡自己剛剛那番話,不喜歡自己與他計較,或許就是這個了他的逆鱗。
輕嘆口氣,卻說不出更多哄人的話了。
結果第二天裴彧便出國理海外事務,凌晨便走了,只給沈知意留了句話。
管家“先生說,他最多五天便回來。”
沈知意看了眼已經空的主臥,“他走時還在生氣嗎?”
管家笑了下,“瞧著不像。”
不像?沈知意卻沒來由地覺得他氣肯定還沒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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