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心想。
先前開口的那個婢道:“夫……湛小姐,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云葳發現自己傷已經被理好,只需要調養,想來醫修已經來過,搖了搖頭,打量這兩個婢:“你們什麼名字。”
“奴婢石斛。”
另一個穩重些,先前出聲糾正的婢開口:“奴婢白蕊。”
云葳看了眼天,原來已近午時。
沉曄正帶著聘禮等在外面,云葳推開門時,發現兩只鸞鳥拉車,車上一堆法寶。
看了一眼,不免有些驚訝,越府竟然這麼大方?
云葳記憶里,越府的人并不待見越之恒,不見得會用心給他準備聘禮。
然而單淺地掃了一遍,就看見鸞車之上,已經有好幾個珍貴法。
這些東西實在是意外之喜,本來就得想辦法帶著湛殊鏡和牢里的族人離開,還有什麼比一堆厲害法寶更適合如今靈力被鎖住的自己!
送來這些東西,越之恒是否有些過于自負了?是篤定逃不了,還是本不會收?
云葳還記得,第一次聽到越之恒這個名字,還是從爹爹口中,山主看著惶惶逃命的百姓,嘆道:“此子年紀輕輕心狠手辣,偏又天資聰穎,心思縝,假以時日,必定是個難纏的對手。”
誰料一語讖,沒幾年,越之恒就一躍了王朝的紅人,陛下無往不利的屠刀。
免不了在心里考量,爹爹都說心思深沉的人,必定不存在自負。
咬牙,好啊,看來是篤定不會收了。
這次偏要收。
既然給了機會,不論如何也要抓住。
“替我謝謝大人與越家夫人。”
沉曄沒想到云葳會收下,愣了愣,這才帶人離開。
等他走了,云葳帶著兩個婢,琢磨鸞車上的東西。
作為靈師,云葳并不通法,發現這些法寶上,大多有一個冰藍蓮紋痕跡,于是問兩個婢:“這是什麼?”
白蕊以前并非煉世家越家的人,也不甚清楚,倒是石斛開口解釋說:“大公子親自鍛造的法上,都會帶有這樣的印記。”
聽這樣說,云葳頓覺有些晦氣,連忙放下了帶有蓮紋的法寶。不敢低估了越之恒,最后只能在那堆不帶蓮紋的法寶里,挑了幾件興許有用的。
“剩下的,先收起來吧。”
主仆三人忙活到半夜,石斛才想起來明日云葳還要婚,輕輕呀了一聲,催促云葳趕去休息。
白蕊打了水來,跟著云葳進室,看石斛還在整理東西,緩緩關上門,來到云葳邊。
云葳覺察異樣,手一抬,掌心的琉璃玉扇抵住的咽,問:“你是何人?”
白蕊沒想到作為靈師,會這樣敏銳,法鋒銳,稍有不慎就會劃破,白蕊低聲音道:“湛小姐,我的母親曾是長玡山弟子,薛云夢,不知您是否認得?齊長老得知小姐被迫與那賊子婚,特地把我安排到了越家,幫助小姐伺機逃。”
說這話時,沒了白日里的溫神,眉宇堅毅果決,又十分冷靜。
細看之下,還能看出幾分颯爽之氣來,原來這也是個覺醒了靈脈的靈修。
云葳沒想到是自家的人,收了扇子,終于難掩焦急:“仙門的人如何,我爹爹呢,他現在可好?”
白蕊垂下眸子,眼里沉沉。
山主自然不好,長玡山主仁善,這些年不知進了多次渡厄城救百姓,早就沉痾滿。仙門與王朝一戰,為了保護仙山的人平安離開,長玡山主更是舍棄了一修為,燃盡靈丹。
白蕊道:“那一戰后,我們便與蓬萊走散了,長老們雖然合力保住了山主的命,但山主至今昏迷不醒。”
也因此,長老們再想救云葳和湛殊鏡,此時也無能為力。
但云葳此時能聽到爹爹的消息,只覺比什麼都珍貴。前世也知道爹爹做出了怎樣的犧牲,心里擔憂又害怕,但還只能強撐著緒,為了地牢中的湛殊鏡。
如今從白蕊口中得知爹還活著,長老們在齊力救治,云葳終于松了口氣,懸著的心放下。
活著就好,靈丹可以想法子修復。
白蕊著手中的法,蹙眉道:“小姐,如今王城戒嚴,明日你就要與那徹天府那狗賊婚,你心中可有打算?”
云葳說:“阿兄和族人還在王朝手中。”
如果他們輕舉妄,第一個出事的便是湛殊鏡。雖然越之恒臨死前曾給過一枚靈丹,但此人子晴不定,殘酷冷戾,萬萬不敢拿湛殊鏡的命來賭。
寧肯相信那時是越之恒被折磨得神志不清,或者有什麼謀。
畢竟挖靈丹這樣的瘋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白蕊顯然也知道湛殊鏡這件事棘手,好在來此之前,長老們也早就商討過要到底如何應對,讓帶了一樣東西來。
白蕊從懷里拿出一樣東西,指甲蓋大小的玉盒里面,有一枚明的藥丸。
“這是妖傀丹。”
云葳沒想到,長老們讓白蕊把這東西帶了來。時見過妖傀丹,與諸多妖邪之一同被封印在高閣之中,全是從渡厄城繳納回來的。仙門規矩,不許使用渡厄城的“不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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