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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暫住
不過,庾慶不認為阿士衡能答應推遲。sto.COM
他是見過阿節璋對兒子的棒教育的,從小就兒子立志仕途,希兒子能重回朝堂扭轉乾坤,完其未完的志願,為天下蒼生請命。
說白了,就是執掌虞部時親眼見過什麼勞民傷財,不希皇帝為虛無縹緲的長生耗費力,希皇帝專心政務,可憐可憐民不聊生的錦國百姓。
阿節璋就是因為這個沒落什麼好下場,結果明知不可為還要讓兒子繼續,庾慶對此是想不明白的,但是知道阿士衡的志向已經型,要做的本就是坎坷事,不會輕易屈改。
阿士衡也只是淡淡哦了聲,表面反應不大,反問:「本縣三名報考人員,另兩位可有推遲?」
本屆鄉試中舉的,本縣就他一個,另兩位是往屆進京趕考落榜的,不甘心放棄,屢次再考的那種。
先生似乎懂了他的意思,當即苦心勸道:「公子,這沒有可比。為免人心惶惶,府有意封鎖消息,另兩位不知。再說了,公子的安危又豈是他們能比的?」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阿士衡轉走開,重重心事模樣,走上了一個土坡,負手眺山景,「父親當年被罷離京,途中遭遇一群神殺手,我母親、兄長、姐姐以及一群家僕和隨從皆遇難,幸虧父親拼死為我擋刀,我才撿了條命。先生,殺手是誰?」
說到這個,先生臉上閃過恨意,「十有八九和那昏君不了干係!」
阿士衡目深沉,「自然和皇帝不了干係,但不是皇帝乾的,皇帝已經手,既然已經承擔了惡名,就沒必要再。從離京時間和襲擊地點的況來看,殺手連家僕和隨從都追殺不放,分明是想掩蓋這場截殺,所以也不是私仇,幕後黑手應該是朝中某人。」
庾慶和先生皆若有所思,後者嘀咕疑問:「那會是誰呢?」
「我也想知道是誰。那時我才四歲,正無知,一些況都來自父親後來的口述。我所知有限,連父親當年與哪些人有來往、有恩怨都不清楚,我也無從判斷幕後黑手是誰。」阿士衡轉過了來,話鋒又轉回了之前,「先生,每屆考生,是應考的多,還是因意外耽擱的多?」 (5,0);
先生遲疑道:「自然是應考的。對大多數人來說,寒窗苦讀不易,只要考上了舉人的,哪怕明知自己會試難過,只要有條件的,還是忍不住想一屆屆的跑去運氣。只要上了考生名單,不去參考的人極。公子難道是在顧惜面?」
「嗤!」一旁的庾慶忽嗤笑一聲,怪氣道:「自己都說的清清楚楚了,是太顯眼!」
阿士衡甩他一個眼,明顯在怪他多。
庾慶接收到了,輕輕哼了聲,勾了勾角閉了,阿士衡才解釋道:「先生,每屆赴京趕考的人,數以萬計,沒有誰會把所有考生的名字都給看一遍,更何況離當年截殺已經過去了十五年。
混在眾考生中,沒人會注意到『阿士衡』這個名字,哪怕把我父親的名字放上去也不會引人注意。
若是我名字出現在了人數稀的誤考名單上,則很容易被人看到,很容易引起有心人注意,到時候我的境只怕比遭遇妖孽更危險。幕後黑手如今是什麼況誰也不知道,往壞去應對準備沒什麼壞。」
聽到這,先生算是聽懂了,苦笑,「你這理由,竟讓我無話可說。只是我一直不明白,公子明知用真名應考會帶來危險,為何仍要堅持?」
阿士衡避而不答,笑道:「放心,司南府也是要面子的,若是讓一群妖孽攪了朝廷掄才大事,司南府威名何在?臉上也掛不住。此事必不會持久,起碼司南府肯定會介考生護送之事,不會有事的。」
知道事不可挽,似乎說的也有些道理,先生最終惆悵一嘆,「公子是個有主見的人,就怕不聽勸,怕阻攔不住,所以我連馬車都帶來了。」回首看了看馬車。
之後,阿士衡和庾慶自然上了馬車,也明白了馬車的用意,就是來接人的。
怕阿士衡應考書生的樣子太明顯,怕會被妖孽給盯上,馬車有簾子遮掩。
先生低了帽檐,親自揮鞭駕馭馬車上了道,一路朝縣城方向而去。
搖晃的車廂,庾慶湊近阿士衡耳邊問了聲,「這人誰呀?」
阿士衡略默,但最終還是告訴了他,「縣衙負責禮房的掌吏。」
禮房掌吏?庾慶回味了一下,旋即樂了,敢連這縣裡管科考的典吏都是這位的人,他真懷疑阿士衡之前通過縣裡的考試是不是有作弊。 (5,0);
他也意識到了,這顯然不是阿士衡布置的人,而是那位曾經的虞部郎中提前給兒子鋪了路。
庾慶暗暗琢磨,為了把兒子送上仕途,也不知那位前虞部郎中暗底下還做了什麼布置。
有了馬車,不到半下午就到了縣城。
馬車沒有去比較熱鬧的城中心,而是拐到了偏僻地帶,停在了一座不顯眼的小宅院門口,附近的房子好像沒什麼人住,周圍有點冷清。
兩位乘客下了馬車沒有在外面逗留,快速進了院子裡。
落腳地方是典吏提前準備的,就是為了阿士衡的安全,為了儘量避免讓人知道阿士衡來了,怕出意外。
典吏也不能一直呆在這裡,剛好在組織考生赴京的口子上,這是目前的大事,他本就是縣裡負責這一塊的,跑去接阿士衡已經算是出時間,稍作代後便離開了。
落腳地方有了,宅院裡生活用品也齊全,吃喝的東西典吏會安排不知的人送到門口,阿士衡不需要面,由庾慶面接收便可。
半下午的時間隨便就過去了。
晚餐後,夜幕降臨。
沐浴後的阿士衡乾乾淨淨,清清爽爽模樣,獨自靜坐在正堂門口的臺階上,默默仰著星空。
正思緒種種之際,忽約聞有一極淡的清香,若有若無,幾不可聞,不知是什麼香味。
阿士衡左右一看,發現廚房裡有火,還有一些靜傳出,不用多想也能猜到是庾慶在搞什麼。
遂起走了去,一進廚房,立馬看到庾慶在灶膛前燒火,鍋里咕咕響,不知在煮什麼,好奇問了聲,「你在弄什麼?」
庾慶敷衍道:「隨便弄點吃的。」
隨便?阿士衡不信,才剛吃過晚飯,鍋里肯定有問題,他直接到了鍋旁去揭鍋蓋。
「喂,你幹嘛?」庾慶灶膛前起喊了聲,沒喊住。
鍋蓋已移開,霧氣升騰,阿士衡聞到了香氣的來源,奇怪的是,散發的香氣卻並不濃郁,依然是若有若無,很斂的香氣。吹開霧氣,定睛細看鍋里的東西,如同米粒,比正常米粒大一半,略有晶瑩剔,粒粒中間皆有含而不散的紫芒,很靈的米粒。 (5,0);
庾慶走來搶了鍋蓋,咣,蓋了回去,「別礙事,回去看你的書去。」
阿士衡出難得的訝異,「這莫非就是所謂的『靈米』,十兩銀子才能買一兩的那東西?」
庾慶抱臂前,「是啊,開眼界了吧?」
得到了確認,阿士衡又手揭開了鍋蓋,再次細看,還真是一副要好好開開眼界的樣子。
此前居山村,見識不多,這東西他只聽人說起和在書籍上看到過圖樣,實還是第一次見到。
據說此米本生長於仙家的天福地,後有人誤仙家地,採集到了種子帶出,經過反覆的嘗試才種植了出來。
此米食用的效用也真正是非凡,普通人嘗一口便足抵一頓飽飯,若飽用一頓靈米,之後就算一個月不吃,也不會出現什麼太過不適。
此對普通人來說,只是充飢之,而對武道修行者來說,更能充分和利用到其效用,因其中蘊含著大量可直接攝的靈氣,能在修行效果上事半功倍。
奈何東西實在是貴,普通人本用不起,哪怕是許多修行者,想要頓頓飽餐也是承不起的。
據說東西一開始種植出來的時候更貴,後來種的人慢慢多了,了規模不小的行當,量出來了,價錢才降了下來。
這靈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種的,需要採集天地靈氣種植才行,因需求自然而然衍生出了一個職業,靈植師。
蓋上了鍋蓋,阿士衡嘖嘖道:「這東西都能隨便煮著吃,你平常還好意思喊窮?」
庾慶指著鍋蓋,吹鬍子瞪眼道:「也就三兩米,還不夠飽腹一頓。還是我師父仙逝後留下來的,一直沒捨得吃。本是帶在上以防萬一的,這不是你跟那典吏說什麼司南府的人可能會介護送,萬一搜查檢查什麼的發現了,我份還真不好解釋,現在煮了,是免得節外生枝。」
剛看到也確實沒多靈米,阿士衡角勾笑,沒再多說什麼,轉而去,不過扔下了一句話,「我還沒嘗過靈米是什麼滋味,煮好了喊我一聲。」
庾慶甩袖送客,一副懶得理你的樣子,又坐回了灶膛跟前繼續填柴加火。
就在鍋里咕咕煮沸聲漸漸消失,三兩靈米差不多煮的當口,百無聊賴坐在灶前,抱頭靠在後面牆壁的庾慶忽如同被針扎,驟然瞇眼,目盯灶臺升騰的水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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