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五天,清舒就不願意再繼續躺著了,嚷著要下床。
顧嫻拗不過,隻得同意:「不能出去,隻能在院子裡。」
拐兩個彎就是太縣最繁華的街道三元街,那裡人員龐雜。平日裡,不是親自帶著,是絕不會讓清舒出去的。
清舒出了屋去了葡萄架下,徑直坐在鞦韆上。
陳媽媽輕輕地推了下,清舒就被盪出去,然後又盪了回來。
玩了一會,清舒有些了。
陳媽媽叮囑了兩句,去廚房端了一盤青棗過來。
放下青棗,陳媽媽還不忘提醒道:「姑娘,你別吃太多,隻三四個就足夠了。」
清舒笑著道:「好。」
吃了兩個青棗,清舒靠在桌子上雙手杵著下問道:「陳媽媽,你之前不是說兩三天外婆就能回來。現在都過了五天,怎麼外婆還沒回來?是不是到什麼事了?」打記事起,外公外婆就過世了,所以,清舒很擔心顧老太太出意外。
陳媽媽見清舒惦念著老太太,非常欣:「姑娘別擔心,老太太應該是在府城還有些事要理,過些天就會回來的。」
清舒有些著急,問道:「那外婆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雖然還沒見到人,但過陳媽媽的嘮叨清舒知道,顧老太太可是將當心肝寶貝一般疼,所以,真怕老太太出事。
陳媽媽說道:「可能要一些時日。」什麼時候能回來,也不清楚。
「那邊帶了人沒有?」
陳媽媽笑著道:「帶了,帶了十多個人去了。這些人,都是好手,就是到心懷不軌的,也不怕。」
清舒這才放心了些。
陳媽媽興緻地說道:「姑娘,老太太每次從府城回來都會給你帶漂亮的首飾跟裳。這次,肯定也會帶的。」
清舒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心底的疑問:「上次我聽到娘說不準收外婆送來的東西。陳媽媽,娘為什麼不要外婆的東西?」
這幾日,清舒都沒再聽顧嫻提起顧老太太。猜測,母兩人應該鬧了什麼矛盾。
見清舒皺著眉頭的樣子,陳媽媽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事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以後你就會知道的。」要陳媽媽來說,問題都出在顧嫻上。可顧嫻是清舒的親娘,也不能在清舒麵前說壞話。
看來外婆與母親是真鬧矛盾了,而且這矛盾還不小。
正說著話,有人在外麵敲門。很快,夏月將人領了進來。
陳媽媽看到走進來的人,臉有些不好看了。將自家姑娘害那個樣子,林家的人竟還敢上門。
清舒看到韋氏跟林如彤,沉了臉道:「你們來做什麼?」
如今清舒已經知道這宅子是孃的陪嫁,可上輩子這宅子是二叔一家在住。更噁心的是林如彤因為住在這裡竟嘲諷土包子村姑,還罵是沒人要的可憐蟲拖油瓶。而韋氏,聽到也隻是一笑而過。
這一家子,虛偽又可恨。
顧嫻正好從屋子裡走出來,聽到這話嗬斥清舒:「怎麼跟你嬸娘與大姐說話的,快道歉。」
如彤比清舒大了一歲,今年五歲。
清舒冷笑了下,讓跟韋氏與如彤道歉,做夢。
顧嫻氣得臉都漲得紫紅:「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經了那麼多的事讓清舒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上輩子乖巧聽話也沒見誰心疼護著,反而都欺負。既如此,可不會再當什麼乖乖。
「你……」若不是顧嫻不崇尚暴力,清舒這模樣絕對要捱打了。
韋氏心裡不舒服,但還是打了圓場:「大嫂你別生氣,紅豆肯定是因為病沒痊癒,心不好才這樣。」
林如彤從袖子裡取出了一隻草編的螞蚱遞給清舒,滿臉是笑地上前說道:「紅豆,你上次不是想要一隻螞蚱嗎?這是我特意求了小草姐姐給編的。」
清舒沒手去接,隻是定定地看著林如彤。真的沒想到,竟有一日看到林如彤來討好。真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顧嫻沉著臉道:「紅豆,如彤送你東西,你還不趕接了。」
也是剛纔想起以前的事,太過憤怒失了理智。這會冷靜來,清舒也不會再說過激的話,隻是道:「我不喜歡。」
林如彤難過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顧嫻氣得不行。這孩子以前那般乖巧聽話,怎麼病了一場不僅人世故不懂,還變得這般乖張。
清舒見顧嫻的臉都黑了,當即著頭一臉痛苦地說道:「啊,我的頭好痛。」
陳媽媽衝上來抱著清舒道:「肯定是吹了風引起的。建木、建木,你快去請了賀大夫來。」
顧嫻聽了也很懊惱,早知道剛才就不該讓這孩子出來了。
韋氏拉著一臉委屈的林如彤,跟著眾人進了屋。
賀大夫過來給清舒把完脈,看著韋氏跟林如彤在,沒有說話。
顧嫻雖然覺得沒必要避諱韋氏,但賀大夫明顯不想讓兩人知道,也隻能說道:「弟妹,你帶瞭如彤先下去休息下。」
韋氏正想知道清舒有啥病,回去好告訴老太太,結果卻要讓出去。雖然心裡不舒坦,可見陳媽媽盯著,也隻得拉著林如彤出去了。
賀大夫說的還是上次的話:「姑娘是思慮過重才引起的頭疼。」
顧嫻驚呆了:「思慮過重?賀叔,你是不是弄錯了?」的紅豆才四歲還什麼都不懂,怎麼會思慮過重。
也虧得顧嫻認識賀大夫十多年,知道他醫很好,若不然肯定得被懷疑是庸醫。
賀大夫也不明白,四歲的孩子一般都隻想著要漂亮裳首飾,然後有好吃好喝好玩就行。清舒這況,他也是首次到。
顧嫻遲疑了下問道:「賀叔,還請你一定要治好紅豆。」
賀大夫搖頭說道:「隻要這孩子放寬心就沒妨礙,否則於壽命有礙。阿嫻,這事我沒辦法,得靠你們。」
清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過是想了點前世的事,怎麼就於壽命有礙了。
顧嫻憂心不已。
重新給清舒開了一道方子,賀大夫說道:「讓建木跟我去抓藥吧!」
顧嫻著清舒的頭,聲說道:「紅豆,有什麼事告訴娘,娘來解決。」
清舒不相信顧嫻,被林老太太折磨得就剩半條命都不追究,還能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