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開門聲,小姑娘瞪大眼睛看過去:“嫂嫂,你回來了?”
人眼中還有未退卻的擔憂,要不是子虛,怕是早就跑著迎上來。
孟元元有些心疼,快步到了床邊:“怎麼不躺著?”
明白,小丫頭現在依賴,很怕失去。父母亡故,親大哥對不管不顧,小小年紀怎會不擔憂?
秦淑慧笑:“我等嫂嫂回來。”
說著,往門邊看了眼,見沒有別的人,眼中黯淡一分。
孟元元看的心思,笑道:“你二哥說了,會來接你。”
“真的?”秦淑慧抓上孟元元的手,一臉開心,黑黝黝的瞳仁閃著璀璨,“以后和二哥住一起,沒人敢再欺負咱們。”
孟元元蹲去地上,著鐵夾子,將籃子里最后的幾塊炭喂進炭盆中。
“對。”順著秦淑慧說著,隨著炭盆騰起的亮,那一雙目亦生出兩團火焰。
秦淑慧心好,但是上還在埋怨二哥為何沒跟著過來,突然想到什麼,歪著腦袋看去烤火的孟元元:“嫂嫂,二哥將來會做罷?那樣,他就可以幫你找到父親了。”
突然提及家人,孟元元恍惚一瞬,鐵夾子差點落進炭盆中:“你小小年紀,還真是心事不,先把自己養好。”
站起,走到墻邊的盆架旁,開始清洗。
賀勘走上仕途是必然,只是應該不會與他一道前行。話說回來,先不管和賀勘之間關系如何冰冷,現在至秦淑慧的以后有了著落。
這總算是一個好開端,沒有辜負秦老太的臨終囑托。
床上,秦淑慧注視著孟元元一舉一,隨后從枕頭下出桃木梳:“嫂嫂,我給你梳頭。”
聞言,孟元元點頭,并坐去床邊,后背對著秦淑慧。細致的手指于發上一扯,發帶松開,一頭黑傾瀉而下,直垂腰際。
“嫂嫂真好看。”秦淑慧攥在手里一縷發,由衷贊嘆。
外人都說嫂嫂配不上二哥,可覺得兩人最為般配,嫂嫂明明那麼好,還是人。
孟元元不知道秦淑慧心里所想,決定明日去找找有無去往紅河縣的商隊,給那鄰居劉四嬸捎個信兒。當初,帶著秦淑慧走得急,一些事并不清楚,還是想知道些,也好想想接下來的對策。
想著想著,眼皮開始使不上勁兒,一天的奔走,如今反上乏來,加之頭皮上輕刮的木梳,讓開始發困。
熄了燈,姑嫂倆躺在床上,又說了幾句,便各自睡了過去。
翌日,天氣明朗一些,卻也更加冷了幾分,路上行人套上了厚重冬,在一年中僅剩的時候,繼續奔忙。
一大早,孟元元從客棧出來,直奔城中最大的港口。
州府,是大渝兩江路的州府,一富庶之地,江水穿城而過,直通東海,漕運亦是發達。臨近年底,來往船只更是集,甚至有那自遠海回來的大船。
孟元元腳步加快,在碼頭上穿梭,最后找到一艘去紅河縣的商船,托一位船上伙計捎信。這樣的事常有,給伙計些報酬,信送回去,還會在另一邊再收一份報酬,只要談妥就好。
辦完這件事,準備回客棧,回頭時,正看見一艘大船往港上停靠,和周遭的小船相比,儼然就是龐然大。
孟元元不由駐足,這樣的船是海運大船,大概是從南洋易回來。這一趟,應該是帶回不貨罷?
收回心神,離開了碼頭。
等回到客棧時,已是辰時。
孟元元推開房門時,見到的是空的房間,不大的地方,一眼就能看遍,沒有秦淑慧的影。
跑進屋再次確認,的確是人不見了。腦一懵,早上出去前,分明叮囑過的,而秦淑慧弱又膽小,自己不會離開房間。
一把推開封閉的窗扇,外頭是幽長的窄巷,什麼也沒有。子不虛退后,魂兒徹底嚇掉,整個人開始發慌。
人呢?一個個不安的念頭往外冒,跑去外面了,被拐了,被哪個住客給……
不敢再想,孟元元覺得整間屋子都在晃,扶著墻,踉蹌著跑到外頭:“淑慧!”
焦急的喚著名字,聲音在幽暗的走道上回,可是沒有回應。
往樓梯口跑去,才邁幾步,聽到了人上樓的腳步聲,趕看過去。
來人是客棧老板娘,腰間扎了個舊圍,還未站穩,就被跑上來的孟元元拉住手臂。
“掌柜娘子,可有看見我家小姑?”孟元元聲音發,眼眶憋得發紅。
要是秦淑慧出了什麼事兒,怎麼跟死去的秦家兩老代?
“誒呦呦,別急呀,”掌柜娘子見到孟元元這般失魂落魄,也是嚇了一跳,趕道,“不是你相公來把接走了?”
“相公?”孟元元心急如焚,一時間竟未反應上來相公說的是誰。
第3章
相公?賀勘。
孟元元滿的力氣被,幾支撐不住。
掌柜娘子忙手將人扶住,瞧見臉蒼白得嚇人,又道:“賬也給結清了。怎麼,他沒同你商議不?”
商議?當然沒有,哪怕讓人來傳個話兒也沒有。
孟元元扯出一個笑,說自己沒事兒,隨后轉往自己住房走去。
一進門,再也支撐不住,靠著冷墻慢慢下,最后癱坐在地上。著實這一通驚嚇,讓差點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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