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出來玩了。”大娃正無言以對,外頭的聲音就解救了他。
“哎,來了。”說罷他起就跑。
二娃一直都是哥哥的跟屁蟲,也是立馬就跑了出去。
趙青嵐回來看大娃兄弟倆不在,也沒擔心,開始歸置買來的東西了。
周圍這一片不是軍營就是家屬區,大娃他們就是玩肯定也跑不遠。
外頭大門口的哨兵也不會讓這些孩子出去的。
這會的菜只有白菜蘿卜那些,方才在副食商店,看到倒是心了,可這個月家里的票已經用完,只能買了點不要票的大骨頭。
除了大骨頭,還買了塊豆腐,一些蛋,和別的調料。
大骨頭一半拿來燉湯,一半燉白菜豆腐,就算沒也能很香。
其實要是有條的話就更好了,不過剛才沒在副食商店找到。
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自己用紅薯做些紅薯條出來,條可是能做不好吃的菜的。
如今食材有限,也只能變著法改善了。
不說為了孩子們吧,就讓天天吃蘿卜白菜的,也不了呀。
吳梅家的三個孩子都在上學,家里也沒人,中午飯就隨便湊合吃點。
營區里只有個小學,初中和高中得去區里的中學念,為此部隊里每天還專門派一輛車接送家屬區的孩子們。
吳梅家三個孩子現在一個上高中,兩個上初中,中午都不回來吃飯,下午放學了才回來。
正納鞋底呢,吳梅就聞到一陣撲鼻的香氣,才墊吧過的肚子頓時有些了。
“這誰家吃好吃的呢,咋這麼香。”念叨著拿著鞋底走到了院里。
這一到院子里,那香味也更濃了,左右張一番,吳梅也搞明白了這香氣的出。
方才趙青嵐買大骨頭的時候還阻攔來著,說全是骨頭又沒,花那個冤枉錢干啥。
結果現在聞到這味道,開始懷疑人生了,大骨頭竟然能這麼香。
正想過去問問趙青嵐咋做的,走到一半人又返回來了。
怕自己開口問了,趙青嵐以為想吃再給拿些,那就不好意思了。
畢竟李家現在也三個孩子,吃飯的一點都不,哪好意思和人家孩子搶口吃的。
就大娃兄弟倆在家吃飯這幾天,李淮也給送了糧食糧票過來呢。
這年頭除非特殊家庭,家家戶戶糧食都不充裕,不說吃好,頓頓能吃飽就算很幸福了。
被隔壁這香味勾引的,吳梅一進屋就給自己做了個燉蛋,滴一滴香油吃起來別提多味。
因著是在孩子丈夫不在家的況下自己獨自吃的,吳梅還怪不好意思的。
心一橫,又拿了幾個蛋給燉上了,想著下午家里幾口人回來了也都改善一下。
再說趙青嵐,等大骨頭湯燉好,菜也快了,就轉頭看向閨。
“小朵,去,找大娃二娃回來吃飯。”
雖然兩個孩子都有大名,可還是大娃二娃來得親切。
小朵也早就饞得不行了,一聽立馬跑出去找人。
“這個李淮,說是去后勤一趟,結果到了現在也不見人。”看看墻上的表,嘀咕起來。
被念叨的李淮,此時正在軍營里呢。
雖說不管是孫勝利這個團長還是周海這個政委,都說了等他把家里的一攤事徹底搞順了人再過來。
可李淮心里過意不去,按正規流程他本請不了那麼多天假,都是團長和政委恤他。
昨兒他人才回來,在家里忙活不到軍營里也就算了,今兒他無論如何都不好意思一直待在家里。
“媽,媽,不好了,大娃哥打架了。”小朵氣吁吁跑回來。
“什麼!”趙青嵐沖出屋。
“在哪,快帶我過去。”說罷摘掉圍就往出跑。
小朵趕在前頭帶路。
等趙青嵐跑過去,就看大娃把二娃擋在后,正被一個一臉兇相的人罵。
“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狗崽子,看看你把我家大寶給打的。”
大娃臉上一塊烏青,小臉繃,二娃則是滿臉的淚。
“你有種再說一次!”趙青嵐一臉寒霜走過去。
“你誰呀?”錢紅霞一臉不耐。
“我就是他媽。”說著站到了大娃前,把兄弟倆牢牢擋在了后。
小朵也站到了大娃旁,還拽著被趙青嵐震驚到的大娃低聲道:“大娃哥,別怕,我媽可厲害了。”提起這個小朵一臉驕傲。
“呵,我說誰呢。”錢紅霞看著趙青嵐一臉不屑,明顯已經曉得是誰了。
“有啥能耐你朝我使,對著個孩子兇什麼兇!”趙青嵐不高興道。
“喲,剛來就開始表現了,可惜后媽永遠都是后媽,這有些狗崽子也養不,別到了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錢紅霞怪氣起來。
“我家的事就用不著你心了。”
“不是我說,好好管管,這啥孩子,看把我家大寶打的,既然你非要管,那就給我個說法,先給我家大寶道歉,咱再談談這賠償的事,我家大寶可得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呢。”
說完錢紅霞又頓了下。“這孩子這麼小就下狠手,不管以后還不得進局子吃槍子。”
趙青嵐想到大娃上一輩子,為了弟弟報仇最終落得那個下場,瞳孔猛地一,揮手就狠狠甩了錢紅霞一掌。
“我讓你再說!”
“我家大娃是個好孩子,你只說他打了你家大寶,怎麼不看看他臉上的傷有多重,而且我相信他手肯定是有原因的。”
記憶里李淮描述的大娃,雖然和李淮這個父親關系一直不睦,可卻是個有有義,尤其是對弟弟極好的人。
也許李淮看待已經不在的孩子會有些做父親的濾鏡,可大娃大上肯定也是不差的,李淮不是個說謊的人。
更何況大娃那會人都不在了,李淮把兒子描述一朵花又有什麼用呢,他更多的還是悔恨,思念以及憾。
本來繃著小臉一臉嚴肅,被打,乃至被錢紅霞咒罵都沒掉一滴淚的大娃,卻因為趙青嵐的那一掌還有相信維護他的話倏得落淚。
說到底,他也只是個剛剛六歲多還不到七周歲的孩子。
眼淚一掉下來,他就趕把頭仰起不想讓人看到。
他上回哭,還是他親媽祝可馨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