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周老太屋,周老太躺在老人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扇子,闔著眼睛。周老太屋子的對面是周萱的房間,將房間空調開得很低,溜到廚房拿了一盒酸,盤坐在客廳吃完了酸,又刷了一圈視頻,這才上床午休。
也許是回到了悉的房間,周萱這場午睡睡得酣,下午起來的時候已經快五點了。睡覺起來有點小起床氣,走到院子里,看見梁津和周坐在一起,兩個人面前放著一個菜籃,菜籃里是新采的豆角,搖著扇子,似乎正在和梁津說著什麼。
梁津和一條條把豆角的給摘下來。梁津那雙修長的、因常年健而帶上薄繭的手拿來摘豆角,似乎有點小題大做。但是他做得很認真而全神貫注。周老太不聲地觀察著,對梁津的滿意度又增添了幾分。
“,你們在聊什麼?”周萱走過去,看見豆角快摘完了,拿起小苕帚將豆角掃起來。
“當然是在聊你嘍。”周老太笑瞇瞇地說。“除了你我們還能聊什麼?”
周萱臉蛋,看著自家那帶了一點調侃的神,想起一周前自己干過的“糊涂事兒”,稀里糊涂地把梁津給睡了,現在梁津還要上門提親和在一起。
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會現在也知道自己先和姐夫睡過了吧?
“你已經下定決心,讓幫你理這件事了,對不對?”周老太又問孫。
“是。,你吃過的鹽比我吃的飯多,你走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多。你幫我決定吧。”周萱脆生生地說。
“好。那你掃完到廚房里給你爹打下手。要和小梁說點悄悄話。”周老太笑著趕跑孫。
“好。”周萱一溜煙地跑了。梁津看著跑遠的影,一顆心慢慢地提起來。
周老太故作玄虛的態度,也讓他罕見地將心提起來,掌心里有三分意。
廚房里,周萱也不清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洗菜的時候心不在焉的。嘗試去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嫁給梁津。好像這個年紀嫁人是早了點。可是如果嫁給梁津的話,梁津就會出錢拯救老爸老媽的公司了。還可以繼續當飼養員。只是,到時候姐姐回來了,看見自己搶了梁津,姐姐會不會很生氣?
應當不至于生氣的。畢竟張靜士說,姐姐已經找了新的男朋友了。是先不要的梁津。
周萱安自己。
不周萱心不在焉,周墨勛也是心不在焉,拿起鍋勺將一只土炒得焦黑,不時抻長脖子朝周老太和梁津那邊看。
“你到底咋打算的,啊?”周墨勛將鍋底鏟得鏹鏘作響,又問兒。
“我也不知道。”周萱實話實說。
“快把我給急死了。”周墨勛說。“你快去問問你。”
“好,我問問。”周萱難得看到自家老爹如此沉不住氣的樣子,覺得很好玩。
將周墨勛裝碟裝好的土端上桌,正好看到從椅子上巍巍地站起來,梁津還扶了一把。周萱把碟子放好,走過去。
“,你到底同不同意?”周萱脆生生地問。
第8章 責任
“哈哈哈,看你這孩子,猴急的。”笑了起來。“我啊,同意了。你跟著小梁好好的。”
周萱鬧了一個大紅臉。這個問題,顯得好著急好想嫁給梁津的樣子。可是現實明明就不是這樣。真丟臉。
好就好在沒怎麼打趣了。周墨勛因為周老太的點頭應允也高興得不行,把家里的二鍋頭都拿了出來,給梁津滿上,迫不及待地起了“婿”,梁津面帶微笑,接過周墨勛的酒,一杯一杯地喝,只是他的笑意很淺淡。
喝完酒,天將晚。這個點從郊區開回城區,差不多是晚上九點、十點了。梁津公務繁忙,不能久留,吃完飯坐一下就要回海城了。
周老太指揮周墨勛,將地里新結的茄子、豆角,冬天新臘的一批臘搬到梁津的后備箱里。周墨勛讓周萱跟梁津一起回去,周萱直搖頭,還想在這兒多陪陪。
“你啊,就回去吧。等以后再來陪也不遲。”周老太將自己孫拎到一旁,憐地刮了刮的臉蛋。
“好吧。”既然都下驅逐令了,就留不下來了。周萱火速上樓,將自己的日常用品如手機、錢包、份證、洗面等收拾了一下,收拾小包包,不舍地上了梁津的車。
“誒,爸,你不是說今天也要回海城嗎,怎麼不跟我們一起?”臨走前,周萱問揮手送別自己的爸爸。
“那個,你們先回去。爸明天直接從這開車去南城出差。”周墨勛不自然得咳嗽一聲。
“好,那拜拜了爸。”
周墨勛和周老太目送著邁赫在濃濃的夜中揚長而去。
“媽。我還以為你不會同意萱萱和小梁的婚事。”周墨勛從肺中長長地出了口氣,看向自己的老母親。“您覺得小梁對萱萱的態度如何?萱萱嫁過去,會幸福嗎?”
“得。這門親事定下來了,你才馬后炮地想起我們小萱的幸福。”周老太拿著扇,在周墨勛背上敲了一把。
“這不是,這不是,呵呵。”心虛的周墨勛被老母親中心窩,嘿嘿地笑起來。
“嫁給小梁,基本的幸福是有保障的。小梁這個人難得。婚姻哪,最重要的不是嫁給,重要的是要嫁的人如何。我們小萱也值得這樣的福氣,有慧。反倒是玉琢,欠缺點慧。”夜風里,周老太那雙渾濁但睿智的老眼看得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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