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他的事如果被發現，有可能遭到他的拒絕和漠視。但如果是別的男生向表白，他頂多站在長輩的立場訓一頓。

蘇雁在兩者之間飛快權衡利弊之后，選擇了承認。

了，聲音因為心虛變得干的：“你應該……不會告訴我爸爸吧。”

“我覺得會。”晏回時反將一軍，“叔叔這人公私分明，你知道的。好好說，坦白從寬。跟他到哪一步了？”

蘇雁斜斜窺他一眼，正好對上他沉穩清冷的眼睛，心跳加快，急忙移開視線，支支吾吾的扯謊：“就，他對我有好……我對他沒有！”

晏回時平靜地注視著。

蘇雁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撓一下頭，小聲嘀咕：“馬上就年了，還不讓談麼。”

晏回時的聲音沒什麼溫度：“不讓。”

蘇雁心虛地瞥向他：“長大后，也不行嗎？”

晏回時：“別岔開話題。”

蘇雁：“哦。”

“還沒回答我。”晏回時目幽沉：“喜歡他？”

蘇雁猛抬起頭：“不喜歡！”

晏回時角牽起笑弧：“那就好。”

他摘下肩上的書包，態度轉變極快，比翻書還快。

“你爸把你到我手上，如果你高考失利，我沒法向他代。從今天起，我每天回來檢查你的功課。”

他變得太快，蘇雁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啊？”

“這是對不安分的小朋友的懲罰。”

蘇雁訥訥道：“我怎麼覺得……這是獎勵。”

晏回時：“……”

*

蘇雁把那本書藏到書架最的地方，以防被晏回時發現。

藏完書，又覺得有點張過度了。

晏回時從沒踏進的房間，劉婆婆打掃衛生也不會一本一本翻開看。

有些就是越想藏著，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蘇雁出那本書，大大方方放回書架。

高考在即，蘇錦文的電話打得比平時勤，每晚都會跟蘇雁聊會兒天。

“爸爸已經在準備接了，本來想趕在你高考之前回國，可惜新上任的總經理申簽出了點問題，得推遲半個月。”

蘇雁安：“沒關系的爸爸。”

蘇錦文問：“力大不大？你媽都不敢跟你通電話，怕把張緒傳染給你。”

“還好，不是特別大。”

“那不急，”蘇錦文非常自信：“等A大跟C大給你打電話，咱們看看他們的誠意，再決定去哪兒上大學。”

A大跟C大都是北方的名校。

蘇雁說：“爸爸，我想留在弘河。”

“那怎麼——”蘇錦文正想說什麼，電話被林娟莉搶了過去，溫聲細語：“呀，是媽媽。在哪上大學咱們現在先不討論，你就好好復習，等分數出來再決定，好嗎？”

蘇雁乖乖應：“好。”

高考開始那天，晏回時開車送蘇雁到考場外。

進去之前，晏回時突然住：“蘇雁。”

蘇雁回頭：“啊？”

“別忘了給叔叔的禮。”晏回時角微揚，抬手拍了拍的腦袋：“放松，發揮出正常水平。”

半個學期的張緒被拍走，蘇雁眼神剔亮：“嗯！”

*

高考績還沒公布下來，就有兩家名牌大學招生辦給蘇雁打電話拋橄欖枝。

蘇雁想留在弘河讀大學。

蘇錦文只好找晏回時幫忙勸勸兒。

吃飯的時候，晏回時問：“為什麼想留在弘河？”

蘇雁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看他：“北方太冷了，空氣也不好，而且看不到……”話到邊拐了彎：“水水。”

“我有套四合院，可以把水水送過去。”

蘇雁這才想起晏回時是北方人，把他的家鄉說的那麼差……

又愧又心虛，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劃。

旁邊越過來一只大手走的手機，“住的地方能解決，還有什麼問題？”

蘇雁找不到借口了。

晏回時看著臉頰通紅的小姑娘，懷疑是因為那個男孩。

他聲線漸冷，剝離了緒：“蘇雁，你現在很任。”

蘇雁角往下垂著，有些委屈：“我沒有。”

“那說說，必須留在弘河的原因。”

“太遠了。”

晏回時神松：“怕跟陌生人接？”

蘇雁違心的點頭：“……嗯。”

“蘇雁，長大不是只憑年齡，獨立才是第一步。”

蘇雁抬起頭，他喜歡獨立的孩，卻依賴爸媽、依賴他。

再這麼沒用，說不定他會討厭。

咬了下：“知道了。”

最后蘇雁還是選了北方的學校。

去了晏回時的母校A大，仿佛這樣就能把他的輩分拉低一些，為他的學妹。

晏回時送去上大學那天。

蘇雁走在他后，夏日暖風從他上吹過，夾雜著他的氣息，輕而地過的臉。

誰也沒有說話。

被樹葉篩一地碎金，和他的影子不斷閃過，為這座城市留下他來過的痕跡。

從十六歲那一眼開始，的整個青春都充滿對他的喜歡。

喜歡的人近在眼前，卻又和隔著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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