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蓮藕打造一副替?”無論是虎子還是王寡婦,聽到我的話后都是一臉的驚奇,但隨后,虎子的眼底便有著一抹不岔的神,指了指地上的蓮藕說:“就用這個?能行嗎?你這不是墳頭燒報紙,糊弄鬼呢嘛!”
我聞言笑了,隨即問虎子:“封神演義你看過吧?”
“當然看過,但這跟封神演義有啥關系?”虎子一臉的疑,但隨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瞪大著眼睛說道:“你是說...哪吒死后,在蓮花里重塑的那一段?”
“對。”我點了點頭。
在封神演義里有這麼一段,哪吒死之后,他的師父太乙真人給哪吒重塑,而重塑所用的就是九孔蓮藕。
有道家古籍中描述,九孔的蓮藕都是有靈的,且九孔蓮藕的經絡跟人比較相似,還有些蓮藕生長的形狀也極其類似人的形狀,有些甚至還生長有鼻子和眼睛,很是惟妙惟肖。
所以在道法中有為死人尸續接這麼一種道,名為蓮藕替。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用九孔蓮藕,為劉老憨打造一副替。
只不過,當初師父教我的時候,只說這是給殘破尸的續接之,但劉老憨已經尸骨全無了,只剩下了一張人皮,用蓮藕替能不能行,其實我心底也沒什麼底。
但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試試看。
“千俞,那畢竟是電視劇,演的都是假的,你真打算這麼干?這能行嗎?”虎子顯然還是不信,嘟囔著說:“再者說了,人家那可是太乙真人,是真正的神仙,你雖然跟你師父也學了些本事,但你又不是神仙...”
虎子在那一個勁的嘟囔個不停,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拿起菜刀,將其中一足有手臂長短的九孔蓮藕打磨了一般,隨即讓虎子幫我撐著人皮,將打磨好的九孔蓮藕塞進了人皮的手臂部位。
劉老憨的人皮保存的相當完好,只有肚子有一個窟窿,其余部位,基本沒有什麼損傷,且無論是手腳還是腦袋以及五,也都健全。
之后,我又找了一段還算大的蓮藕,用刀砍了幾下,隨即又用刀尖雕出了五的模樣后,便將其塞進了人皮中腦袋的部位。
看著已經被撐起來,初人形的人皮,王寡婦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就連虎子都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媽的,看起來還怪瘆人的,千俞,你這雕工...不太行啊!”
我看著劉老憨的腦袋,臉上也有著一愧疚。
我的雕工確實不咋地,就看到,劉老憨的腦袋部位雖然被撐起來了,連臉皮卻皺的,尤其是那雙眼窩,因為沒有了眼球的緣故,導致空的,要說不嚇人,那絕對是假的。
半個多小時后,劉老憨的尸終于被拼湊整齊了,我看著劉老憨還算有幾分生前模樣的尸,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幫劉老憨打造了一副替。
不過還有最后一步需要完,那便是給劉老憨的尸點睛。
我拿出了筆,沾了點朱砂,先后在劉老憨左右眼窩輕輕一點,然后一勾一挑...
當劉老憨的眼睛被我點出后,整尸看起來頓時多了幾神韻,只不過他的眼睛依然大大的睜開著,被我剛剛點出來的眼球紅彤彤的,就仿佛在往出流一樣。
正所謂活人睜眼觀世,死人閉眼安息,如果劉老憨瞪著雙眼下葬的話,可能會導致他的亡魂在頭七之后能繼續看到這個世界,到時候會對這個世界產生留,不愿意回。
我急忙出手,輕輕的合上了劉老憨的眼皮,隨后才長出了一口氣,到這里,劉老憨的蓮藕替,算是徹底完了。
而且,在我合上劉老憨的眼皮后,我明顯的覺到客廳的溫度驟然間溫暖了幾分,就仿佛有什麼冷的東西,在剛才離開了一樣。
我眼皮一跳,心說難道在我打造替的時候,劉老憨的魂,其實一直躲在暗看?
一念至此,我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就流了下來。
多虧我沒有隨便找幾截蓮藕塞進去糊弄,不然的話,恐怕劉老憨直接就會化兇祟。
這時,就聽虎子有些驚奇的說:“千俞,你可以啊,雖然看起來...奇怪了點,但總比死無全尸強多了。”
我干笑了一聲剛要說話,但王寡婦卻在一旁忽然問:“千俞,我剛才覺到...后背涼颼颼的,我看你很專注,就沒好意思打擾你,但當你把尸的眼睛合上后,那涼颼颼的覺就不見了。”
說到這里王寡婦一臉的驚慌,刻意低了聲音問:“千俞,不會是...劉老憨的亡魂...在這里吧?”
聞言,虎子也張了起來,瞪著一雙眼睛四看,我見狀急忙安兩人:“沒事,別多想,不是什麼人死后都會鬧祟的,鬧祟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有些人死后就想著變鬼祟還變不了了,別自己嚇自己。”
“哦哦。”王寡婦點了點頭,但眼底顯然還有著一抹驚慌,不時的轉頭四看。
我見狀忍不住搖了搖頭,心說王寡婦經歷了今晚的事之后,恐怕應該會催生急于找一個男人依靠的。
畢竟,今晚經歷的事太過吊詭了,一個人膽子本來就小,以后恐怕很難自己一個人睡了。
“既然守宮砂還在,那麼就還是完璧之,以后,也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個王八蛋。”我在心底暗暗罵了一句,但其實心里還是有幾分羨慕王寡婦未來的男人的。
畢竟,這麼標致的子,就算在城里也見,就更別說我們這窮鄉僻壤的了。
“千俞,接下來怎麼整?扛回墳地,給重新埋了?”虎子看著劉老憨的尸,一臉的犯愁,說:“要不,咱等天亮再去唄?這麼晚去墳地,這特麼不是茅廁里打燈籠,找屎(死)麼?”
我搖了搖頭:“白天不行,被劉家三兄弟看到,肯定要找我們麻煩,到時候我們就說不清了。”
“也是。”虎子嘆了口氣,隨即罵了一句,說:“媽的,那走吧,我陪你走一趟,但千俞咱可先說好了,要是真遇到啥事,你可別特麼把我扔下自己跑了,你跑的太快,我可追不上你。”
虎子點了一煙,然后繼續說:“俗話說的好,遇到鬼怪,不需要比它跑的快,只需要比邊的人跑的快就可以了,千俞,你要是扔下我自己跑了,那我就算做鬼也絕對不放過你,天天特麼趴你窗戶,嚇死你。”
我被虎子給逗笑了,就連王寡婦都‘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我張千俞的人品你還信不著嗎?而且咱倆從小到大的兄弟了,放心吧,我坑誰都不會坑你。”我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說,虎子聞言點了點頭,嘟囔了一句:“這還差不多。”
但我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虎子一個趔趄,險些就摔倒在地。
“虎子,扛上尸,我們現在就走。”.七
“不是吧,我扛尸?”霎時間,虎子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一臉的不愿。
我見狀笑了笑,然后說:“我扛也可以,但如果路上遇到了黃皮子或者什麼別的東西,我可騰不出手來救你。”
“啊這...”虎子一是語塞,隨即嘆了口氣,說:“那行吧。”
雖然一臉的不愿,但最后虎子還是扛起了尸,跟王寡婦打了一聲招呼后,我們兩個便出了門,扛著尸黑向后山的墳地走去。
只不過在離開前,我的將辟邪符塞給了王寡婦,王寡婦心領神會的對我投來了一個激的眼神,甚至還輕輕的了三下我的手,隨即便回房間了。
我一臉疑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心說王寡婦最后我手那三下,是什麼意思?
我抬頭看著那扭著腰肢的人背影,茫然的搖了搖頭后,轉快步向村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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