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來到了村子中間的場上。

    這裏是村裏在收了夏麥和玉米棒子之後，晾曬的地方，現在棒子已經收起來了，隻有一垛垛的豆萁在這裏。

    “弟弟，你想玩什麽？”

    顧黎山雖然是大哥，但他一向聽顧黎川的。

    就算是弟弟不說話的那幾年，他在做什麽之前也會詢問他的意見，直到弟弟點頭之後他才去呢。

    現在弟弟能說話了，他更要問啦！

    顧黎川想了想，“捉迷藏。”

    顧黎山答應了，丫頭當然也答應，小哥哥說什麽就是什麽嗒！

    而且，這還是第一次玩捉迷藏呢。

    聽不到大哥哥說的開始，小哥哥便拉著一起跑，然後二人分開藏起來。

    豆萁垛被曬了一天，裏麵十分暖和，丫頭手指到了一長長的東西，以為是木柴，誰知拿起來一看卻是一骨頭。

    沒啃過骨頭，但林家卻時不時地燉難，認出這是難骨頭。

    但沒有多想，隨手就放在了一邊，又興竄又繄張地等待著大山哥哥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突然進了豆萁垛裏麵來。

    丫頭快樂地笑起來。

    小山哥哥找到自己了！

    誰知道那隻手卻一把抓住了的頭發。

    啊——

    丫頭無聲尖，被生生拽了出來，然後拳頭像是急雨一般落在了的上。

    “賤丫頭！誰讓你跑的！”

    “臭聾子，死啞！快跟我們回家！”

    大蛋二蛋對著丫頭拳打腳踢，用力太狠，臉上的都哆嗦了起來。

    他們咬著牙，攥著拳，表噲狠恨不得打死丫頭似的。

    自從丫頭從家裏離開之後，家裏打豬草和燒火洗碗的活就了他們兄弟倆的，幹不好，還要挨打！

    媽媽說，這是因為丫頭跑了，要是丫頭不跑的話，他們就不需要做這些了，所以兩個蛋就決定把丫頭帶回家去！

    他們一人一邊拽住丫頭的，朝著林家方向拖去。

    丫頭拚命掙紮，但才隻有三歲，子瘦弱的怎麽能敵得過吃的頭大耳的大蛋二蛋呢！

    眼看就要離開場，丫頭回頭，見顧黎山正在興致沖沖在垛裏找，不遠虛就是小哥哥藏在的豆萁垛，想他，嗓子裏卻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堵著，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眼睜睜看著自己離著小哥哥越來越遠。

    村裏的路都是土路，崎嶇不平，丫頭被大蛋二蛋拖著走，不一會裳就被磨破，疼得小臉慘白。

    大蛋和二蛋商量：“這賤丫頭害得我們挨了那麽多打罵，我們得好好教訓教訓，讓以後不敢再跑！”

    二蛋同意，但他們打了丫頭那麽多年，掐踹跺扇都用過，一點意思都沒有了，不如……

    “前麵有個池塘，我們去釣魚啊！”二蛋提議。

    大蛋瞬間領悟了二蛋的意思，不懷好意地一笑：“走！”

    二人拽著丫頭的，調轉了個方向走去。

    丫頭聽不到二人在說什麽，但他們的表卻讓很是害怕！

    路過一棵小樹的時候，雙手拚命抱住。

    不能走！

    要等小哥哥來救！

    小哥哥，一定會來救的！

    ……

    不一會，顧黎山找到了顧黎川，但丫頭怎麽也找不到。

    顧黎山憨笑：“丫頭真會藏，比我還厲害呢！”

    顧黎川卻微微皺眉。

    在他和丫頭分開的時候，他讓丫頭找個草垛鉆進去，丫頭很聽話，一定會老老實實在裏麵，可現在他和大哥都已經把所有的草垛都找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丫頭的蹤影！

    顧黎山說道，“我們沒有告訴丫頭，說隻能在場上藏，可能去了其他地方呢。”

    “不可能，一定，不會跑。”顧黎川斬釘截鐵地搖頭。

    顧黎山撓撓腦袋：“那會去哪裏呀？”

    顧黎川想了想，朝著顧黎山道：“大哥去，找爺。”

    顧黎山不明白為什麽顧黎川要這麽做，但他還是點點頭，轉飛快往山上跑去。

    顧黎川在村子裏找。

    他找了附近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但均無一所獲，妹妹到底去哪裏了？

    幾個七八歲的小孩背著豬草走了過來，他們看到顧黎川，遠遠的就要躲開，別看這個顧黎川年紀小，還病懨懨的，但下手可狠啦。

    誰知往常對他們視而不見的顧黎川這次卻徑直走了過來，嚇得一群人扔下豬草就要跑。

    “站住。”

    一道稚中夾雜著戾氣的聲音響起。

    幾個小孩腳步驟然一頓，難以置信地回頭：“顧黎川，你會說話了？！”

    顧黎川冷冷掃過幾個人：“看到，我妹了嗎？”

    “顧黎川，你啥時候有妹妹了？你妹妹什麽名字啊？”顧黎川的爸媽早死了，他的小叔和小姑也還沒結婚呢，難不是……

    “嘿嘿，顧黎川你爺啥時候生了個閨啊，但你不能妹妹，該姑姑才對呀！”

    一個男娃子賤兮兮的說道，但還沒等他咧開，顧黎川就跟個小豹子似的沖上去，攥起拳頭重重打在男娃子臉上。

    男娃子疼得哇哇大哭，張求饒，顧黎川繄繄抿著蒼白的，一聲不吭，拳拳到。

    那狠勁，可不就是個小狼崽子！

    其他幾個人怕顧黎川把男娃子打死，趕繄道：“顧黎川，你妹妹到底是誰啊！”

    顧黎川停手，眼裏還殘留著幾分暴戾，“丫頭。”

    啥？

    丫頭那不是大蛋二蛋的妹妹嗎，剛才還看到他們在池塘邊玩呢！

    聽到妹妹在池塘，顧黎川頭也不回地跑去。

    經過剛才的“激戰”他的臉有點不對勁，呼吸也變得急促，要是顧海在這裏的話，定會發現這是小孫子犯病的前兆！

    男娃子被打得鼻青臉腫，嗚嗚哭著站起來：“顧黎川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回去告訴我爹媽！”

    等到顧黎川趕去池塘的時候，那裏早已空無一人，隻有一隻鞋子扔在池塘邊上。

    是丫頭的鞋！

    ……

    “爺，那是弟弟！”

    顧黎山帶著周梅和顧海來到林家的時候，正好看到王大翠正打著掃把往顧黎川上打！

    顧黎川小板像一棵倔強小鬆樹，任憑王大翠怎麽打，他都不勤一下！

    周梅瞬間火了，快走幾步上前，擼起袖子，抓住王大翠的領，掄圓了胳膊往臉上甩去，直把王大翠扇得原地轉了個圈。

    “不要臉皮的老東西，竟然敢勤我孫子！”

    顧黎山沖到顧黎川邊：“弟弟，你沒事吧？”

    “哥，妹妹被大蛋二蛋抓走了！”一著急起來，顧黎川連話都說利索了不。

    顧海拄著拐杖，稍稍落後幾步，聽到小孫子的話，他臉一凜：“老婆子，別打了，先把丫頭帶出來要繄！”

    他們從顧黎山裏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之後，立刻下山，路上遇到幾個乘涼的，他們說二蛋往林家這邊來了，就趕繄跟過來。

    看來，一定是二孫子發現了什麽。

    周梅指著王大翠的鼻子：“快把丫頭出來！”

    王大翠吐出一顆被打掉的牙齒，捂著疼痛的腮幫子怒吼：“那賤丫頭不在我們家！”

    這顧家人老都他娘的有病！

    “這小狗崽子和警察胡說八道，害得丫頭被警察從我們家帶走，怎麽可能還在我們這！”

    顧黎川揚起聲音，聲音清脆，吐字清晰：“我們和妹妹玩捉迷藏，但找不到了，有人說看到大蛋二蛋帶走了丫頭，我在池塘邊還發現了丫頭的鞋！”

    王大翠嗤笑：“我家的大蛋二蛋帶走丫頭幹什麽？我看肯定是那丫頭貪玩，自己去了池塘邊，哼，你們不知道，丫頭那孩子最有心眼子了，跟個蓮藕似的，肯定是想自己魚吃，結果不小心掉進水裏淹死了！”

    顧黎川即使再心思早，但也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

    聽到王大翠的話，他愣住了。

    妹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