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淮岸也是服氣的。

他線抿直，順著腳步聲跟了過去。

醫學院院學生會的辦公室在三樓。

萬幸懷念帶了鑰匙。

鑰匙進鎖眼裡，單手推門，手背被覆上溫熱的。

段淮岸著的手，把和自己一同推進辦公室里。另一隻手，順勢拔出鑰匙。

進屋後，段淮岸把鑰匙往邊上隨意一扔。

他垂下眼，居高臨下地盯著懷念，寡冷的臉顯得薄，更有幾分審視的意味。

因為跑得急，懷念語氣起伏，帶著不穩的息，「你怎麼能過來？」

段淮岸眸沉了下來，極侵略。

「我為什麼不能過來？」

「我們不是說好的嗎，在學校，裝不認識。」

「周圍沒人，你跑什麼？」段淮岸冷笑了聲，眼底閃著鋒利的冷。

屋子裡的氣氛很抑。

學生會辦公室使用頻率不高，生鏽的窗戶被風吹的砰砰響，到風，涼甚重。

懷念莫名脊背發涼，想瞥他一眼，被他銳利的眼神逮住。

下一秒。

段淮岸掐著的後頸，強行讓仰頭，猝不及防間，齒與他相。

吻的很熱，很猛，像是有一簇火，燎原的灼熱。

曖昧的水聲，吮吻聲，舌尖黏黏膩膩地纏在一起。

因是在實驗樓，懷念有所顧忌，撐在他口的手使勁推開他，全上下都寫滿了牴。推的越狠，段淮岸吻的越狠。

很快，一淡淡的鐵鏽味在齒間肆溢。

廊道外，下課鈴聲乍然作響。

段淮岸開，濡的雙淌著鮮明的漬。

懷念是有一愧疚的，然而不滿更多：「這是在學校，你能不能認清場合？」

「認清什麼場合？在學校不能接吻嗎？」段淮岸冷嗤，「有哪對大學生不會在學校接吻的？有哪條法律法規規定不能在學校接吻？」

懷念想說，我們不是。

可是得到，段淮岸現在很生氣，前所未有的生氣。

他眼梢下拉，帶著戾氣，話語裡嘲諷意味十足：「每次都是這樣，用的到我、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才會主找我，用不到我的時候，連微信消息都懶得回。」

懷念怔愣了一瞬，沒什麼底氣地反駁：「……我沒有。」

段淮岸：「沒有？需要我翻手機的聊天記錄嗎？我發十句你有回一句嗎？」

懷念徹底不說話了。

垂著頭，圓潤的眼皮耷拉著，細長睫一一的，看起來很委屈。

段淮岸掀了掀眼皮。

四面八方灌進來的冷風似乎能吹散他的火氣。

他頓了下，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門票，不由分說地塞進懷念的手心裡。

「拿著。」段淮岸嗓音啞了些，「四張門票，你不想來別來，沒人勉強你。」

說完，不等懷念應話。

段淮岸穿過辦公室的長桌，直直走向後門。清雋的側影，開門，關門，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懷念一眼。

周圍變得冷清。

懷念盯著地面上自己孤零零的影子，再看看手裡被他強塞進來的門票。

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罵道：「兇什麼！不去就不去！誰稀罕看你那破比賽！」

罵完，輕嘶了下，好疼。

洗手間在每層樓的兩側，洗手間裡有面超大的鏡子。

懷念照著鏡子，看清角的咬印。

雖然段淮岸角的傷更大更明顯，但懷念還是很委屈，「大半夜我都睡著了，你發個『到家了』，要我回什麼啊！」

「蠻橫，流氓，不講理。」

「吻技還這麼差！」懷念快要氣死了。

-

懷念頂著角的傷回到宿舍。

段淮岸不知道是不捨得咬還是別的原因，只有瓣裂開一道小小的口子。類似於天氣太干，導致的瓣皸裂。

隨意找了個藉口糊弄了舍友。

由於往日的乖乖形象，舍友們並未起疑，景悅甚至還給了一隻潤膏：「新的，沒用過，我幹了就這個，潤的。」

演戲演全套，懷念接了過來，順便把段淮岸給的門票送給舍友們。

舍友們狂喜，一口一個「寶寶你真棒」地誇。

寶寶。

腦海里閃過一道聲音。

原本好一點的心，瞬間低落了下去。

比賽是明天。

學校里比賽的氣氛越發濃烈。

懷念全都充耳不聞。

也下定決心，絕對、絕對不會去看段淮岸的比賽。

才不是賭氣，在和他要門票的時候，懷念就沒打算去看他比賽。

不關心他，更不關心他的比賽結果。

等到比賽這天，舍友三人去看比賽，們問懷念：「你不去嗎？」

懷念躺在床上，眼神渙散地對著宿舍的天花板，聲音懶懶的，聽上去有幾分孱弱，「我肚子不太舒服，就不去看比賽了。」

大傢伙以為來生理期。

「要喝紅糖水嗎？」

「我這裡有止痛藥。」

「懷念——」

面對大家的關心，懷念從床簾里探出腦袋：「沒事，你們去看比賽吧，不用管我。」

沒一會兒，大家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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