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鶯同樣沒想到自己會攤上這種倒霉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怪誰后，想來想去，還是怪自己今日不該出現。

——

二皇子容麒是繼后的親子，而太子容霽是先皇后所生的嫡長子，先皇后病逝后很長一段時間皇帝都沒能走出來，容麒雖然排行第二，卻與容霽相差了足足八歲。

后來的皇子大都子不好，好幾位不等弱冠便夭折了，容鶯被傳是不祥之人，導致本就不親近的皇兄更加不喜與來往，其中容麒最是厭惡。

“沒吃飯嗎？手一直抖什麼？”

“站這麼近，你的箭卻連邊兒都不到，要我讓人把靶子送到你面前扎上去嗎？”

“蠢貨。”

……

因著跟蕭的賭約，容麒讓容鶯到他的后院學，在此之前容鶯沒有過弓，手臂抬起來都會抖，被不耐煩的容麒毫不留一頓罵，臉通紅強忍著眼淚，手臂依然因為作不準確而抖，地上落了好幾支箭矢。

坐在一旁看了許久，容麒忍無可忍又要罵時，宮人領著帝師從回廊走過，剛好見到這一幕。

容鶯不知道背后有人來，只覺得手臂酸疼，又委屈又累，想休息又不敢說出口。而此時聞人湙突然出聲，淡淡地喚了容麒一聲。“二皇子殿下。”

容麒緩和了臉，對聞人湙恭敬回了禮。“先生到多久了。”

“不久。”

他的臉上沒有多余的神，目無意般掃過庭中的容鶯。而也正好回頭，對上聞人湙一雙沉靜的眼眸，忽然也不知怎地鼻子一酸，就像是心口被擰了一把，眨了下眼睛，淚水就止不住地滾落。

第7章 教學 “你先別哭”

如今的皇后對待親子十分寵，容麒雖然比不上為容霽的嫡長子重視，卻也有更多的仰仗和依靠。就連為帝師的聞人湙，都能被請來教導他的課業。

容麒雖然平日里傲氣慣了，在聞人湙面前卻還算恭敬老實，見他來了便立刻將容鶯拋到一邊。

聞人湙對于容麒和蕭的賭約略有耳聞，只是沒想到容鶯會被牽扯進去。

平南王府門庭顯赫，其中富貴早就惹皇帝忌憚，平南王和如今的天子曾同手足，秋華庭之變更是改變了圣上的命運。大概也是仗著兩人好，言行之上也沒有那麼多忌諱，連帶著蕭也放縱囂張。

君心難測，平南王與他再如何，也不過是供他驅策的刀劍。

狡兔死，走狗烹。

一旦這狗有了咬人的可能，就不得不開始考慮，是否有留著的必要了。

聞人湙對記得蕭在馬場上走容鶯簪花的樣子，當時只是掃了一眼便離去了，不想后頭竟扯出這麼多事。

容鶯默默地哭也不敢出聲，纖長的睫被打后一黏在一起，漉漉的眼眸泛紅，像是海棠被碎后暈開的彩。

他收回眼，莫名到煩躁。

“四殿下是為了與蕭世子的賭約作準備？”

容麒幾乎是聽到蕭這個名字就不可抑制地浮出不屑的神，冷笑一聲，道：“我倒是想贏，然而先生也看得出來，容鶯是什麼都不會，盡管我有心教導，怕是也無力回天。”

聞人湙不置可否，只道：“在下有一位箭上乘的侍從，可暫代殿下教導九公主。”

容麒本來也沒有心思親自教容鶯，只是想督促，加上想拉攏聞人湙，對他提出的建議想也沒想就應下了。

去書房前，他還是特意走到容鶯邊，提醒道：“如此愚鈍我是教不下去了，現在你去跟著帝師的侍從好好學，若是散漫不用心，待我查驗后絕對不饒過你。”

容鶯點了點頭，跟在侍者后逃似地離開。因為慌匆忙，經過聞人湙邊時踩到了邊，險些將自己絆倒，好在他及時手攔了一下。

容鶯瞥了他一眼，卻見他皺著眉，神中有約不耐。

“公主注意腳下。”

容鶯的頭得更低了，像是做了什麼錯事后害怕大人責備的孩子。

容麒只覺得笨手笨腳，還嘟囔了一句:“真是笨，連路都走不好，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聞人湙淡淡道:“殿下該走了。”

——

容鶯曾在瓏山寺見過聞人湙的侍從，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初見時兩人一模一樣，才在門口見過，轉頭又在廊上相遇，還以為自己撞了鬼，嚇得回去指給聞人湙看，反而被他笑話了一通。

兄弟二人長相相似格卻截然不同，兄長封慈口不能言，總是沉默的像個影子般站在暗，而封善能言善道待人活絡，煎藥采辦的事也由他來做，偶爾還會幫容鶯買山下的點心。

還以為教自己騎的人會是封善，卻沒想到是孤僻又不能言語的封慈。

封善不在院子里，封慈聽完宮人轉告的話后，很快就取來一把較為輕巧的弓遞給。并朝綠梅的樹枝上掛了個壇子，手指了指壇子，又指了指手里的弓。

“要我站在這里中那只壇子嗎？”容鶯覺得為難，現在連靶都不著。

封慈點了點頭，回頭又去屋里拿了幾樣東西出來。

容鶯并不是掌握不好方向，而是手臂無力，總是在拉弓的時候手抖，無法控制好力道。

封慈發現了這個問題后，很快就將從屋子里取出來的東西用在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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