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忠臣佞臣?老曹的試探
秦瑱對曹來說,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一方面老曹很欣賞秦瑱的才學,每次和秦瑱討論,他都能收穫新的悟。
另一方面,自陳宮之後,老曹又很忌憚秦瑱。
生怕秦瑱什麼時候像陳宮一樣,給他來一次大大的驚喜。
陳宮僅僅一個東郡太守,反叛都差點把他老曹家給弄沒了,秦瑱要是反叛,那他老曹恐怕真就骨無存了。
可以說,他對秦瑱是又又恨,到恨不得收秦瑱為義子,恨也恨秦瑱為什麼就不是他的親屬。
不用太親,即便是遠親也行,只要讓他放心就行。
可現實就是如此,秦瑱和他曹毫無親屬關係。
曹甚至考慮過,要不要把自己兒嫁給秦瑱,招秦瑱為婿。
但秦鎮已有髮妻,他總不能把兒嫁過去為妾吧?
再者,婿再親也是外人!
本來秦瑱反叛就很恐怖了,若是了他婿,等他百年之後,他的勢力姓曹還是姓秦都是一個問題。
歸究底,還是能力問題,能力不強,怎麼都可以信任。
能力太強,怎麼安置都有危險。
於是老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忌憚。
可現在秦瑱真的走了,老曹越覺得心裡空了一半。
那覺,真就像是還有的老夫妻提離婚一樣,總覺得自己已經夠了對方,但對方離去,卻也萬分不舍!不過曹終究是曹,他即便心中難,也不會顯現半分出來。
他強自著心中慌,沉聲問道:「秦子瑄何時走的?」
「應該不超過半個時辰!」
荀彧見曹終於有了反應,急忙懇切道:「主公須知,秦子瑄乃國士之才,若要就大業,決計不能了此人。」
「現在派一支兵馬前去追趕,還來得及!」
荀彧這話是出於公心,可這話無疑刺到了曹的自尊心,他一時牙咬切齒道:
「天下奇才如此之多,獨秦子瑄一人不能失之?」
「他如今背我而去,便可知曉其心已變!」
「這等背主之人,追來何用?」
「吾不讓人殺其家小,已是仁至義盡,他要去便讓他去!」
如此說罷,他賭氣似的一掀簾子,再度進了營帳。
荀彧見此,心就涼了半截,雖然知道曹這是氣話,可這話是真的太傷人了!
可見秦瑱離去是怎樣一番心態!他心中思緒萬千,思來想去,還是回對隨從道:「馬匹可備好了?爾等隨我來!」
即便曹不管,他也必須管,無論如何,他今天都要把秦瑱給追回來。
荀彧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曹軍帳之前總算迎來了片刻寧靜。
而在曹主帳之,只見一個婦人跪坐正中,一雙玉手正在古琴上撥,不時彈出錚錚之聲。
曹則是坐在榻上,閉著眼睛,似乎在欣賞。
但他的眉頭卻一時皺,一時舒展,變化不止。
鄒氏看著曹模樣,也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心裡滿是恐懼和擔憂,一時失神,便將琴弦崩斷。
這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讓曹睜開了眼,看向鄒氏道:
「你也覺得吾此番做錯了?」
鄒氏急忙伏地慌道:「民婦斷無此意!」
「還是說你覺得張綉真會反叛?」
曹眼睛瞇起,有若深淵一般。
鄒氏一聽,芳心大,忙道:「民婦不知,民婦什麼也不知道!」
一個弱子,在強權之下,只能逆來順,哪裡敢多說一句。
曹見狀,突然回過神來,急忙上前扶起鄒氏道:「夫人不必如此,方才是吾失神,不意嚇到夫人了!」
鄒氏被曹拉著,忙道:「民婦雖不知國事,卻也知道那位秦先生屬實一心為曹公考慮。」
「今曹公既然煩憂,何不前去安一番?」
人說話,某種時候就是比男人有用。
聽著鄒氏的溫聲細語,曹再度瞇眼道:「你當真覺得此人對我忠心?」
鄒氏聞之,小聲道:
「民婦一子,哪懂什麼忠義。」
「可那秦先生每日前來都被呵斥,尚且每日前來。」
「若非忠義之人,誰人肯為此事?」
可話一說完,曹便騰的一下站起來,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鄒氏。
鄒氏見此,急忙再度跪地道:「民婦愚昧,言語失當,還請曹公恕罪!」
這麼一番話語,曹讓再度皺了眉頭,沉許久,他方才沉聲道:
「此事與夫人無關,夫人且先下去修整!」
鄒氏聞之,如蒙大赦,連忙回穿上。
而曹則是邁步來到了帳外,問典韋道:「荀彧現在去了何?」
典韋聞言,回頭答道:「方才令君備好馬匹,應是去追軍師去了!」
曹聽著,沒有回話,再度沉默了一會兒,就道:「汝現在去將張綉尋來,就說我有要事尋他!」
「末將領命!」
典韋聽著,急忙朝著帳外行去。足足過了一刻鐘,便見典韋領著一個穿錦的中年人行到帳前。
這中年人高近八尺,容貌頗為俊朗,長須飄飄,毫沒有西涼漢子的獷。
此人正是這一次事件的主角張綉!
典韋將張綉帶到帳前,便道:
「主公,張綉已經帶來。」
張綉亦是急忙高聲道:「曹公,降將張綉,前來拜見。」
「佑維不必多禮,可帳一敘!」
佑維即是張繡的表字,他一聽此言,便順勢進了營帳之,極為恭謹的朝著曹一拜道:
「在下張綉,見過曹公!」
曹看著張綉這般恭順模樣,就須一笑道:
「多日未見,佑維風采依舊,吾心甚!」
「不知這幾日在我軍中,可有不滿之?」
張綉聞言,咧一笑道;
「不瞞曹公,自綉降以來,曹公帶綉甚為親厚,綉豈有不滿之?」
但曹聽此,卻角一揚:「可是我聽軍中傳言,我納汝叔母鄒氏,你心中頗為不滿!」
張綉一時心中一震,可臉上卻憤怒道:
「豈有此理,但不知何人傳此惡語!」
「鄒氏雖是我叔母,如今卻已寡居,曹公之,綉歡喜還來不及,恨不得以曹公為父,怎會生怨?」
「曹公若是不信,只管將這等傳言之人喚來,綉願與之對峙!」
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張綉,笑道:「此人佑維也認識,正是我麾下軍師秦子瑄!」
「他屢次向我進言,說你張綉今夜必反,佑維可知此事?」
張綉一聽,心中已是狂震不止,就像是被重鎚敲擊了一般。
他還真就是準備今晚叛!難道已經提前被曹知道了?
可他終究了賈詡授意,無論如何,不能表現分毫,於是他借著心中驚懼,忙道:「綉與軍師無冤無仇,軍師何故如此惡我?」
「綉今已投降曹公,此人出此惡言,莫非讓曹公殺我?」
驚懼之中,他一把出劍來道:
「綉安敢有反叛之心,還請曹公明鑒,若曹公不信,可以此劍將綉殺之!」
「若綉敢有半分疑慮,便死於此,也無半點怨言!」
說著,他將劍往前一遞,心中已經備好,若是曹接劍,今天就和曹來個同歸於盡。
而曹看著張綉遞出的佩劍,眼中多了一遲疑,下一秒,他就開口大笑道:
「將軍這是何故,喚將軍前來,本就不信此言!」
「將軍怎的如此剛烈!」
「快快把劍收起來,休要做此等姿態!」
他忙起將張綉雙手托住,溫聲道:「不瞞將軍,實則那秦瑱屢次惡我,今又進此讒言,已被我逐出營中!」
「今聽得將軍一言,便知此人言語不實,竟如此污衊將軍,當真我軍心!」
「秦子瑄已被曹公驅逐出營?」
張綉聽此一驚,可他略微一想,便忙低頭道:「綉不過一降將,曹公竟如此厚待於我?」
「然則那秦子瑄乃棟樑之才,曹公斷不可失,不妨待綉領些兵馬前去追回,說清誤會,也好全曹公之德!」
見張綉如此,還在給秦瑱說話,曹便又信了三分,當即冷笑道:
「佑維切莫如此,我見佑維雄壯,恨不得待如親子!」
「那秦子瑄不過一儒生爾,豈能比得上將軍親近,他願走便走,不必攔他!」
張綉低著頭思考應對之策,一聽完便抬頭道:
「曹公如此待我,綉銘五,若曹公不棄,綉願拜為義父?」
「哦?佑維當真願拜我為父?」
曹眼中出了一陣欣喜之。
張綉卻是一臉堅定,伏地拜道:
「固所願爾,唯恐曹公嫌棄!」
曹登時咧一笑道:
「豈有嫌棄之理,吾早就心繫佑維之才久矣!」
「然則此事需得今夜通報全營,待夜裡我將子脩喚來,爾等互為兄弟!」
「自明日起,佑維便如我親子如何?」
張綉聞之,起再拜倒:「全憑父親安排!」
「好!那佑維便先退下,容吾準備準備,今夜便行大禮!」
曹一時開懷大笑,揮手便讓張綉離去。
等得張綉離去之後,曹臉上便出了一陣得意之!既然荀彧去追了,那秦瑱多半也會回來。
現在他先把張綉收為義子,那張綉如何會反?待得秦瑱回來之後,他倒要看看秦瑱會是什麼反應!總不能每一次都是他錯,秦瑱對吧?
總得有一次,他是對的吧!至於秦瑱回來之後要如何置,他已經想好了。
既然秦瑱真的如此忠心,那回來之後,他就把兒嫁給秦瑱。
不管怎樣,變婿,總比便仇人好!大不了我曹低頭認個不是,你總會回心轉意吧!如此想著,曹心中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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