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繁華 第十八章

榮王府雖然沒有皇宮的景輝煌奢華，但也別有一番古景繁華。假山石雕，亭臺水榭，廊橋畫布，花草樹木。眼景看起來而不雜，顯然都有人專門心打點。

雲孟大管家一邊引路一邊和容景說話，容景不時含笑點頭。

李蕓默默謹記府中地形道路，想著要是在雲王府迷路可就笑話了。

不時有小廝丫鬟路過，小廝人人都帶著崇敬之上前見禮，而小丫鬟都一個個臉犯桃花地看著容景。當見到李蕓跟著容景之後，臉上都顯出羨慕的神。

「真是犯桃花啊！」李蕓嘀咕了一句。

「新娘子回門自然是犯桃花的！」容景忽然回頭，對著李蕓笑道。

李蕓臉一，果然在路上的話被這個人聽到了，頓時拿眼睛瞪著他，不過剛剛背後說人家被人家當面抓到有些心虛，想要嗆回去，又立即改口，「我沒說你。」

「嗯，我也沒說你。」容景轉回頭。

李蕓頓時一噎。

只聽容景低低笑了一聲，笑聲極是溫雅悅耳。的氣憋得不上不下好一陣子，想到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看著好好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如詩似畫一般。果然如夜輕染所言是一條披著羊皮的狼。

不過他如今可是雲王府盼上門的大佛，又救了免除牢獄之災。初來乍到，還沒人家腳跟穩，還是不要得罪為好。只能將氣堵在心口，板著臉走在他後。

前面的雲孟似乎沒發現後這一樁對抗，依然興地拉著容景說東說西。容景也很配合，不時說上一句半句卻都在點子上，這更讓棋簍子的雲孟歡喜不已。

李蕓想著這雲孟大管家什麼棋簍子，直接話簍子更合適。

過了前面的大院，來到後面一四進四出的主院。雲孟終於止住了話題，對著後的容景道：「景世子，老王爺說您來了和淺月小姐直接進去就，就不用通報了。老奴這就帶您進去？」

「嗯！」容景點頭。

雲孟做了個請的手勢，容景回頭看了李蕓一眼，李蕓用鼻孔哼了一聲，他不以為意一笑，緩步走進了院子。

「是景世子和臭丫頭回來了嗎？」剛進院子，正中主屋傳出一聲蒼老的詢問聲。聲音雖然蒼老，但是底氣充沛。

李蕓想著聽著這聲音雲老王爺也不像是個氣病的人。

「回雲爺爺，正是容景。」容景笑著答道。

「嗯，聽到那臭丫頭用豬鼻子哼哼了，就知道將你接回來了。」雲老王爺聲音再次傳來，毫不客氣地貶低李蕓。

李蕓臉一黑。臭丫頭是在說？用豬鼻子哼哼了？這老頭雖老，耳朵真是靈。

容景轉頭看了李蕓一眼，笑而不語。

只聽雲老王爺又道：「聽你這腳步細而無聲，比臭丫頭輕盈又歸於本然。看來你這大病是好了？」

「回雲爺爺，好了一半。」容景此時已經來到屋門口。

玉鐲早已經等候在門口，此時見容景來到連忙一禮打開簾子，容景緩步走了進去。

李榮深吸了一口氣，跟著容景後也走了進去。

只見房間寬敞，迎面是一副福壽圖，屋擺設皆是古玩品。八仙桌上擺放著剛剛砌好的茶水，茶水正泛著淡淡清香。裡側一張紅木大床。床上簾帳挑起，一個瘦老頭正依靠在床前，鬍鬚花白，此時老眼瞇著，正打量進來的容景。

李蕓儘管做了許多思想工作，但心裡還是張。畢竟靈魂上來說不是真的雲淺月，好在那老頭看也不看，只盯著容景瞧。

容景任他看來，面沒有半不豫。走到床前，也不客氣，一擺，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行止說不出的優雅。

李蕓五指併攏又開，手心的汗驅散了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走過去喊聲爺爺。

「嗯，好了一半也就是算活過來了。不錯。」雲老王爺看著容景不住地點頭，瞥了他後磨磨蹭蹭站在門口的李蕓一眼，頓時話音一轉，怒道：「你個臭丫頭，被人欺負了就欺負回去！躲在那鴛鴦池傷哪門子心？沒出息！」

李蕓看著雲老王爺，撇撇，出委屈的神。

「你還委屈？你的武功白學了？我給你的衛你怎麼就不用？榮王府二丫頭和孝親王府那小丫頭欺負你就打回去。都說了多遍你打了人有我給你頂著。你怎麼就不長記！」雲老王爺跟開了火藥炮似的，對李蕓一陣轟炸。

李蕓想著有武功知道，可是有衛嗎？哪裡知道……

「一邊反省去！省得我看著礙眼。」雲老王爺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

李蕓垂下頭，慢騰騰走到八仙桌上規矩地坐好。

「每次了氣你都是這個垂頭喪氣的樣子，真是沒長進，再離我遠點兒。」雲老爺子揮手向趕蒼蠅一般趕人。

李蕓都無語了，難以想像雲淺月是日日這麼挨罵的？只能站起，抬步向外走去。門外遠吧？走不就了。正好不想在這呢！還是回這個自己的院子和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研究明白啥況再伺機而比較保險。

「回來！我讓你走了嗎？」雲老王爺見李蕓要出門，更氣了。

李蕓心裡翻白眼，不不願地回轉頭，也顧不得容景是否看笑話，只要過了這一關就好了。委屈地看著雲老王爺小聲道：「門外最遠，您不讓我去，那我去哪裡？」

容景低笑。

「你……」雲老王爺聽到容景笑聲似乎才想起這邊還坐著一個人，當著別人的面這麼毫不容地罵自己的孫似乎太不給面子了。乾咳了一聲，不自然地道：「那你還坐回去吧！」

「是！」李蕓又坐了回去。這回膽子大了，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不管熱不熱就咕咚咚一氣猛灌。今日不但滴米未進，也滴水未沾。

「真是魯！」雲老王爺瞪眼，又似乎怕燙到，連聲喊：「慢點兒！慢點兒！哎，你這個臭丫頭！」

李蕓放下茶杯，對著雲老王爺吐吐舌頭，又轉頭繼續拿茶壺添水，又一氣猛灌。

也想明白了，這個是雲淺月的吧？那就行了。只要不說，誰人能猜出這麼匪夷所思的事？要查是假的也沒據。估計只能當是轉了。這樣一想，心頓時寬了，糾結張實在不是的作風。見招拆招吧！

雲老王爺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李蕓。

「雲爺爺神清氣爽，罵起人也氣十足，看來是大病好了。」容景看著李蕓一改剛才低迷對著雲老王爺吐舌頭不覺莞爾，移開視線對雲老王爺笑問。

「我本就沒病。還不是為了保這個臭丫頭。」雲老王爺推開被子。

李蕓愕然，原來沒病？裝得？

容景似乎毫不意外，依然含笑，沒有多餘驚愕表。

「你看什麼看？要不是為了保你，我哪裡犯得著裝病？皇上不顧及你也要顧及我這把老骨頭的。我就你這麼一個孫。你要被打殺了，我還不得撞牆去？哪裡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雲老王爺看李蕓驚愕，瞪著鬍子又翹了起來。

「是，是，您是對的，您裝病簡直太英明神武了。」李蕓立即點頭如搗蒜，遂又不解地道：「我不是有好多庶姐庶妹嗎？死了我一個，還有好多啊！」

「哼，那些個我不承認就不是。」雲老王爺又冷哼一聲。

李蕓用手鼻子，不明白怎麼回事兒，自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低頭再不言語。

雲老王爺似乎發洩夠了，不再理會李蕓，對著外面道：「雲孟，將晚膳端來我房間。景世子和臭丫頭今日都在我房間一起用膳。」

「是！老王爺！」雲孟大總管一直在門外，應了一聲下去了。

容景不反駁，也不推辭，似乎聽從了雲老王爺的安排。

李蕓想著這人也太不知道客氣為何了。不過救了，也該請一頓的。

雲老王爺吩咐完，轉頭開始和容景說話。

不多時晚膳擺上來，三人對坐。李蕓了一日，迫不及待地拿筷子就吃，被雲老王爺狠狠敲了一下，立即尷尬地笑了一下，放慢了作。

容景則舉止優雅，細嚼慢咽，說不出的大家公子風範。李蕓學不來，只能心裡歎。從小就覺得吃飯要講究速度，就跟工作一樣。

而雲老王爺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和容景話語漸漸多了起來。從他爺爺到他，再到這些年怎麼贏了每年的文武狀元，再到今日和皇上下棋怎麼贏了皇上……容景是有問必答，偶爾側頭傾聽雲老王爺說話，面上神不驕不躁，不不慢。這讓雲老王爺相當滿意，甚至眉飛舞起來。當他聽到皇上一步棋不得門而抓耳撓腮時更是哈哈大笑。

一時間房中氣氛活躍，二人話語顯然投機。倒是將李蕓涼在了一旁。

李蕓開始聽得津津有味，後來吃飽喝足漸漸困乏起來。想起來到這裡前可是為了拆除定時炸彈裝置一天一宿沒睡覺，如今來到這裡又險險死裡逃生擔驚怕幾番折騰，如今一切事都過去，心放鬆下來，自然挨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漸漸睡著了。

睡前還不由歎，原來這個人是天聖第一奇才！果然有牛叉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