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所在的這座城堡不大,看起來頗為破舊。
不但城墻上的許多地方都是殘磚斷石,就連夏北此刻所站之的欄桿木頭,都已經腐朽斷裂。
而抬頭遠眺,他發現,城堡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小山的頂峰。
四周都是莽莽群山。
沿著山峰往下,是一塊地勢較為舒緩的谷地。谷地中央有一條小河,河上有一座小橋。兩岸見針地坐落著一座座低矮的房屋,形了一座小小的城鎮。
幾乎是在看到這座小城的第一時間,夏北的腦海中,就已經出現了關于這里的記憶。
這座小城名百臨城,位于天道海邊的山區之中,屬于東天道河下游東支流域的末端洪河州。
如果按照玩家的說法,正是不折不扣的新手區。
自己之所以出現在這里,是調戲晴時雨闖禍之后,父親派人把自己押來的。
一來是對自己胡作妄為的懲罰,二來,也算是讓自己避禍。
“避禍?爺我也需要避禍?!”
“況且,就算要避,也不至于躲到這種地方來吧。他晴空家族是北神國的皇室,這里卻是東神國的地盤,難道還怕了他們?”
夏北憤憤地想著,旋即一怔。
這樣的念頭,自然不是夏北自己的,而是來自于“風辰”的記憶。
這讓夏北一時間有一種神經錯的覺。
風辰和他自己的子是截然不同的。
可偏偏,兩者卻結合在了一起。
而且這種結合,還不是那種你是你我是我,思維記憶互不干擾的結合。
而是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徹底融合。
融合的不是思維記憶,還有格。
因此,哪怕意識是夏北本意識為主導,他也能夠明顯覺到自己的格脾氣到影響,和平常現實中不大一樣。
“好怪異的覺。”夏北回過神來,覺得有些有趣。
不過,他卻是知道,幾乎每一個初至天行的玩家,都會在化融合的初期產生類似的格沖突現象。
而這種現象,來自于玩家和化兩段不同人生所產生的記憶,就像咖啡和牛倒在一起,終究也需要攪拌一下的。通常來說,大概三五天時間就好了。
而在此之前,化的格所產生的緒,會不時影響玩家的思維。
一種很奇妙的驗。
夏北一邊著這莫名的緒,一邊好奇地打量四周,手在塔樓雉堞的糙磚石上拍了拍。
他知道,這座城堡是自己在天行世界里的母親雨大小姐家族所有。
當年的雨幕家族,就是從洪河州起家的。
這座城堡,原本是家族的避暑之地,只是后來,雨幕家族發展壯大,進軍中游,這里也就漸漸荒廢了。
百臨城位于群山之中,人跡罕至。
這里人口總數不過一兩萬人,皆是本地居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幾近與世隔絕的生活。
把自己丟在這里,無論是保護也好懲罰也罷,都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
心頭不自然地就冒出了一焦躁郁悶,夏北到之后,雖不習慣,卻也不一笑。
看來,這個世界的自己,對這種類似于放逐一般的懲罰真的很是不滿。
想想也是,為狂風家族的二爺。天行世界里的自己,平常過得是何等驕奢逸的日子,格又是何等張揚叛逆,哪里得了這樣的約束。
如果換做往日,只怕早就不管不顧地離家出走了。
只是這一次發配到這里,卻是雨夫人親口發過話的。
而“自己”雖然混蛋,但對母親卻是孝順聽話,因此,被發配而來已經一個多月了,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呆著。
只是中氣悶,終究難以排解。
不過,就夏北的角度來看,這卻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現實中,他常年累月地呆在圖書館里,活空間遠比這里小得多,毫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轉開注意力,夏北倒是覺得,這座小城的名字有些悉。
“百臨城……百臨城……”
夏北口中喃喃念著,正要從記憶碎片中,搜索別的關于百臨城的信息,忽然,聽到后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二爺。”
夏北回過頭,只見一位六十多歲,材消瘦,滿頭白發的青衫老人,正站在塔樓的樓梯口,恭恭敬敬地對自己道:“季大師來了。”
“是葛伯啊。”夏北微笑著道。
夏北知道,這老人是自己的管家。
葛伯名葛明樓,是自己的外公,也就是雨幕家族的家主雨過山年時一同長大的武仆。
他追隨外公鞍前馬后三十多年,后來母親雨尋霓出嫁,他又跟隨母親到了風家,自己更是他看著長大的。名雖主仆,實則更勝親人。
而此刻,葛伯來找自己,卻是為了一件讓原本的自己會異常頭疼的事。
那就是修習源力武技。
修武爭游,追尋天道,是這個世界永恒的宗旨。尤其是為世家子弟,如果不能為一名爭游者,那就跟廢沒什麼區別。
畢竟,只有擁有強大的力量才是家族興盛延綿,地位穩固的保證。
風辰的父親風商雪,就是一位強大的爭游者。
而風辰同父異母的哥哥風驚河,更是狂風家族不世出的修武天才。
風驚河是狂商雪去世的第一任妻子所生,比夏北大了五歲,是家族排名第一的繼承人,未來的狂風家族家主。
風驚河天資超凡。
天道大陸的爭游者境界分為人境,地境,天境,道境。
早在十四歲的時候,風驚河就已經達到了人境上階,被中游著名宗門長河門所看中,收為門弟子。
而這長河門,正是風商雪的師門。
自己的長子能得到師門看重,風商雪自然倍欣喜,不但大宴賓客,而且還破例開了祖堂祭祖。
而風驚河也不負所。年僅十八歲,就功突破,踏地境。
當年的門闖關一戰,他過關斬將,為那年長河門唯一晉升的核心弟子,而且拜的還是掌門魏之虞的座下。
如今,二十七歲的風驚河,已經是長河門的首席弟子,修為達到了地境上階。
踏地境巔峰,已是指日可待。
甚至假以時日,突破到天境也不是不可能。
按理說,父兄都這麼厲害,風辰的實力就算有所不濟,也差不了太多。
可偏偏,風辰卻是一個除了惹是生非,混跡煙柳之地外,對別的事一概不興趣的紈绔。
什麼武學修煉,什麼舞文弄墨琴棋書畫,通通敬謝不敏。
原因很簡單,怕苦,怕累,也怕痛!
若是風辰只有父親的話,恐怕早就被活活打死了。就算不打死,該學的,也一定會著學。
可雨夫人對兒子的溺,完全是不講道理的。
“兒子現在不想學就不學好了,你他干什麼,難道你風商雪風大家主,還要兒子去幫你拼命?”
“辰兒,別哭了,跟媽走。我看今天誰敢我兒子做他不想做的事!”
練功場上,雨夫人拉著哭泣的風辰離開。而后,則是風商雪氣惱無奈地苦笑,以及數以百計的族中子弟鄙視嘲笑的目。
這是每一次風商雪試圖讓風辰習武時,都會出現的畫面。
因此直到現在,夏北的這化都還是一個白板。
而他縱橫樊城,欺男霸肆意妄為的本錢,就是一幫實力高強的護衛,以及大BOSS雨夫人約的影。
不過,在那場調戲晴時雨的鬧劇中,他卻吃了虧,被晴時雨一腳踢斷了。
而當時,人家姑娘還是被綁著的。
這一次,就連雨夫人也意識到,自己終究不可能保護兒子一輩子。
尤其是回想晴時雨踢斷兒子的一幕,更是一冷汗——那丫頭,其實是奔著兒子命子去的。
要不是晴時雨被綁著,形不夠靈活,而且兒子也及時躲了一下,不然就不是只斷一條這麼簡單了。
因此,在痛苦地做出把風辰丟到這偏僻深山小城的決定之后,雨夫人難過了好幾天,又做出了第二個痛苦的決定——風辰修煉源力武技,為爭游者!
為此,還用了風家和自己娘家的力量,為風辰請來了一位名師,也就是葛伯口中的“季大師”。
而做完這一切之后,一輩子都沒有正經修煉過幾天的雨夫人就閉關了。
打定主意,兒子在百臨城避禍的這段日子,一次也不來。
因為怕自己會忍不住心。
不過,雨夫人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心都白費了。
在夏北接管這之前,季大師已經來這里好幾天了,而風辰卻天天找各種理由逃避搪塞,正經課一次也沒上過,更別提努力修煉,胎換骨了。
而今天,季大師又來了,葛伯正是上來催促的。
。
。說兩件事。第一件,裁決在寫。之前說過,這里重申不會太監。三百多萬字的書,怎麼也要寫完的,不可能太監。第二件,關于本書更新。因為新書期是春節,因此前期更新只能是保持穩定。春節后會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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