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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油的沸點比水高,隻要把含有甘油的甜水加熱至百度,把水份蒸發掉,就能得到純甘油。
當然,這種土法提煉甘油,純度肯定達不到後世的水平。但唐奕隻是用它來做果酒添加劑,也並不需要太高的純度。
第二天一早,唐記照常營業,唐奕則帶著馬大偉早早了出了門,向東市而去。
唐奕此行的目的地不是別,正是張老板的福隆雜鋪。
皂、甘油等做了出來,下一步當然是尋找銷路。要讓唐奕為了這幾樣東西再開一家雜貨鋪,顯然不現實。馬家與張家聯姻在即,張老板的鋪子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
張老板本名張全福,早年間也是窮苦出,靠著略有幾分頭腦和肯吃苦的勁頭,在鄧州打拚二十多年,才掙下這間雜貨鋪子,雖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混得個家資頗。
這兩天張老板也說不上心裏是喜是憂,小兒終於定了人家,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頭大事。
但是,一想到那個老實的馬大偉,原來早就惦記上了自家兒,心裏就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可能每一個父親在臨嫁之前,都是這般心理吧?
一大早上,張老板照舊早早地就來到鋪子,支應著夥計開門迎客。張四娘似是看出爹爹這兩天心有不快,也早早地就來到鋪子裏幫忙。
宋人雖不似明清那般,婦地位極低,但是祖宗規矩還是要講的,父母之命、妁之言,不是祖宗規矩,而且是宋之法統。
張四娘和馬大偉兩相悅,私定終,看似是一段佳話,但怎麽說都有些逾越了。
張四娘玲瓏心思,這段時間自然乖巧些,生怕了這老漢的眉頭。
“爹爹,歇一會兒吧.!”四娘見爹爹忙裏忙外的一早上,額前見汗,心地遞上汗巾。
張老板看了自家兒一眼,暗歎一聲,接過汗巾。
四娘乖乖地跟在阿爹後,等張老板完了汗,又連忙送上涼茶解。
張老板接過茶碗道:“家去吧,這裏用不著你。”
四娘嫣然一笑,“兒陪著爹爹。”
張老板又歎了一口氣,也明白,這兩天自己臉不好,兒心中忐忑。
“爹沒別的意思,就是.....”
“兒明白。”四娘打斷道:“爹爹是怕兒將來苦。”
“你啊....”
張全福就不明白了,自家閨百裏挑一,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而且極為懂事,怎麽就看上馬大偉那個憨小子了呢?
四娘這般,張全福心裏再不願,也被磨了。正要說幾句話,卻見兩個人影晃進了鋪子。
不由得火氣騰的一下子又起來了。
正是唐奕和提著兩個酒壇子的馬大偉。
“誰讓你來的?給我出去!”張老板眼不善,瞪著馬大偉,不溫不火的扔出一句。
馬大偉的滿臉通紅,拎著東西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唐奕莞爾一笑,“張伯,這是怎麽了?大家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何必這麽生份?”
“誰和他是一家人?”張老板一吹胡子。“這不還沒過門呢嗎?不就往家跑,何統!”
“我....”馬大偉想說,我是跟著唐奕,幫他提東西的。但看到四娘遞過來的眼神,並朝他微微搖頭,又把話咽了回去。
“張伯,誤會了!大哥是跟我來的,是小子來找張伯有事兒。”
“你?你能有啥事?”
“好事唄,大生意!”唐奕神一笑。
張老板聞言,低頭沉了一下,“說到生意,你不來找老夫,老夫還要去找你。”
指了指鋪麵的裏間兒,“進去說吧。”說著,也不客氣,先往裏走去。
唐奕急忙跟上,馬大偉傻愣愣的拎著東西也要跟進去。
“你進來幹啥?”張老板現在瞅馬大偉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外麵呆著去!”
“是。”
“不行....”張老板轉臉一想不對,他和唐奕進去了,那外麵不就剩馬大偉和四娘了?
“你...該幹嘛,幹嘛去吧,別在我鋪子裏晃。”
“是.。”
馬大偉這個委屈啊,心說,這了你婿的待遇怎麽還不如以前沒關係的時候呢?
“親之前,不許再見四娘,否則老夫打斷你的!”
“是.......”
馬大偉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憋曲地看了一眼四娘,悻悻然地轉出了福隆鋪。
唐奕笑眼看著,心裏明鏡似的,這老頭不出了這口惡氣,馬大偉絕在他臉上看不到好臉。
馬大偉一走,老頭兒似乎心舒暢不。到了裏間,和唐奕分別落座。
不等唐奕開口,老頭先說話了。
“說到生意,咱們馬上就算是一家人了。以後,唐記用的油鹽雜貨就都到鋪子裏來置辦吧?老夫按進價結算。”
“謝過張伯了!”唐奕也不矯,如果果酒和皂的生意談,那點小利沒人會在乎。
“正好小子也有....”
唐奕話還沒說完,就又被張伯打斷了。
“老夫問你,你那生煎當真每個就有兩文的利?”
“當真!”唐奕肯定地回答。
張伯點了點頭,沉了起來。
“不瞞你說,這兩天我一直夥計盯著你的食鋪,銷量倒是不假,一天五十鍋綽綽有餘。但是,老夫還是有點不太信,就那麽一個油煎饅頭,一個就能掙兩文?”
唐奕無奈一笑,“伯伯,還怕小子騙你不?”
張伯斜了他一眼,“量你也不敢!”
隨即正道:“唐大郎,老夫和你做筆買賣如何?”
唐奕有點蒙,心說,自己的買賣還沒說出來,怎麽他的買賣到先來了?
“老夫出錢,在城東再開一家唐記,地段鋪麵隨你挑選,所有開支都由老夫一人承擔。”
唐奕一驚,“張伯,這是何意?”
張伯道:“老夫隻求一條兒,新店馬家占七份子!”
“.....”
說到這兒,唐奕哪還能不明白,這老頭兒還是不放心閨嫁過去,這是要為兒後半輩子鋪路。
“你小子不用出錢,不用出力,白拿三份子可好?”
唐奕無奈地搖頭苦笑,“看來,張伯您這是不放心我啊?”
“現在都是小錢,你又沒有家室,怎麽都好說。將來唐記的生意要是做大了,麵對幾千貫幾萬貫的大財,會不會覺得給馬家的太多了,現在誰也說不準。我不得不為小留條後路,大郎理解嗎?”
“理解!”唐奕心中並無芥,反倒十分佩服張伯的之心。
“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張伯覺得幾千幾萬的銀錢就算大錢了?”
“小子,你還年輕,不懂得壘財不易的道理,幾千幾萬貫已經很多了。”
唐奕搖著頭,把馬大偉拎過來的東西擺上桌。
“看來,張伯還是小看小子了。”
唐奕指著桌上的兩壇酒,兩個木盒道:“咱們還是談一談,比幾千幾萬更大的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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