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生塵。傳眄流,潤玉。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曹植《神賦》
東家有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城,迷下蔡。
——宋玉《登徒自好賦》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摘花不發,採柏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依修竹。
——李白《佳人》
“無道,你說男人會喜歡一個太強勢太獨立的人嗎?”楊寧素冷不丁冒出一句不著邊際的話,眼神迷離而傷。
雖然認爲自己這個幾乎是最親的親人不會給出什麼答案,但是已經習慣了向他傾訴自己的心,這麼多年來,追求自己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多得令人眼花繚讓產生視覺疲憊了,但是卻沒有一個傾訴的對象,也許是太清高,也許是格使然,從初中就沒有真正知心的朋友,大學裡也沒有談,所以總喜歡拉著葉無道“訴苦”。
不等葉無道回答楊寧素就哈哈一笑,彷彿所有的不快都已經煙消雲散,重新綻放笑道:“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小姨有沒有想人家啊?”
葉無道敏銳的察覺到楊寧素眼神的那抹刻意藏的傷和憂慮,輕聲道:“小姨,是不是外公又給你介紹對象了?”
楊寧素今年已經二十七了,男大當婚大當嫁是中國的傳統思想,楊真自然不會例外,怪不得葉無道那個崇尚西方基督教文明的政治老師總是在說儒家唯一的優點就是“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這保證了華夏民族數千年來的繁衍生息,在一次次戰火中不致滅絕。
楊寧素嘆口氣,對於葉無道的關心顯得很高興,一抹真正會心的笑意爬上角,道:“是啊!差不多是連下‘十三道金牌’了,要是下個星期再不表示一下,恐怕家都不用回了嘍!”
“那就住我房間!反正不多你一個人。”葉無道口道。楊寧素一愣,笑道:“小孩子!”
葉無道突然認真道:“小姨,你就沒有一個讓你心的男人?你見過那麼多人,又去過那麼多地方,總不至於一個讓你產生好的都沒有吧?難道中國的好男人都死了?”
楊寧素出一個深思和沉迷的神,帶著點憂傷道:“應該有一個吧,只不過既無緣也無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雖說有點點傷,但是沒有什麼好後悔的,因爲他不是那種會讓我上的男人,也許他作結婚的對象更好一些,但是對於至上的我來說沒有‘覺’是絕對不可以忍的。”
“那他一定很出衆了,能被小姨認同的男人不知道廬山真面目會是怎麼樣的?”葉無道吃味的說道。
“他是我見到最優秀的男人,一個在爸爸面前依然可以據理力爭針鋒相對的膽大包天的傢伙,野心,霸氣。”楊寧素白了一眼葉無道,“反正比你這個花花公子厲害。”
看到又鬱悶又吃醋的葉無道,楊寧素心裡涌起一陣憐,著他的頭溫道:“其實你和他是走極端的兩類人,他是執著的近乎極端的人,一旦認準的事,他真的幹得出遇神殺神遇魔殺魔,這也是他爲什麼能完全憑藉自己的力量從一個微不足道小卒子爲現在手握大權的風雲人的原因。至於你嘛,完全就是賈寶玉二世,整天泡在胭脂堆裡,和人打道磨去了你我們兩個家族的銳氣,不過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以後的你有著讓人瘋狂著迷的潛質呢。”
葉無道嘀咕道:“還不是你要我天天翻閱時尚雜誌,還有鍛鍊所謂的貴族氣質,又要高貴,又要典雅,那還有霸氣的生存空間。”
葉無道裡的“罪魁禍首”一把擰住葉無道的耳朵,毫不淑,道:“你還有意見了,自己流連花叢樂不思蜀,我讓你對時裝、名酒、電影這些時尚和經典有深的瞭解還不是爲了讓你以後好騙孩子一些,好心當作驢肝肺!”
葉無道趕認罪道:“是是是!小姨所做出的巨大犧牲廣大人民羣衆是有目共睹的,說吧,要怎麼謝你?”楊寧素碎了一口道:“這麼沒有誠意,油舌,就知道哄那些小孩,是不是欺負人家小好騙啊?”
“要騙就騙小姨這樣的大!”葉無道拍馬屁道,眼睛不老實的在楊寧素男人犯罪的軀上打轉,這種眼神哪裡是一個小男孩能有的,分明是一個標準狼的標準眼神嘛。
“大?”楊寧素笑道,“小姨也算得上是大?那怎麼樣才稱得上是呢?你不是經常自詡爲天下第一風流人嗎,這個尺度還是有的吧?”
“‘如凝脂,齒如碎玉,蛾眉方額,櫻桃腮’是中國古典的形象標準,漢代李延年曾唱:北方有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國與傾城,使人難再得。我見過所有人中最古典人像的當屬慕容雪痕這個小丫頭了。像媽媽從不依賴別人,是這個時代典型的獨立,不在經濟上獨立,在神上也極其獨立,一般來說要我媽媽小鳥依人狀是不可能的,所以雖然媽媽有著絕的容和高貴的氣質,但仍然不是古典!”
楊寧素點點頭,含笑不語,沒想到這個無道還真說得一套一套的。
葉無道侃侃而談,“一般來說東方子含蓄,就像一顆珍珠彩和,如玉圓潤,緩慢的釋放自己的魅力;但是西方子則是耀眼如鑽石,連也帶著點侵略,刺傷你的眼睛。當然這只是一個大現象,比如有誰敢說奧黛麗-赫本不夠含蓄典雅?”
“那這個概念也太象了,你能不能說的一點?”楊寧素興趣問道,都說人的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果然不假。
深諳“釣魚”之道的葉無道當然不會對人這個弱點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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