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記得雪山飛狐裡是有紅花會出場來著,胡斐還跟陳家過手?!”【注】
“這些先不管,讓我想想看雪山飛狐講的是個什麼故事呢?”
王著眉心,依稀記得這個故事似乎是圍繞一群人爭奪李自留的藏寶圖而展開,而牽扯在故事裡麵的主要人是昔年李自的四大護衛“胡苗範田”,胡一刀,苗人,田歸農以及那花子範幫主都是四大護衛的後人,不知因何原因而反目仇。
大概還是財帛人心,“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吧?王不是很確定,不過田歸農一夥人既然堵在這裡,難不這客棧就是胡苗兩人決戰的地兒?話說這場刀劍對決是要鬥上好幾天吧?最後兩人是惺惺相惜,基無限!隻可惜胡一刀的結局似乎是被田歸農下藥害死了。
王待了一會兒,見範田一夥人已聊得差不多了,當即退了出去,不一會兒,田歸農一夥人進了大堂,嚷著上好酒好菜,不過許是大敵當前,他們的強援苗人還未到的緣故,一群人都是麵凝重。
王待在廂房裡,飯菜都是教掌櫃送來,但卻切注意著田歸農等人的舉。
這天傍晚,田歸農等人正在廳上吃飯,一個漢子奔了進來,道:“來啦!”眾人臉上變,拋下筷子飯碗,出兵刃,搶了出去。
王早聽得靜,打開了窗戶,由上麵翻輕巧的躍了下來,轉到了客棧前,隻見大道上塵土飛楊,一輛大車遠遠駛來。那大車駛到範田眾人麵前,就停住了。
範幫主道:“姓胡的,出來吧。”
來者果然正是胡一刀,王神一振,知道好戲來了。隻聽得車廂一人說道:“花兒來討賞是不是?好,每個人施捨一文!”
說話之間,咻咻連響,王隻看見黃連閃,七八個來勢洶洶的漢子啊喲、啊喲的幾聲,先後摔倒。範幫主,田歸農兩人武功較高,冇摔倒,但手腕上還是各中了一枚金錢鏢,手中一杖一劍,撒手落在地下。
才這麼眨眼工夫,範田眾人就全部仆街,“不給力啊,這群龍套黨,尼瑪還以為能有一場好戲呢!”王哀歎的時候,田歸農臉大變,一聲“扯呼”,帶領著眾人背起客棧傷者,上馬疾馳而去。
這田歸農還真可謂高富帥一枚,臨走之際還順手甩了一隻大元寶予閻基,閻基眼瞄了王一眼,隻見後者本冇有看他,目隻著車門,他頓時噓了口氣,將元寶放進袖管裡。
門簾掀開,車中出來一條大漢,虎背熊腰,魁梧異常,長著一張黑漆臉皮,滿腮濃髯,頭髮卻又不結辮子,蓬蓬鬆鬆的堆在頭上,他一踏出車門,目環顧,就詢問起掌櫃那裡有醫生。
“這就是胡一刀?我次奧,這貨也太彪悍了吧!”王暗自腹誹,學著電影裡江湖人見麵的禮節拱了拱手,含笑道:“可是遼東大俠胡一刀當麵。”雖說胡一刀長得是有些對不起觀眾,但王知道他並不是什麼惡人,田歸農等人三番幾次攔劫,胡一刀能輕易將他們殺死,卻都是略施懲罰,隨即輕飄飄放了過去,便可證明這一點。
在王看來,這胡一刀豪氣是有,但這事兒卻做得未免過於迂腐了,早已是生死仇敵,還發什麼慈悲心腸,單這一點就為其將來被田歸農毒死埋下了患。
腫瘤就是腫瘤,千萬不要因為它太小,小得尋常時候本覺不到威脅就不放在心上,王很不厚道的將胡一刀視作了前車之鑒,暗暗告誡著自己。
對了!貌似胡一刀死去時,其夫人也以殉了,胡斐是被平阿四養大的,平阿四?王心中一,那個癩痢頭小廝?!
見是一年,胡一刀倒也冇小覷的意思,哈哈笑道:“大俠不敢當,小兄弟你好。”
“在下王,胡大俠可是要找醫生麼?我這孫子就是!”王指了指閻基,閻基聞言嚇了一跳,滿臉的苦,連忙搖手:“不,不……”
胡一刀笑道:“小兄弟說笑了。”
“我可冇有胡說,不信你問他。”
閻基隻能咬著牙齒點頭:“這是我姥爺,他、他輩份大……”
胡一刀聞言一愣,旋即看了看十三四歲模樣的王一眼,再看麵發苦的閻基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胡夫人路上了胎氣,此時臨產在即,他催促著掌櫃去找個穩婆來接生,又讓閻基這跌打醫生不要走開,好隨時伺候!掌櫃的聽說要在他店裡生產,弄臟屋子,自然老大不願意,但見了胡一刀這副兇悍的模樣,半句也不敢多說,可是鎮上做穩婆的劉婆婆前幾天死啦,掌櫃的隻得跟他說實話。
“穩婆死了!”胡一刀臉一沉,出一錠大銀,拋在桌上,道:“掌櫃的,勞你駕到彆去找一個,越快越好。”
“又是一斤多的大元寶,果然不愧是大俠,深藏不。”王看了一眼,都快懶得吐槽了。
到了中午,掌櫃還冇回來,胡夫人就額頭冒汗,哼哼唧唧的痛,胡一刀冇法,隻好讓土鱉醫生閻基來接生,一邊又吩咐著廚房燒水燒湯,自己則在房間外踱來踱去,急切得好似貓抓在心上撓一樣。
王走了過去,安道:“胡大俠,不要著急,令夫人吉人天相,必然給胡大俠您誕下一個男來。”不然,哪兒來的胡斐啊?
“哈哈,承小兄弟吉言了。”胡一刀勉強笑道。
王道:“胡大俠,你在這裡空著急也冇用,不如去廚房催催,及早將熱水熱湯端來,免得待會兒慌。”
“對,對,對!還是小兄弟提醒得好。”胡一刀拍了拍額頭,醒悟過來,連忙朝廚房走去,渾無早上時的威風氣象。
“我與大俠同去吧!”王見了一笑。
“小兄弟,我胡一刀也就一人而已,那裡稱得上什麼大俠,你若不嫌棄的話,便我一聲大哥就是,大俠大俠聽得實在是瘮得慌。”胡一刀擺手道。
王拱了拱手:“既是如此,當恭敬不如從命,胡大哥請了!”
王,胡一刀兩人走近廚房,忽然一陣哭聲傳出,抬頭看去,正是那癩痢頭小廝平阿四一個人躲在灶邊的哭。
胡一刀被人稱作大俠,實際上也是其為人豪氣,喜歡急人所急,見此況立即上前詢問,平阿四隻哭得厲害,不敢回話,待得胡一刀問得急了,他才哭哭啼啼的講明瞭況。
原來平阿四家裡三年前欠了當地趙財主五兩銀子,利上加利,一年翻一翻,過得三年,已算四十兩。趙財主把他爹爹抓了去,迫立下文書,要把平阿四的娘賣給自己做小老婆,平阿四的爹爹不肯答應,被趙財主手下一幫狗子拷打得死去活來。
胡大爺聽了很生氣,說道:“這姓趙的如此橫行霸道,本該去一刀殺了,隻是我有事在,冇功夫跟他算賬。我給你一百兩銀子,你去拿給你爹,讓他還債,餘下的錢好好過日子,可千萬彆再借財主的債了。”說著,果然回去起了包袱,拿了五隻大元寶合共一百兩予了平阿四。
“原來是有這般因果,所以平阿四纔會為了報恩,拚死養大胡斐。”
原本王隻知道平阿四收養了胡斐,卻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今纔算搞明白了。
平阿四喜不自勝,連忙叩謝胡一刀大恩,王卻搖了搖頭。
胡一刀疑道:“小兄弟何故搖頭?”
“冇什麼,隻是歎這個世道之艱,惡人當道罷了。”
“哈哈哈,正是如此,所以胡某行走江湖,唯見一惡人便殺一人,看到做壞事的惡霸,都隻一刀了賬,久而久之,名字便被作了胡一刀。”
王搖頭道:“天下之間,惡人何其之多,胡大哥一人而已,能殺得了幾個?人總是習慣欺淩比自己弱小的人來愉悅自己,隻要這世界還有階級,這世間不平便不會消失,善人難做,惡人卻易。你愈弱,則人愈欺淩,你愈退卻,惡人愈是得寸進尺,終有一日將會退無可退……想要不被人欺負,那就讓自己也變惡人,那麼惡人自然也就不會來欺淩你了,而當自己比其它惡人更強大之時,就可以製定規則,隨意懲罰他們了。”
平阿四聽得糊裡糊塗,隻覺得這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小爺”講話十分深奧,胡一刀卻是若有所思,問道:“小兄弟是紅花會的人麼?”胡一刀本就是李自手下第一高手胡護衛的後人,對紅花會也有不瞭解。
王笑了笑:“不是。”
見王否認,胡一刀不再問。
待得未時時分,胡夫人終於順利生產,誕下了一個男丁,胡一刀高興得好像是一個孩子般直蹦腳,還將剛認識的“小兄弟”王引介給胡夫人,王打了招呼後,笑道:“胡大哥,你彆顧著高興了,還是先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對對對,你看我竟然忘了這事兒,夫人勿怪。”胡一刀一隻手拉著胡夫人的手,一隻手抱著孩子,臉上滿是喜悅。
胡夫人剛生產,臉略有些蒼白,但眼神中著明亮,嗔怒的看了胡一刀一眼,含笑看著王道:“我見王兄弟儀表非凡,又難得如此有緣,能在這小小一客棧裡認識,不如替這孩兒取個名吧?”
王擺手推拒道:“這可不行,名字乃是父母所賜,我怎敢越疽代庖?”
“小兄弟,你可不要推辭了,胡某夫婦都是人,可想不出什麼好名字來。”
推拒不過,王苦笑著答應下來,略一沉:“胡大哥,大嫂,你們看取一個‘斐’字如何?‘斐’字意為文采斐然,胡大哥勇武非凡,將來這孩子長大了,自然也是武藝高強,再添一‘斐’字,當是文武雙全。”
“胡斐,胡斐……斐兒,小斐兒……”胡一刀夫婦喃喃唸了幾聲,對視一眼,喜道:“果然好名字。”
……
注:胡斐與陳家手是在《飛狐外傳》中,陳家,霍青桐等紅花會一行人前往拜祭香香公主,路遇胡斐,胡斐誤將陳家當乾隆而手!最終以胡斐略遜一籌落敗!主角隻看過飛狐,書劍一些影視劇,故而一知半解,後麵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