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悠沒想到他們還得先去雲華劍派, 也就是說,即將直面龍傲天的霸氣?
不過倒不擔心俞不滅會認出自己,因爲按著劇發展, 渣爹現在正跟新登場的某位談, 重拾年心, 早就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兒了。
擁有龐大後宮的龍傲天就是這麼忙碌。
更可笑的是, 就算俞悠這名字在耳邊提及, 他估計也想不起來。
因爲這名字是原的母親起的,而在俞不滅和其他人口中,這孩子一直沒有名字。
就連花嬸的“俞丫頭”, 也是偶然間聽張婆子抱怨時提了一,知道這孩子該姓俞, 才這樣的。
在那之前, 所有人都管——
“小雜種”
*
在天亮之前, 三人組黑溜回了宗門。
只是不巧,剛回到浮空山上, 就見到一羣正外出的師兄師姐。
俞悠站定,乖巧地衝他們行禮問候。
爲首的曲清妙回了禮,只是約地言又止,最後淡淡道:“興許是年生久遠,你的院子塌了。我給你尋了新院落, 就在我住隔壁。”
俞悠沒想到師姐居然沒讓賠錢, 先前房子塌了纔想起馬長老的欠債下場, 跟著後悔了好久。
有點:“多謝師姐, 不過不用這麼麻煩, 我在啓南風那兒就行了。”
反正自己平時都在藏書閣那邊刷玉玨,困了就在地上打個盹, 基本不回去睡覺。
啓南風亦是展現出了同門,不住點頭:“是啊師姐,小魚在我那兒睡也好的。”
反正他那兒房間不,傢俱也都擺齊了。
更重要的是俞悠特招蚊子喜歡,有在的地方,蚊子頂著驅蚊藥都要衝去,這多好的室友啊!
就連蘇意致也跟著點頭:“是啊師姐,我們仨住一起也沒關係,省兩個院子就是省了好多靈石。”
然而這番的話出口,一衆門弟子的表反而變得越發一言難盡。
最後,他們齊齊譴責的目盯著兩個年。
啓南風覺得渾不對勁,悄悄了蘇意致的胳膊:“我怎麼覺師姐和師兄的眼神不對勁?”
“興許被我們的同門打了吧。”蘇意致略有得,深覺自己又在師姐面前表現了一番。
送別師姐後,俞悠三人也各自分別。
蘇意致鍾煉丹,直奔煉丹房。
啓南風雖然不看書,倒是對藏書閣裡的玉玨很興趣,又去研究萬古之森的各種特產靈藥了。
而俞悠則依照著昨日約定,去找馬長老了。
剛行至山門前,不等開口,一隻仙鶴便在眼前直直地墜落,同時上的也在不斷消失,等真正砸到地上時,已經是隻無鶴了。
“丫頭片子,給老子撿過來。”
山門,馬長老早已生好火備好一排調料,顯然就等著那隻鶴開烤了。
俞悠提著鶴走上前,摳搜的本讓忍不住提醒:“長老,一隻鶴要一百靈石,還是上等的。”
馬長老斜睨一眼:“呵,格局小了。”
他接過鶴,練地理乾淨後開始刷燒烤醬:“反正老子已經背了上百萬的債,還差這一百?而且誰要不服就來找我理論,宗門裡打得過我的也就掌門和太上長老,他們又在閉關,誰能奈我何?”
他的語氣過於理直氣壯,讓自覺臉皮已經夠厚的俞悠頓覺不如。
“所以您的大格局就是蝨多不,債多不愁嗎?”
“啐,要不是爲了給你們仨演示,我用得著背那二十多萬債?所以你得給我還了。”馬長老說得自然而然,沒想起昨天是自己爲了裝才弄垮的浮空山。
俞悠再次出空的錢袋抖了抖。
馬長老眼皮子一,纔想起眼前這丫頭跟自己一樣是個窮蛋,他恨鐵不鋼:“當丹修都能窮你這樣,真丟人!”
俞悠提醒:“長老,我沒有欠外債。”
馬長老心窩子被了一刀。
他不再同俞悠爭辯誰更窮,飛快啃完烤鶴後,把烤鶴骨頭往後者腳邊一丟,耷拉著眼皮看著。
俞悠瞭然,這是馬長老在考呢。
將靈力覆蓋在鶴骨上開始煉化,頃,大堆鶴骨化作小小一抔黑灰。
這倒是讓人驚訝了。
馬長老的眼皮一抖,略有驚訝:“這麼快就悟了?”
丹修之中沒人會這樣用煉丹,他們都覺得這是不務正業,丹修就該好好煉丹,沒事煉人做什麼?
馬長老從來都是個異類,尤其是教出了毆打同門數十人的朱師兄後,他的手段便越發其他長老排斥。
結果俞悠不但主要學,在聽了提點後竟然自己領悟了!
馬長老頓時來了興趣,將地上黑灰吹散,指著不遠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煉它。”
俞悠依言照做,花了稍長的時間將它煉化。
馬長老不做評價,指向更大的石頭。
這樣一一煉化過去,最後俞悠停在了約莫一人高的巨石前,現在修爲太低,只能勉強讓這塊石頭碎裂,卻不能徹底煉化。
但是馬長老對此倒是很滿意,他痛快地拍了拍俞悠的肩膀:“不錯不錯!你比那個姓朱的還要強!”
俞悠不聲地往邊上挪了挪,避開馬長老吃完烤鶴後油膩的手。
又問:“馬長老,要是跟劍修打起來,怕是來不及煉化吧?”
“跟你一樣是煉氣期的劍修連劍都使得歪歪扭扭,等他們境界高了,你煉化的速度當然也快了,你怕啥?”
馬長老開始一本正經地傳授自己的幹架技巧:“而且劍修都把劍當老婆寶貝著,你逮著機會把他劍煉了,就算只煉壞一丁點兒,他都能當場抱著劍痛哭起來,哪有心思同你打?”
“靈劍不是普通的鐵……”
“呸,我們丹修可是要以異骨來煉丹的,那東西不比法寶好對付。再者,尋常的煉氣期劍修能有什麼好劍?”
馬長老諄諄教導:“要他們真有把好劍,你就煉化他們的服,劍修都裝,不敢.奔跟你打。”
俞悠頓時好奇了:“我也不敢,難道長老您敢嗎?”
“……”馬長老沉默片刻,最後脾氣火地開始罵人。
“滾滾滾,煉你的石頭去,別煩老子!”
俞悠懷疑自己說中了真相。
*
接下來的這個月堪稱折磨。
符合年齡的弟子本來就那幾個,還都是從外門新晉的,基礎薄弱。
所以除去閉關的長老以外,門長老幾乎全部出,親自揪著這些弟子教授功課。
每天,門各峰間都回著他們爲了把弟子抓去自己那邊而發出的爭吵。
一羣弟子站在通往各的浮空廊橋上,不知該往哪兒走,因爲來自各座浮空山上的嗓門一個比一個大。
平日和氣的牛長老挽起袖子,在山門口怒罵:“不把藥材識完,不把丹方背全,怎麼煉丹?都給我留在藏書閣背!”
負責教授煉丹的楊長老怪氣:“喲,您老還知道他們要煉丹啊?揹著書那丹就自己出來了唄?你們都跟我去煉丹房,一個也不能!”
姬長老咳嗽一聲打斷他們的爭論:“我們要去的可是危機四伏的萬古之森,那兒異頗多,還是來我這邊先了解異種類吧。”
爭執聲越來越激烈,站在浮空廊橋上的弟子們一步也不敢。
“去哪邊?”啓南風轉過頭看兩個好友。
蘇意致想了想,最後指著楊長老:“我打算去煉丹房,你們呢。”
啓南風看向對他招手的牛長老,飛快扭頭假裝沒看到,他很快下了決定:“玉玨我都刷完了,我還是去研究下異吧。”
蘇意致懵了,他還有一半沒背下來:“你都背下來了?”
“是啊,怎麼了?”啓南風點點頭,臉上寫滿了“不就是幾萬種藥材嗎有什麼難背的”的潛臺詞。
蘇意致默了一下,馬上找出原因:“也對,你是頂級木系靈脈,對藥草悉也難怪。”
然而啓南風臨走前突然回頭,不忘給他補上一刀:“也不是吧?小魚好像也背下來了。”
“……”
蘇老三捂著膝蓋滿臉絕地往煉丹房方向走去。
衆弟子很快決定好了要去的浮空山,最後只剩下了蹲在橋上打瞌睡的俞悠。
最近晚上都沒睡,困了就吃一粒提神的丹藥,估計吃多了,現在藥效不太行了。
打了個哈欠站起來。
藏書閣的牛長老笑瞇瞇地衝招了招手:“俞丫頭,你有一個月沒來了,怕是要把玉玨上的容都忘了吧?”
俞悠耿直回答:“牛長老,我記還,沒忘。”
牛長老:“……”
還沒等另外兩位長老開口,一道大嗓門罵罵咧咧自遠響起——
“再磨蹭老子就不分你鶴……了!”
這聲音響起的瞬間,幾位長老同時啞聲,只能看著俞悠行禮告退,又慢悠悠地朝著最遠的馬長老那邊走。
“唉。”牛長老長長嘆息,懷念起數月前在藏書閣一坐就是數日的好孩子:“真是可惜了這麼個好苗子,竟然被那廝帶歪了。”
姬長老倒是很淡定:“還好吧,每晚都會來找我請教異的事兒,倒也懂事。”
楊長老倒只是看了看,沒多說什麼。
牛長老好奇:“你剛嚷得最大聲,現在怎麼不爭了?而且我沒記錯的話,那丫頭可是一次都沒來過你的煉丹房。”
最後那句又是恨鐵不鋼,又帶著看笑話的意味。
楊長老懶擡眼皮:“人都被馬老頭走了,還爭什麼?你打得過馬老頭?”
“……”是打不過。
有一件事,楊長老卻沒說。
其實俞悠來過煉丹房幾次,當時他以爲這小姑娘懶散所以不常來煉丹,特意刁難了一番,讓煉製一枚二品靈丹。
二品靈丹要用的藥材數量極多,極難煉化,一般都是由經驗富的築基期弟子來煉製的。
未曾想那丫頭在失敗兩次後,還真煉出了一枚。
雖然醜得驚人,但藥效卻強得驚人。
更重要的是,每次只要功一次,在煉製那種丹藥後便再也不會失敗。
牛長老嘆氣,話語中難掩落寞:“這次的弟子裡的不多,原以爲俞悠不錯,可惜終究走了歧途。”
“這次咱們丹鼎宗……怕是又要同三年前一樣,淪爲各宗笑柄了。”
*
經過宗門的一番考量,努力在一羣菜當中尋找沒那麼菜的,最後被選去參加四境大會的,竟然還真是俞悠三人。
俞悠和蘇意致不必說,兩人的煉丹天賦極佳,雖然還是煉氣期,但是都能煉製二品靈丹了。
而啓南風雖然煉丹技蹩腳,但是他對於藥材有著近乎可怕的辨認能力,哪怕是閉著眼都能據氣味辨別出兩株藥材的度,堪稱人形藥材大全。
三人接魔鬼訓練的結果,就連對這次四境大會不抱希的長老們都生出了些許期待。
臨行前夜,三人排排,橫躺在啓南風那張巨大的塌上聊天。
啓南風熱邀請:“我等會兒要回家一趟,同家中親友辭行,你們要來我家做客嗎?”
蘇意致欣然接了。
只是俞悠卻沒應下來,打算去另一個地方。
俞悠悄無聲息地回了最初住的那個小巷。
此刻夜未深,有老人坐在藤椅上歇涼,同膝下環繞的孫兒們講著故事,遠花嬸在收服,還大聲招呼著家那羣孩子把攆回窩。
俞悠路過小巷的時候沒人認出來,即便是從小看長大的花嬸也只是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這個漂亮的小姑娘,而後便自顧自地忙活去了。
現在變化極大,跟一年前的自己儼然是兩個人了。
原本張婆子和住的那個小院門鎖著,門前被清掃得乾乾淨淨,像是時常有人來打理。
俞悠正打算走的時候,卻發現門前那個破花盆後面放了東西。
以前張婆子總苛待原,鄰居花嬸便時不時送些吃食過來,怕被張婆子發現,每次都藏在這個只有原知道的匿角落。
只是今日放在那兒的不是食,而是一瓦罐清澈的水。
瓦罐底了張製的黃紙,上面歪歪扭扭寫了稚的字,俞悠一眼便認出這是花嬸那個剛蒙學的大兒子寫的字。
“俞姐姐,俺娘說這井水是靈水,喝了肚子就不痛了,怕井水以後不靈了,讓俺先裝了一罐給你留著。你要是回家了記得喝完。”
俞悠蹲在地上笑了笑。
每次從丹鼎宗出來時,都會來這巷子一趟。
有時往井裡丟點兒養氣的靈丹,有時候又丟株安神的靈藥,看樣子沒白丟。
收下那張黃紙,託著陶罐底,仰頭大口把水喝完。
不遠,狗蛋搖著尾向跑來,一邊嗅著味道一邊在腳邊蹭。
“喏,答應給你的餅,不過外門現在只有饅頭了,這個是門的,我沒嘗過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狗蛋埋頭大口大口啃著餅,看這樣子,門的餅也不比外門差。
俞悠了狗腦袋,又朝不遠的古井中拋去一粒靈丹,這才起,輕快地步夜之中。
正在院子裡忙碌的花嬸似乎察覺到什麼,了手,探出頭看了一眼。
可是沒有人。
只約地看到一片青白相見的角被風掀起,一小團絨在月下飄忽著飛散,像朵遠遊的公英。
“真是怪了……我怎麼覺那個漂亮姑娘有點兒眼呢?”
*
完先前同狗蛋的約定後,俞悠踩著點兒準時跑回丹鼎宗。
雲華劍派離桐花郡遠,兩派之間也無大型傳送陣,所以他們三人和帶隊的曲清妙及衆長老們都會乘坐雲舟前往。
果不其然,一艘巨大的雲舟就懸在山門前,而幾位長老跟曲清妙幾個門師兄正站在雲舟下方。
啓南風遠遠地就看到了俞悠,不過這次他不知爲何沒有大嗓門地喊,而是遠遠地衝著眉弄眼。
俞悠走上前後,才發現是爲什麼。
一羣英俊朗的盾修正齊站在長老們面前,肩膀背脊直,似一堵巨牆。
晨映在金屬質地的盾牌上,泛出耀眼的輝,同年郎們漂亮的古銅映襯在一起,教人移不開眼。
爲首的正是狂浪生。
他客氣地同長老們行禮:“因聽聞桐花郡曾出現異,我與師弟們擔憂貴宗道友的安危,所以特意前來護送諸位前往雲華劍派,怕是要在雲舟上叨擾諸位一陣了。”
聽到這裡的俞悠腳步一個踉蹌,神莫測地了他一眼。
對面的蘇意致跟啓南風已經快憋不住笑出聲了。
蘇意致悄聲:“沒猜錯的話,他們是贖回芥子囊和法寶後沒錢坐雲舟了。”
不明真相的丹鼎宗長老們倒是頗爲,果然邀請他們坐上了靈舟。
只不過多出十人後,靈舟上的位置就顯得略了。
俞悠他們幾人跟狂浪生一行人面對面坐著。
盯著對面盾修們的看,對自己的技頗爲滿意。
看樣子他們沒落下暗傷,很好,這可都是一條一條親手治回來的好啊。
盾修們被盯得有點渾不自在。
其中一個悄悄地問狂浪生:“大師兄,他們三個爲何不講話?丹修都如此高冷的嗎?”
狂浪生思忖片刻,爲緩和這尷尬的氣氛,主抱拳問候:“四境大會上還要勞煩諸位出手相助,還未請教三位道友尊名?”
啓南風和蘇意致報了名字,狂浪生覺得這倆聲音略耳,卻回想不起來。
直到俞悠開了口,他的神越發古怪。
“道友,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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