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紅日已漸漸升起,朝霞漫天。
晨輝下,盤膝坐在巖石上的葉帆,緩緩睜開了眼睛,結束了一夜的修鍊。
和門武者隻能通過通過打拳、能訓練等方式修鍊不同,已為『後天大圓滿』強者的葉帆現如今主要的修鍊方式是冥想。
所謂冥想,是指武者要平心靜氣,通過特殊的吐息方法,令得空氣宛如水流一般從裡進進出出,一進一出之間,被洗滌,汙穢被不知不覺排出,讓筋骨、五臟六腑變得更為強大,氣更加旺盛。
而在驅除裡汙穢的同時,裡氣旺盛會催生氣,同時氣會被轉化為勁力。
勁力,遠非**力量可比!
這也直接導致,能否冥想是否真正為武者的標誌,用武學界流傳的一句話來說:一日不能冥想,一日不能算武者——無法冥想,就不能在裡產生勁力,隻能通過**力量搏殺!
一般而言,武者隻有達到後天大境界後,才能領悟到冥想,但也不排除一些武學天才,剛剛門的時候便能冥想。
從某種意義上說,葉帆能把那些所謂的武學天才出翔。
因為……他很小的時候便會冥想了!
他在六歲的時候,腦海裡出現了一套名為《九天玄功》的功法。
和一般的功法不同,那門功法更像是道書,是養生吐息之法,並無招式。
葉帆出於好奇,按照那門《九天玄功》功法裡的吐息方法進行呼吸,結果輕而易舉地學會了冥想。
當時,褚玄機因葉帆學會冥想一事驚為天人,隻顧著高興了,並未追問其原因,後來,楚姬倒是問過一次,葉帆打趣地說:天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結果惹得楚姬將他丟了瀑佈下的水潭裡。
後來,隨著葉帆在其他領域也表現出了妖孽般的天賦,褚玄機和楚姬不知是被驚得麻木了,還是猜到了其中的原因,沒再到驚訝。
「嗷嗚……」
對著藍天碧雲發獃的小狼,見葉帆睜開雙眼,興地了起來。
「走,跟我打水去!」
葉帆笑著拍了拍小狼的腦袋,起,縱掠向木屋,準備帶著小狼去打水。
和冥想修鍊一樣,這是葉帆每天必做的事——冥想修鍊令得他裡的勁力達到飽和狀態,他必須將勁力宣洩出去,以此形迴圈,從而達到提高實力的目的。
回到木屋,拎起兩個水桶,葉帆足底湧泉發勁,奔向幾十公裡外的瀑布。
雖然當初為了救活小狼,葉帆一腦給小狼餵了不罕見的藥材,改善了小狼的質,令得小狼的速度遠比普通的狼快,但和葉帆比起來,簡直就是慢三步。
為此,葉帆為了照顧小狼,隻能刻意放慢速度。
當紅日高高升起的時候,葉帆帶著小狼來到瀑布口。
「你自己下去,還是我幫你?」
葉帆拎著水桶,笑瞇瞇地看著小狼,他將小狼當作自己的小夥伴,每當跟小狼在一起時,心會格外的放鬆。
「嗚……嗚……」
小狼可憐地低鳴了兩聲,自覺地閉上雙眼,後肢一蹬,像是『跳水運狼』一樣,朝著下方的瀑布縱跳下。
「哈哈,我來了。」
葉帆大笑一聲,跟著小狼跳下。
「噗通!」
「噗通!」
一人一狼紛紛落下方的水潭中,濺起數道水花。
「嗷嗚……」
變落湯狼的小狼,探出腦袋,低吼一聲,然後用爪子撲騰水花灑向葉帆,那覺彷彿在報複葉帆它跳水。
「我看你是想喝水了吧?」
葉帆笑罵一聲,先是將兩個水桶拋到岸邊,然後雙腳發勁一蹬,瞬間抵達小狼旁,一把將小狼摁在了水裡。
「呼……呼……」
足足過了兩分鐘,小狼才從葉帆手中逃,它先是大口大口著氣,然後可憐地看著葉帆,低聲求饒,「嗚……嗚……」
「又開始扮可憐了?」
葉帆笑罵著將小狼摟懷中,手著狼頭,忍不住嘆氣道:「小狼,這幾年多虧你陪著我,要不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過。」
說話間,葉帆腦海中不浮現出了繁華都市的景象。
「小狼,你知道嗎?外麵的世界很大、很彩、很熱鬧,那裡有高樓,有汽車,有飛機,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在外麵的世界,像我這麼大的人,大多都是在學校裡讀書,等大學畢業後,他們會參加工作,會結婚生子。」
葉帆說著,似是勾起了不好的回憶,語氣顯得格外苦,「而我跟他們不同,我不但不能像他們那樣上學,談,甚至……我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小狼似是到了葉帆的孤獨與失落,出舌頭著葉帆的耳旁,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安著葉帆。
「師傅說,他是在某個醫院後麵的巷子裡撿到我的,我被親生父母給棄了。」
到小狼的安,葉帆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來,「如果我不被他們棄的話,恐怕我現在也和其他同齡人一樣,在讀大學吧?」
「小狼,你說,他們既然不願意要我,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呢?」
葉帆抬頭著湛藍的天空,眼眸之中流出了深深的悲傷,像是在詢問小狼,更像是在問自己,「我一定要下山找到他們,讓他們親口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話音落下,葉帆的表已不再悲傷,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堅定。
那份堅定,即便天塌下來,也不會改變!
……
幾十公裡之外,楚姬宛如一陣清風一般,抵達了木屋前。
「師傅!」
和葉帆在褚玄機麵前沒大沒小不同,見到褚玄機,楚姬第一時間行禮,態度極為尊敬。
「回來了?」褚玄機丟下手中的『奇門遁甲』古書,態度不冷不熱。
「想您老人家和小帆了,所以回來看看。」
對於褚玄機的態度,楚姬倒也沒有覺得奇怪,一方麵,知道這世間能讓褚玄機眉開眼笑的隻有葉帆一人,再者也知道,褚玄機至今還為當年所做的決定而耿耿於懷。
褚玄機沉默不語。
「小帆又打水去了?」楚姬發現兩個水桶不在,又問道。
「嗯。」
「師傅,小帆現在應該是先天境界下第一人吧?」見褚玄機點頭,楚姬想到葉帆是在通過這種方式修鍊。
褚玄機聞言,腦海裡不浮現出了葉帆昨晚因為不能下山的鬱悶模樣。
「師傅,您比我清楚,突破先天境界不在於裡勁力的多,也不再於對勁力的控製有多麼妙,而是在於心靈修行和對武學的悟。」
楚姬猶豫了一下,道:「小帆的資質足以用妖孽來形容,這兩年始終沒有踏先天境界,完全是因為他的心結,他想世過普通人的生活——您雖然在過去兩年裡讓他去執行那些任務,卻算不上世。」
褚玄機依舊沉默。
「您為什麼不讓他世,滿足過普通人生活這個願,解開他的心結?」
楚姬鼓足勇氣,繼續問:「以他的子,即便他世過普通人的生活,也不會放棄修鍊,屆時,若是他解開心結,踏先天境界是板上釘釘的。」
「這些還用你來告訴我?」
褚玄機眉頭一挑,冷聲道:「後天境界是武者打基石的階段,基石打得是否牢固,這將決定日後的就,他雖然天資卓越,但也不能拔苗助長。再者,你認為他的心結是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那是什麼?」
楚姬一愣,記得每次回來,葉帆都會花言巧語地哄去給褚玄機說,讓褚玄機放他下山,一來二去的,下意識地認為這是葉帆最大的願,也將此當了葉帆的心結。
「他真正的心結是他認為自己被父母棄。」
褚玄機沉聲道:「他想過普通人的生活,隻是父、母,擺孤獨的表現罷了。」
楚姬如夢驚醒,眼眸之中流出了幾分悲傷。
「我遲遲不讓他下山,除了為了讓他打牢基石之外,也是在磨練他的心誌,否則,等日後真相浮出水麵後,對他而言絕對是噩夢!」
說到最後,褚玄機陡然提高了聲音,表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屆時,不要說讓他去做那件事,以他重重義的子,能否從影中走出都很難說!」
「原來如此,是小姬目短淺了。」
楚姬嘆了口氣,想到褚玄機中的那件事,又道:「如此說來,您在暗中保護他,讓他去執行那些任務,除了讓他見識現實的殘酷,廝殺的腥,為日後世做準備之外,恐怕還是為了讓他做到殺伐果斷,對吧?」
「你認為我現在放他下山,是否合適?」褚玄機反問。
嗯?
或許沒有想到褚玄機會來這樣一個神轉折,楚姬先是一驚,隨後猜到了什麼,道:「師傅,您改變主意,要放他下山了?」
「也許,是時候了。」
褚玄機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玉麒麟,長長鬆了口氣,隨後又皺起了眉頭,「隻是……我之前告訴他,不達到先天境界不準下山,如今該用什麼理由放他下山?」
「師傅,我有一個辦法。」楚姬聞言,心中當下一。
「什麼?」
「我剛纔在山下遇到有人前來找您求醫,患者是一個孩,那個孩是極之。」楚姬連忙道。
「極之?」
這四個字直接讓褚玄機容,隨後眼中一閃,下意識地聯想到了某門功法。
「擁有極之的人,除非從小練習至的功法,否則難調,最終會被氣吞噬,除此之外,便是與擁有極之的男子合。」
楚姬繼續道:「您可以讓小帆下山去給那個孩治病。那個孩子堅強,而且十分強勢,小帆若想與其合,恐怕比登天還難。再者,退一萬步講,即便那孩同意合,到時您也可以告訴小帆,隻要他完這個任務,便可留在世俗世界。」
「就按你說的辦。」
褚玄機點了點頭,隨後又若有所思道:「不過,你要想辦法掩藏他的份,否則他的份一旦暴,恐怕真相用不了多久會浮出水麵。」
「另外,你無需在暗中幫助他,一切由他自己發揮。」
說到這裡,褚玄機上的氣息陡然一變,宛如一把出鞘的寶刀,鋒利無比,「但是,我不希他回來的時候缺胳膊!」
「請師父放心,小姬知道怎麼做。」
褚玄機的護短讓楚姬苦笑不已,同時,也很期待,期待葉帆將在繁華都市掀起怎樣一場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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