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麵很大,擺著諸多的古玩字畫。
之所以人多,是因為有一位留著白鬍子,穿著唐裝的老者,正在裡麵鑒賞一件古瓷,看份應該不低,畢竟手上兩串佛珠,一串是盡皆十瓣的尼泊爾金剛菩提,想要湊齊這麼一串,不花幾十萬沒有可能,還有一串是極品的鬼臉黃花梨,包漿亮紅潤,乃是極品,也要十幾萬。
這老者應該是鑒賞行當裡,大師級的人,對那件古瓷評頭論足,無論是年份還是工藝以及出,都說的頭頭是道,旁邊圍著的大批收藏好者,不由贊嘆崇拜,紛紛豎起了大拇指,而秦顯然沒興趣追星。
眼神環顧之中,他倒是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寶貝。
這是一個很大的陶俑,約有半米,是古佛造型,標價一千,看錶麵破舊的澤,與糙的紋路,像是一件古,隻是無論品相還是材質,都不算高等。
標價一千,還沒賣出,想必很不人歡迎。
秦不是古玩鑒賞家,準確的說,前生今世也沒參與過這個行當,但此刻他眼神打量幾眼陶俑,便就朝著店裡的夥計道了句:“這件,我要了,價格再便宜點。”
“老闆,這是最低價了,多大的件啊,您就別讓我為難了。”
夥計立即走了過來。
雖說秦看上去很是年輕,不像是有錢人,但既然要買東西,他還是尊稱了一句老闆,且眸中有戲謔之閃現。
“三百,賣的話我就拿走,不賣的話就算了。”
秦道。
“天下的生意都是談出來的,老闆別這麼絕啊,咱們可以再商談一下,你再退一步,我再稍微加點,如何?”
夥計湊過來給秦沖了茶水,滿臉親和笑容的道。
這時那位被人稱作胡宗華的大師,走了過來,瞅了一眼陶俑就笑了,“這小傢夥,一看就是學生,哪有多錢,你就別忽悠他了,明明是個贗品還抬什麼價,咱們這行雖說得賺錢養家,但也得有點良心,小傢夥你最好聽我一句,回家跟你爸媽商量下,再來買這件玩意,別敗家,更別一時沖dong àn七八糟的瞎買。”
這番話,是好意。
但秦卻僅僅瞅了老者一眼,並沒謝。
因為他真不喜歡胡宗華居高臨下,那副趾高氣昂教育人的姿態,況且對方還是抬手指著他,說的這番話。
秦仙尊之,能被一個凡人指著教育?
對方即便懂些鑒賞知識,能與他相較?
店裡的老闆苦笑,明明很煩這種砸生意的話語,卻也不敢頂撞胡宗華,畢竟對方在古玩界份很高,他惹不起,也隻能朝著秦道:“小老闆,你自己掂量吧,如果非要買,咱們就四百,我也得養家餬口有本,如果不買就算了。”
其餘七八位收藏好者,頓時朝秦羨慕的看去,暗道自己若是買東西能遇到胡老指點,該多好啊!這樣能省掉多冤枉錢啊!也紛紛稱贊胡宗華人品正直高尚。
老闆肚子裡鬱悶的很,覺這生意怕是黃了,這陶俑是鄉下收上來的,擺了三個月了也沒出手,怕是要繼續擺下去了。
但……
任誰也沒想到,下一刻站在中間的秦,竟道了一句:“好,我買了。”
說完就從兜裡掏出了四百塊,這下所有人都看懵了!然後便是紛紛嘲諷奚落,覺秦這個學生真是腦袋瓜進水了,智商堪憂沒救,非要敗家,攔都攔不住了!
老闆則不由驚喜,忙去接錢。
那胡宗華臉有些發黑了,自己大發善心勸告了秦,對方居然不給他麵子,還非要買,這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了。撞的頭破流,倒也跟他沒關係,但胡宗華還是心中不爽,張口便就道:“恭喜張老闆發財,你這個小崽子不聽勸啊,朽木不可雕也!老子算是白費了口水,既然你非要眼瞎,那就這麼蠢下去吧!”
“的確眼瞎,胡宗華這麼大的人親自勸告,還不聽!”
“腦袋有問題,出門沒吃藥!”
“估計是被門了,這個不去醫院沒法清醒,可惜了胡老的好意。”
“就讓他使勁敗家吧,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啊!”
一連串的奚落嘲諷,鉆了秦的耳朵,原本他買完東西就準備走,這下卻眼中閃現了寒意,轉頭他便看向了所有人,道了一句彷彿大逆不道的話,“一群廢蠢貨,也配說我蠢?”
瞬間所有人就震驚的愣住了,然後紛紛眼眸變得憤怒,有人還攥了拳頭,想要手教訓秦這個學生。
“你敢說我蠢?老夫在古玩界學了大半生,經驗不能說冠絕群雄,也算是一流,我一眼就能看出這件陶俑就值五十,我勸你難道還錯了!”
胡宗華怒斥道。
誰知,以他的份說出這番話,秦不僅沒怕,還又道了一句:“有錯,我說你蠢,都是高看你了。”
“你……你這個頑劣的小崽子!今日你要是不說出點理由,我非要收拾教育你,免得長大了禍害!”
胡宗華真怒了,臉上青筋都鼓了起來。
周圍人也是拳掌,準備為自己的偶像出手痛扁秦,劍拔弩張之中,秦卻半分猶豫半分懼怕沒有,抬手就將錢遞給了張老闆,又將那件被評估價值五十的陶俑拿在了手裡。
“既然你要理由,我就給你,免得你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蠢。”
秦冷笑,抬手一拍,這陶俑瞬間碎裂,化為無數殘片朝地上落去。
這下在場之人更是吃驚了!
這是要給胡宗華什麼理由?惱怒?還是要自暴自棄,開始耍瘋了?!!
無窮的疑都伴隨視線盯住了秦的手,待那殘片盡皆落地,眾人卻像是被一輛疾馳而來的列車狠狠撞擊,盡皆陷了震驚之中!
現場變得死寂!
隻見秦的手中,陶俑的碎片落完之後,竟然出現了一尊金閃閃的佛像,約莫一個手掌大小,看澤應該是鍍銅的,但看緻的造型與周復雜的紋飾,就知價值不凡。
轉眼間,秦就從被人嘲諷的傻瓜,變作了撿高手,狠狠打了所有人的臉,在場之人無不嫉妒羨慕的想要吐!
“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說你蠢了嗎?”
秦轉,將銅佛在胡宗華的眼前晃了晃,“你還認為我眼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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