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韶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家王妃是在跟他借錢。不由得蹙起眉頭,拉起慕含章去聽風閣的書房,拿了一個烏木描金的小匣子給他:“這些你先拿著,不夠了再跟我說。”
“孃家裡出事了,我手中沒有現銀,”慕含章低著頭,“等莊上收了租,我就還給你。”邊說邊打開了匣子,裡面大約有金銀各一百兩,還有一疊銀票,每張一千兩,一共五張。
“你再說一遍!”景韶聽聞,火氣蹭的冒了上來,手住慕含章的下,他看著自己。
慕含章嚇了一跳,呆呆的看著發火的景韶,意識到面對自己丈夫說還錢是不對的,抿了抿脣道:“我那莊子收不好,這五千兩,十年二十年的怕是也還不上。”
明明是賴賬不還的說辭,景韶的心卻奇異的好了起來,不過還是著他的下晃了晃:“有事就來找我,養你本就是我的責任。”說完,在那依舊抿著的脣上親一口,才奕奕然的出去繼續練劍了。
慕含章看了看手中的烏木匣子,輕嘆了口氣。
拿出一百兩現銀,讓蘭亭帶著一個侍衛去一趟農莊,慕含章看著這頗爲厚的零用錢,心思活絡了起來。北威侯府分給他的那些財產,不是荒林,就是收不好的田地,京城中的鋪子一個也沒有。
慕含章的親孃本就是商賈出,雖說沒能學得孃親辯、認那些本事,但看帳、經營的能力還是有的。景韶給的這五千兩,足夠他在京城盤下一個酒樓了,只拿出一部分來買個小鋪子也是好的,至不至於坐吃山空。
將烏木盒子收好,慕含章決定這兩天就出去看看有什麼合適的生意可做,君子在世,當有安立命之本才行。
有了主意,慕含章的心便好了起來,當然還有一件令他高興的事,那就是今天是三月十五了,按照上次花冊上定的,今日景韶當去側夫人房中了。這幾天晚上,景韶總纏著他親親抱抱,同樣是男人,他知道這樣下去有多容易把持不住,所以每天都擔驚怕,等到景韶睡著了才放心睡去。
用過晚飯,景韶又湊到自己王妃邊消食,慕含章朝多福使了個眼。多福爲難的皺了皺包子臉,輕咳一聲道:“王爺,王妃日前定了花冊,今日您該去側夫人院裡了。”
景韶擡眼看了看皺著臉的多福:“花冊?怎麼定的?”
“每月上半月在東苑,下半月在西苑,側夫人九日,妾室各三日。”慕含章拿出花冊給他看。
景韶皺了皺眉頭:“今晚沒興致。”說完,打了個哈欠就爬到牀上去了。
慕含章無法,心道他可能是練劍久了,便沒有多想,看了會兒書也到牀上去了。哪知剛上去,就被景韶一個翻在了下。
“王爺……”慕含章的頓時繃了起來。
景韶擡手一拽,帳幔立時垂了下來。慕含章更張了,雙手撐在景韶肩膀上,這人不是說今晚沒興致嗎?
覺得下人的反應十分有趣,景韶慢慢湊過去,在他頸側輕輕吮吻,再擡頭看他,只見他閉著眼,纖長的睫不停地抖。不忍再嚇唬他,翻把他抱進懷裡:“你讓我,我今晚就放過你。”
聽到這般直白的話,慕含章的臉迅速漲紅了:“……哪裡?”
“嗯……上次親到了這裡,”景韶一手指在那漂亮的鎖骨上打轉,覺到懷中的怕的了,輕輕扯開一些那的襟,“就往下一點點,好不好?”
慕含章咬著下脣,窘迫的不知如何回答,景韶便當他默認了,滋滋的把狼爪到了人家襟中。帶著薄繭的大手在那白皙的膛上輕,景韶一邊慨著皮手真好,一邊清兩個小豆的位置。
“唔……”慕含章背對著景韶,一隻手抓著牀單,任由那隻手在自己上游走,直到兩手指突然住了一顆小豆,“嗯……別……”一陣麻從那一點炸開來,不控制地了,終於忍不住按住了那隻作怪的手。
對於變了,景韶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尷尬,笑著親了親懷中人沁出汗水的額角,給他蓋好被子攏到了懷裡,滋滋的蹭了蹭才睡去。
如此這般,連著幾日,每到了晚上,景韶不是累了,就說晚了,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又宿在東苑。慕含章猜度景韶可能是不喜歡宋氏,便沒再催他,只是考慮下個月給兩個妾多分幾天。
本來三月十八景韶就該回去上朝,可他上書又延了幾日,所以三月二十的早上,王殿下還在老婆牀上呼呼大睡。
清晨醒來,對於又跑到了前的大手,慕含章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手把它從襟中拿出來,緩緩坐起來。
被挪的景韶迷迷糊糊的手了,抱住人家的腰,閉著眼蹭過去繼續睡。
“你今日不是要去別院嗎?還不起?”慕含章無奈地推了推他。
“不著急。”景韶嘟噥著把臉埋到人家腰間。
“明日就該上朝了,今天還是把事理完的好,”慕含章看著他在外面的一隻耳朵,忍不住手拽了拽,“那個任峰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怎麼會爲你的近衛統領呢?”
“他本是走江湖的一個大俠,因爲缺錢才金盆洗手跟著我幹正事的。”景韶睜開眼,平躺下來。
江湖?那些小說傳奇裡的大俠?這些竟是真的存在的?慕含章聞言,不由得好奇起來。
“江湖是真的存在的,只不過沒有書中那般誇張,”景韶翻下牀,了個懶腰,“下次我帶你去看看那些江湖大俠。”他準備讓任峰開始招攬江湖中的能人異士,據前世的經驗,宏正十四年,也就是明年,三番之爭便會開始,在這之前,他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景韶出門去,無事可做的慕含章也帶著雲竹出去走走。
京城中的主街上,每日都是熱鬧非凡。大到酒肆、當鋪、古董店,小到賣藝的、吹糖人的,不一而足。
“爺,時候不早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吧。”雲竹了扁的獨自提議道,在外面不好王妃,他便隨著蘭亭們爺。
慕含章笑著看了看饞的雲竹:“去哪裡吃?”
“自然是回味樓了,”雲竹立時來了神,“這會兒去剛好,再晚些就每座了。”
雖然慕含章不常出門,回味樓還是聽說過的,兩年前纔開的酒樓,因爲做的中原菜特別好吃,生意一直十分紅火。
回味樓裡的裝潢並不是很緻,好在乾淨整齊,桌椅擺的多,想必是因爲生意好纔多加了桌子。兩人坐下不久,周圍就開始陸陸續續的坐人,不多時就客滿了。
“爺,你知不知道這裡的老闆是誰?”雲竹湊到慕含章耳邊小聲說道。
“是誰?”慕含章喝了一口茶,目落在櫃檯後低頭算賬的年輕掌櫃上。那人材高大,面容剛毅,卻穿著一翠綠的長衫,著實怪異。
“那人是戶部侍郎的男妻。”雲竹神神的說,這戶部侍郎是南方人,長得俊是俊,就是有些矮小,而他這個男妻卻是個北方漢子,長得高大威猛,朝中的同僚沒那這個開戶部侍郎的玩笑。
“哦?”聽到這話,慕含章眼前一亮,既然戶部侍郎的夫人都可以開酒樓,那麼他開幾間鋪子應該不會有人說閒話吧?如此想來,慕含章便生出了幾分去結這位老闆的心思,但又不知景韶與戶部侍郎的關係如何,還是回去問問他再說。
“哎,你聽說了嗎?最近有人傳言,說四皇子喜吃人。”鄰桌一個人低聲音跟同伴說著。
“哪有那麼噁心,我聽說是喜歡吃胎盤,那個大補,有些權貴們也吃這個。”旁邊一人糾正道。
“哈哈,你們啊都沒我知道的清楚,”另一桌的人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哈哈一笑,神兮兮的湊過來說道,“這四皇子生下來就有些弱,當年有個道士說,須得每年吃一碗嬰孩的生才能活得長久。”
慕含章低頭默默地喝茶,辰朝民風開放,可以娶男妻,可以議朝政,所以關於皇室的謠言也能夠很快流傳開來。只是不知景韶讓人傳出了什麼消息,竟已經變得如此離奇!
作者有話要說:趕在熄燈前更上了,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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