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只是哭，直到他都要急了的時候，這才哽咽著說道：“沒事，就是怕你以後會不要我。”

他愣了一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瞧著那淚汪汪的模樣又覺可氣又覺可憐，忍不住手在小屁上重重地拍了一掌，氣道：“你小腦袋裡面整天都想些什麼？”

回答不出來，默默地把頭埋進他懷裡，眼淚還在不控制地往下流，心中卻是一片乾涸，傅慎行已經把拉地獄，而樑遠澤是擡頭能夠見的唯一一點明，理智告訴該慢慢冷落他，疏遠他，然後放開他離開，可卻又是這樣的捨不得。

真的捨不得，要放走了他，又如何獨自爬出那暗無的地獄？

“遠澤⋯⋯”他的名字，擡起頭看他，可等對上他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傅慎行對做的那些齷齪事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再一次喚他的名字，發誓一般地說道：“遠澤，我你，你一定要記住，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都只你。”

這沒頭沒腦的話說得樑遠澤微微皺眉，他似是覺察到有些不對勁，問：“怎麼了？妍妍，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沒有。”想也不想地回答，話音剛落，皮包裡的手機就響起了短信提示音，忙藉著這事爬起來，口中道：“壞了，一定是院裡領導又來查崗了！”

慌慌張張地去手機，翻出來看到信息卻是不覺一僵，然後趕刪除了短信，順手把手機都關掉了，這才轉過來急吼吼地揀地上的服，和樑遠澤說道：“同事催我呢，你趕送我回去！”

樑遠澤卻是不慌不忙，甚至還故意上來搗，扯著的衫不鬆手。氣得瞪他，抓了他的服丟他，催他：“別鬧了，快點！我早上已經遲到過一次了，再被領導抓住我缺崗，會被抓典型的！”

他畢竟也只是逗逗，不想真的挨訓，聞言趕拉著去浴室衝了個戰鬥澡，又道：

“等一會兒我再過來退房，先送你回去。”

兩人匆匆套上服，他開了車送回去，徑直把送到酒店門口，在下車時又住，笑著說道：“妍妍，我今晚上就住在那裡，明天早上過來找你一起吃早飯！”

起心腸拒絕，“不行，你不許住在外面，趕回家！”

樑遠澤看著，還再說，已又鑽進車，重重地親了他一口，央求：“遠澤，求你了，你別我爲難，好多人看著我呢。”

他忍不住笑，這才點頭，“好吧！”

直愣愣地盯他一眼，又撲過去攀著他的肩膀發狠地在他脣上咬了一口，這才下了車，目送著他的車子走，慢慢地遠離，最後消失在茫茫的夜中。彷彿腔裡最後的一熱氣也被帶走了，整個人從到外都是冰涼的。就愣愣地站在那裡，直到有同事從邊路過，詫異地：“何老師？”

這才恍然回神，就聽同事又說道：“快去收拾一下吧，咱們該收工了。對了，剛纔有人找你。”

“哦，我知道了，謝謝。”客氣地向著同事微笑，轉往酒店大堂走，本以爲找的人會是傅慎行，或者是他派來的阿江，不想找到服務檯來的卻是之前尋傅慎行簽名的那個小姑娘。

何妍只瞟了一眼，手上仍收拾著服務檯裡的品，口中卻是說道：“我知道你是誰，把你的電話告訴我，我會聯繫你。”

小姑娘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何老師？你——”

“什麼事也不要在這裡說。”何妍打斷，若無其事地掃了一眼四周，又輕聲道：“快點離開這裡，以後不要再試圖接近他，很危險。”

小姑娘畢竟也很機靈，忙點頭，又從包包裡掏出手機來，問：“您電話多？我給您打一下，您記一下我的號碼。”

“不用。”直接拒絕，直接要小姑娘報了一遍自己的手機號，然後低聲重複了一遍，“我記

住了，我會打電話給你。現在，你趕回家去，或者，去你該去的地方。”

說完不再理會那小姑娘，拿著自己的東西從服務檯裡出來，去找同一起帶隊過來的老師了個面，將幾十個學生聚在一起簡單地總結了一下當天的工作況，這才宣佈工作結束，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不許隨意跑。

手機一直沒開，何妍不知道傅慎行在給發了那條“過來”的命令式短信之後，是否又曾聯繫過，在探他的那底線，既已決定要與他正面鋒，就必須要知道他對的容忍度能有多。

這是一種試探，也是一種冒險。

理完學生的事，回到自己房間時已近十點，這才又重新打開了手機，先跳出來的是樑遠澤發來的短信，他說自己已經到家，放心。傅慎行倒是一直安靜，再無消息發過來。實話講，心裡很沒底，傅慎行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人，一時的風平浪靜之後，也許就是一場暴風雨的到來。

何妍坐在牀上，握著手機出神，到十點半分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明明做著心理準備，可人還是下意識地彈了一下，這才低頭去看來電顯示。是傅慎行的手機號碼，距離他的上一條短信有一個半小時，這也是他目前能給的全部耐心。

“我說過，不喜歡等人。”他說道。

屋裡還有同住的人，握著手機走到走廊裡，並未像以前那般一味冷，而是放了態度，低聲解釋：“我一直有事不開，而且晚上的時候領導特意強調了不許我們跑，和我同屋住的還有同事，我真的是沒法離開。”

傅慎行一直沉默著，並未說話。

停了一停，有意深吸了口氣，這才又繼續說道：“傅慎行，你稍稍講些理，好不好？”

“和你同屋住的人是誰？”他突然問道。

愣了一下，這才說了同事的名字，又忍不住問他：“你要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