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才反應過來古俊的意思,忍不住噗嗤一聲。
之前那什麼賭約沒走心,本就忘了古俊那句『如果輸了,我就你大爺!』的話,不過讓沐天音有些意外的是,這傢夥竟然還真了,倒也不失為一個直爽守信之人。
「咳咳。」
周圍族人麵好一陣古怪,四下靜默一片。
「有什麼好笑的。」古俊麵當即絳紫一片,卻依舊還梗著脖子大聲道,「願賭服輸,我不是輸不起的人,以後這三山五部的第一勇士不再是我古俊,給你就是!」
雖然難以置信,但這傢夥箭確實比自己強,他輸了!
「哎——」
周圍之人亦是一陣唏噓,誰都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而那些著猛虎皮的勇士們,看沐天音的眼神越來越火熱,那是真切的崇拜和讚歎。
「第一勇士?」沐天音有些好笑地扯扯瓣,語帶狡黠地輕嗬聲,「虛名而已,我要它幹什麼。」
段纖細,荊布麻衫角被夜風吹起,巧笑輕出。
「那你還想怎樣。」古俊聲音暴增,「我是不可能離開的,生死都是青山部落的人!」
沐天音瞅著古俊一臉肅然的防範樣,忍不住搖頭,「需要我再強調多遍?」隨後環眸瞥了眼人群,「我隻是想和大家一起去打獵,給部族出一份力。」
「就這麼簡單?」古俊狐疑地著。
沐天音攤手,「不然呢?」
古俊盯了沐天音好半晌,那雖鬍子拉碴,但也能瞧出些英俊廓的麵龐浮出些古怪,接著神忽然一正,揮起那熊掌猛一拍在沐天音肩上,「好!」
那大嗓門兒一嚎,周圍地麵的碎石頭都抖了抖。
沐天音一個沒留神,被古俊猛拍得左肩一斜,踉蹌下站穩後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悠著點嗎。」
「不,不好意思。」古俊唰地回手,尷尬抓頭。
古俊沒了之前趾高氣揚的覺,這一大塊頭瞧上去倒是有幾分憨厚,由於對沐天音打心底的敬佩認可,被這麼一瞪,瞬間便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哈哈哈哈。」
周圍部族的人大樂,可還從未見到過古俊如此尷尬不安的表。
沐天音肩膀,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小石頭不知道從哪個旮旯出來,竄到沐天音跟前拽著的手就往外拖,「阿姐,快跟我走,快快。」
「怎麼了?」沐天音疑地盯著腳邊的小男孩。
小石頭扭過頭來,麵頰緋紅,又蹦又跳地道,「那酒鬼叔來了,就在村頭,阿姐你之前不是說找他有事嗎,不快點去他就走啦。」
「什麼?」沐天音漆黑的瞳孔猛地一亮,「快帶我過去。」
「這邊這邊。」
兩人一陣風似地跑開,留下一臉莫名的眾人。
而這一刻開始,整個青山部族的人,包括古俊在的勇士們,都對沐天音再度有了新的認識。
「嗚——」
黑夜中,荒野響起各種古怪聲音來。
連綿起伏的青山下一塊棲息地上有火把約,與天穹之上的星辰相輝映,照亮出團小天地,那便是青山部族,林樹蔭四合,再往外去便是漆黑一片。
「呼——」
一片巨大的黑影從青山部落高空呼嘯而過,捲雲層,眨眼便消失得無無蹤。
青山部落村口,大門兩邊都紮起了火把,大大小小在地上印出一群人影來,仔細一看,原是一群孩圍著個醉得左搖右晃的酒鬼在那裡打鬧,蹦蹦跳跳的和他有說有笑。
「外麵的世界啊,當然,額。」那酒鬼仰頭打了個嗝,「當然很大。」
有孩嬉笑,「那是什麼樣子的啊,有多大呢。」
那酒鬼材消瘦,蓬頭赤腳,著破爛灰,腰上掛著個酒葫蘆,雙眼完全遮蓋在散長發之中,看不出年齡,也看不清長相,那偏偏倒到的樣子不知道又喝了多。
「有多大?」酒鬼抓著盤膝坐下,穩了穩自己的形後,手在空中一揮,「沒有人走到過盡頭,無數的城池大域,延綿無際的仙河險地,數不清的強者勢力,求魔證道的無盡征途,飄渺無蹤的仙帝傳奇……」
「哇!」
周圍孩子們聽得雙眸發亮,渾熱沸騰。
有孩子忍不住問道,「那,那些地方是不是有很多仙人啊?」
「是呀,我就看見過有人在飛呢,不過阿公說那是強大的修士。」旁邊幾個孩附和,興緻高昂,將那酒鬼扯得東倒西歪,「可是,為什麼我們不能修鍊呢。」
這酒鬼的來歷無人得知,但是部族之中有人曾經見過他空飛行,據說還一掌拍死過一頭上古兇,是而大家對他很是好奇。
特別是部族中的孩子們,每當他出現的時候,都喜歡纏著問東問西,因為他知道許多奇奇怪怪的故事。
「修鍊有什麼好。」那酒鬼眸中閃過一抹清明,真真銳利之極,「那是一條殘酷的途,不能回頭,沒有退路,做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安樂一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孩子們的世界單純而天真,明顯不懂其中深意。
有人雙眼發亮地回道,「當然好啦,據說有仙人可以活幾千歲呢,而且若是可以修鍊的話,那我們就誰都不怕了,可以到外麵的世界看看,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哈哈哈哈。」
酒鬼忽然仰頭一陣癲狂大笑,回在三山五部之間,又好似在悲苦低泣,約約道,「凡人路,修仙途,彼笑蒼天,轉瞬空。」
周圍的孩子被酒鬼仰天大笑的模樣嚇住了,頓時一鬨而散。
「阿姐,就在那裡。」小石頭撒兒朝這邊跑來。
本疾步而走的沐天音忽地腳步一頓,自是聽見了那酒鬼癲狂的大笑,麵下的眸不由得微微一深,這時便見得那酒鬼搖搖晃晃起來,那姿態似乎就要離開。
「前輩!」
沐天音急忙喚一聲。
而那衫破爛的酒鬼像是沒聽見一般,起來,轉,仰頭灌上一口酒,踉蹌著朝村口外走去。
「前輩,請留步!」沐天音竭盡全力奔跑著靠過去,已經完全恢復的速度快得驚人,帶起一陣旋風一閃而過,將小石頭都給看呆了。
酒鬼消瘦的形東倒西歪不穩,本就沒有搭理後疾呼追來的人,在沐天音開口,話音還未落下的瞬間,憑空消失了!
沒錯,憑空消失!
沐天音驚住了,無聲地張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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