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靈是仙下凡，收服河妖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懷縣。

雖然之前也不是沒有人從河妖手裡搶過人，可是搶回來也沒用，因為那人過不了一會兒還是會死，但是這次李大虎卻是活了下來。

不知道是誰帶頭，不人都對著陸清靈跪了下來口稱仙，陸清靈連忙跳起來：「你們別拜我啊，我不是什麼仙。」

不遠剛剛到的霍振熙看到陸清靈手足無措在人群中解釋，急得跳腳都沒有人理會，不知怎的突然勾起角微微笑了一下。

霍振熙的人把李大虎跟陸清靈都帶回了縣衙，懷縣半個縣的百姓都跟著來了。

縣衙後麵，宋誠狐疑地看著桌上盤子裡的幾顆珠子，問道：「陸姑娘，你確定就是這東西作祟？」

陸清靈都要氣笑了：「跟河妖無關，這就是雜耍團裡常用的一種手法，平時就跟米粒差不多大小，但是遇到水就會一直膨脹，能變杏子，甚至人的拳頭大小。」

陸清靈上手碾開：「這個其實是一種樹脂，曬乾了會水，遇水又會發大。我剛剛問了李大哥，他應該是誤食了這東西，一直卡在嚨裡，到井邊的時候脹氣到無法呼吸，腔沒氣咳不出來，便想喝水把它嚥下去。」

人都快要窒息了，自然是不顧一切地沖向水邊。

霍振熙讓人查驗，的確如陸清靈所說，之前的幾管中均有這種小珠子，隻是這樹脂要麼便是水小了，腸道不見。

要麼便是長期浸潤在水中，吸水飽和，漸漸溶到水中，也沒人找出來。

宋誠也有些鬱悶：「這麼說來，這月餘的河妖作祟之事，竟然全是一場鬧劇，皆因這些人誤食了這小珠子？」

霍振熙搖頭：「沒那麼簡單，這珠子從哪裡來，又為何會被人誤食，需要查問。」

宋誠出去跟百姓們說近日要多留心飯食中是否會有這樣的小粒，洗米的時候要多淘兩遍水。

陸清靈卻是著下想了想，扭頭問霍振熙：「霍將軍，你說這事會不會跟白髮有關係？」

白髮不就是雜耍團裡出來的嗎？

霍振熙點點頭：「去問問。」

陸清靈跟上。

兩人都沒發現彼此想法、作一致，竟然默契到這種程度。

白髮沒在房中，反而是在院子裡看霍梓嘉跟小七玩耍，臉上神安詳，見到陸清靈跟霍振熙回來，起問好。

「霍將軍、陸姑娘。」

陸清靈拍拍的肩膀：「坐吧，外麵已經知道河妖是怎麼回事了，不會有人再誤會你了。」

白髮似乎並不在意被外麵的人誤會：「我這副樣子，別人多想也是應該的。」

說到這個，陸清靈雖覺得唐突，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你的頭髮是什麼原因白的啊……」

白髮看起來才二十幾歲，顯然不是因為年齡才頭髮全白。

白髮笑了笑道：「你們喊我白姑就好，以前雜耍團的人都這麼喊我。」

隨機便說起了白髮的由來，原來白姑以前頭髮也是黑的，隻是家道中落，又遇到相公大難臨頭各自飛，留下一個孩子給，孩子因病過世，那時候白姑手中沒有錢，看著孩子病得厲害卻不能夠救治，一夜之間頭髮全白。

後來那孩子死了，白姑也就進了雜耍團，給人當奇景看，混口飯吃。

陸清靈自從有了小七之後不知不覺多了些母，此刻倒是有些同白姑，也能夠理解為什麼總喜歡看小七跟霍梓嘉兩個孩子了。

「白姑，你別太傷心，往前看，隻要不放棄希，以後會有更好的日子等著你的。」陸清靈寬道。

白姑笑了笑，不置可否，隻眼睛還看著小七他們。

陸清靈把小碟子往白姑麵前放：「白姑，你見過這東西嗎？」

白姑看了一眼，出手了，抬頭道：「這個咱們雜耍團有很多，水珠子，變戲法的時候會用到。」

陸清靈跟霍振熙對視一眼，果然是這個了。

「那白姑你知不知道附近哪裡還有這種東西？」

白姑想了想，搖搖頭：「就我所知懷縣是沒有雜耍班子的，便是有路過的應該也走了，這東西說起來簡單，卻是雜耍班子吃飯的東西，輕易不會流落到外麵去的。」

線索到這裡又斷了，不過總算是弄清楚最近溺死的人並不是什麼河妖作祟，純粹是誤食，大家心中也輕鬆很多。

隻是在陸清靈不知道的地方，有一暗的牢房，有人掐住一個已經滿傷痕、奄奄一息的囚犯的脖子，往囚犯裡倒了十幾顆同樣的珠子……

……

懷縣的事告一段落，雖然宋誠到底是沒有查出這些水珠子是什麼地方流出來的，不過大家有過提醒之後，沒有再出現過類似的傷亡事故，便算是鬆了一口氣。

宋誠頭疼的報告也讓霍振熙攬去了，說是會親自上京跟皇上彙報。

如此宋誠便待霍振熙更加熱虔誠，就恨不得出都給霍振熙牽馬了。

陸清靈也攢夠了前，請了香姐一家子吃飯，說已經找好住了，就在西街後頭的巷子裡，兩間房，帶個小院子。

還託人做了一輛木頭推車，以後能夠推出來賣些吃食。

香姐十分高興，拉著陸清靈的手不放：「陸妹子，要不是你，你李大哥就去了，我真是不知掉怎麼謝你，這些銀子你拿著……」

陸清靈連忙回手來：「香姐這說的是什麼話，該我拿的銀子我已經拿了，這些就不必了，香姐要是真心疼我，以後便多送幾個包子饅頭給我吧，哈哈。」

香姐知曉陸清靈的子，紅著眼眶了一大桌菜，跟李大虎兩個不停地敬陸清靈酒。

即便是楊梅釀，也是醉人的。

陸清靈喝多了，臉上便微微泛起紅暈來，走路都走不穩，留著最後一理智提醒要回家。

香姐跟李大虎要去看鋪子，不得空，便讓李明澤送陸清靈會西街後巷。

李明澤牽著小七，站在陸清靈一邊護著，好在要走歪的時候拉他一把。

而不遠，霍振熙看著李明澤放在陸清靈胳膊上的手，眼睛微瞇，閃過一危險的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