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芃芃沒記錯的話，這個時間，顧晗應該還在倫敦才對，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可還沒來得及思考，就看到顧晗邊的人挽著他的手臂靠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后顧晗勾了勾角，連眉眼都和起來。

姜芃芃覺得心像是被人突然狠狠抓了一下。

“芃芃，繼續啊！”負責人在臺下沖揮手。

姜芃芃回過神，接下來的主持卻明顯心不在焉。

刻意不再去看顧晗的方向，可余總是能落在他上，而他邊的子著深紅連，看上去又迷人。

好不容易結束，姜芃芃走下臺，接下來是自由活時間，沒了任務，是可以提前走的，不過卻猶豫著要不要去找顧晗。

及時響起的微信提示音替做了決定。

“等我。”

顧晗說話向來簡潔，姜芃芃環顧四周，很快就看到了站在不遠的顧晗。他和剛剛那名紅子站在領養臺，似乎是在辦理領養手續。

他今日穿了一件黑西服，和那子站在一，背影都看著郎才貌。

姜芃芃心里驀地就竄出一火氣，也不打算等他了，轉就要往門外走，恰逢那子轉，嗓音輕地住：“這位士，剛剛就是你介紹的薩耶吧？”

姜芃芃抬頭，就看見那名紅子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朝走來，與一同前行的，還有西裝筆的顧晗。

當著的面沾花惹草，姜芃芃又是一陣窩火，連帶著對那子的回答都沒有了好脾氣：“你有事嗎大姐？”

大抵年齡是人最忌諱的話題，姜芃芃仗著一張娃娃臉，又是剛剛畢業，臉上的膠原蛋白就是紅子比不了的。

任佳夢笑容一僵，礙于面子沒有發作，語氣依舊是溫的：“是這樣的，你剛剛介紹它時并沒有說明瘸了一只，所以我想……”

“你想怎麼樣？換一只還是干脆不養了？”姜芃芃好笑，“今晚的主題是救助流浪，不是你逛寵店喜歡什麼買什麼。你當時沖著是只薩耶，沒等我說完就讓你邊這位男士打斷了我的話，現在要怪，你就怪他好了！”

姜芃芃說完還故意惡狠狠地瞪了顧晗一眼。

微信不回、電話不接，還以為他真是忙著工作，合著在這里為搏人一笑呢。

顧晗微微挑了眉。

這樣牙尖利的姜芃芃，他倒是許久沒有見過了。

任佳夢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當著顧晗面罵他的，眼底捎上幾分嘲諷，話里話外都帶著施舍：“這位士，你怕擔責任我能理解，這樣吧，薩耶我還是會領養的，雖然它長得不討喜，但養一條狗的錢，對我來說還是綽綽有余。”

“大可不必！”姜芃芃毫不客氣地回了個一白眼，“救助站領養條件苛刻，除了金錢，最重要的就是心，你不是個合格的領養人，配不上！”

姜芃芃說得不卑不，也不管任佳夢臉有多難看，沖著兩人站立的隙撞過去，正要往領養臺走，顧晗卻抓住了的手腕，語氣一貫得波瀾不驚：“我送你回去。”

任佳夢奇怪：“你們認識？”

姜芃芃沒空管，一把甩開顧晗握住的手，“我約好了一會兒和小姐妹喝酒、唱歌、蹦迪，要回你送你的老相好回去。”

姜芃芃這話明顯是氣話，可顧晗卻只是蹙了蹙眉，最后淡淡一句：“那你玩得開心。”

“哈哈！”姜芃芃氣得笑出聲，“當然！”

說完就走，看也不再看顧晗一眼。

姜芃芃填了表格，等著工作人員把薩耶牽過來。

決定領養它。

覺得這只狗如果知道自己第二次被棄，大概是會難過的吧。

這種難過切經歷過，比誰都明白。

這個時候工作人員已經牽著薩耶過來了，酒會上已經沒了顧晗的影子，姜芃芃索接過薩耶，慢慢悠悠地走出了酒店。

夜很深，街道上路燈明亮，偶爾有幾輛車呼嘯而過，帶起一陣風，散去上不熱意。

姜芃芃決定履行剛剛對顧晗說的大話，周穎出來喝酒。

可惜電話打了三四個都沒人接。

姜芃芃想了想，走進一家超市買了一瓶葡萄酒和一個高腳杯，盤坐在馬路邊上喝酒。

酒店很偏，手機不到車，只能祈禱有路過的出租車能載回去。

左等右等也等不來車，不過姜芃芃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屈能，于是拿出手機，面不改心不跳地給顧晗打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才被接起，顧晗的嗓音過聽筒傳來，沙啞又好聞：“有事？”

姜芃芃清了清嗓子，化林黛玉，“哦，我的親親老公……”

“好好說話。”顧晗打斷。

姜芃芃撇了撇，“我喝醉了，你快來接我。”

顧晗低頭看了眼手表，十點二十，是有些晚了。

“你在哪兒，我讓楊俊過去。”

姜芃芃聽得又有些生氣。

顧晗能送剛剛那人回去，難道就不能接一下嗎？

想到這里，姜芃芃故意較勁道：“不要，他萬一對我這個青春無敵圖謀不軌怎麼辦？”

顧晗彎了彎角，剛想說不會，下一秒腦海就閃過之前在酒店據理力爭時的樣子，睜著大眼睛，鼓著腮幫子，像只氣鼓鼓的河豚。

是有幾分可。

他準備改口，姜芃芃已經沒了耐心：“算了，我不打擾你和別人卿卿我我。”

說完就掛了電話。

顧晗好笑，想哪兒去了？

掛了電話的姜芃芃百無聊賴地倒了一杯酒，晃著高腳杯出神。

從小酒量就不錯。

那時候姜母致力于把打造一位知書達理的名媛，鋼琴、舞蹈、書法樣樣不落，不過姜芃芃覺得自己生來就是沒有這些天賦的。

鋼琴彈得勉勉強強，跳舞被批評四肢不協調，書法學了大半年，字寫得還是和狗刨的一樣，只有品酒幾乎是無師自通。

姜家是靠生產葡萄酒起家的，姜父聽說了很高興，覺得家族企業后繼有人，不過這卻和姜母想象中的乖乖形象大相徑庭，嚷嚷著一家子都是酒鬼、喝酒誤事。

起初誰也沒在意。

誰曾想后來一語讖。

姜芃芃喝酒的興致忽然就減了大半。

看了眼一旁的薩耶，已經四仰八叉地睡在路邊了。

不愧是傻白甜，完全沒有即將宿街頭的危機。

“既然這樣，就你大傻好了。”姜芃芃拍了拍大傻的肚皮，自認為還是有幾分取名天賦的。

“小姑娘，這麼晚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喝酒啊？還喝紅酒，有調的嘛？”調笑的聲音從頭頂上方穿過來，姜芃芃抬頭，就和一張油膩的臉對上。

他上帶著刺鼻的酒味，姜芃芃皺皺眉，拍醒了大傻準備離開，誰想那男子卻趁機靠過來，作勢要親，“別走啊小，帶我喝一個吧？”

姜芃芃本意是不想和一個醉漢計較的，可手腳就過分了。

往后退了一步，揚起笑問他：“喜歡喝酒啊？”

醉漢瞇瞇地點頭。

姜芃芃角笑容又擴大了一個弧度，笑起來實在好看，醉漢一個愣神，姜芃芃已經舉起高腳杯把酒潑在了他臉上。

“喜歡喝你就多喝點啊！”

說完，當機立斷牽著大傻向前跑。

惹完事兒就溜，姜芃芃把慫這個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醉漢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罵罵咧咧地追上去：“臭娘們，給臉不要臉，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啊！”

這年頭吃人豆腐都理直氣壯。

姜芃芃聽了來氣，可惜這地方沒來過，連警察局都不知道在哪里。

“救……”命字還沒有說出口，一輛黑轎車就在邊停下，顧晗拉下車窗，言簡意賅道：“上車。”

彼時街道的燈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他微微蹙著眉，神淡漠與往常一般無二，可姜芃芃卻到心跳了一拍。

覺得這一刻的顧晗真像個救世主。

“上車。”顧晗又提醒了一遍，姜芃芃這才回過神，抱著大傻往后座鉆。

醉漢見有人接應，氣勢瞬間弱了一半，上嘟囔著“有種別讓我再遇到你”，人卻準備往后跑。

顧晗就在這時下車，像捉小似的拎住醉漢的后領，然后另一手擒住他的手臂背到腰后，一套作簡潔利落。

姜芃芃看傻了眼，這才想起來，顧晗是學過跆拳道的。

那是在初升高的暑假，姜媽媽見不得姜芃芃整天在家好吃懶做，拉著準備報一個私人國標舞班。

姜芃芃雖然不愿，卻也拗不過自家母上，等和舞蹈老師攀談的時候出去閑逛，路過一間教室時，余不經意一瞥，就看到了正在和教練比試的顧晗。

他穿著專業的跆拳道服，系著黑帶，一個漂亮的回旋踢，勝負已分。

姜芃芃一時間看了迷。

在這之前，是知道顧晗的。

清水高中的校草，剛校的時候就被人捧著，溫文爾雅，舉止得，如果放在古代也肯定是個謙謙公子。

姜芃芃中考考上了清水高中，雖然還沒見過真人，但吧上卻到流傳著顧晗的照片，尤其是一張顧晗在國旗下發言的照片，實屬驚艷。

直到今天見了，才知道什麼人比照片更漂亮。

姜芃芃真實的小鹿撞。

這男人可克剛，甚至從頭到腳尖都好看得不像話。

姜芃芃覺得自己可能是個足控。

姜媽媽這時候正好走過來，拿出銀行卡遞到手里：“我已經和舞蹈老師說好了，你自己去前臺個費，公司突然有事，我得過去一趟。”

天賜良機。

姜芃芃拿著報名費報了跆拳道。

那個時候姜芃芃本意只是想近距離欣賞顧晗那雙腳，卻沒想到后來連人帶心都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