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游：“……”

他倒是沒想到余老師在間也這麼歡迎, 但他大晚上的也不想搞事，男鬼愿意退一步他也樂得省事，便從一旁拿了一張簽名照出來, 問道：“是要我燒給你？”

那男鬼道：“不, 不用, 要是燒了的話又會覺得是我騙的……”

孟游再次：“……”

對方拿到照片以后果然不哭了, 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著那張照片小心翼翼地在懷里揣好，隨后就從窗口飄了出去。

這事兒才算完。

孟游順便將此事與余江和說了, 重點到不是那男鬼拿簽名照的事, 而是他發現余老師邊似乎特別容易聚集一些鬼怪, 便道：“最近南城不太平，余老師你要保護好自己。”

不過末了他又補充道：“當然啦, 有我在還是不用擔心的。”

孟游還是有自信, 在道法的修行上他算得上是同輩中的佼佼者的。

余江和看了他一眼，沉沉地嗯了一聲。

隨后, 一夜好夢。

村子里的拍攝進行的很順利，畢竟劇組給的錢多, 村長三申五令之下其他人就算再好奇也沒有來打擾他們拍攝。

“照這個進度下去再過兩三天就能回去了。”攝影大哥說道, 他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道：“總算是可以回去了, 這里晚上吵得很, 我都好長時間沒有睡一個好覺了！”

“咦？晚上吵嗎？我這幾天睡得還香的, 沒什麼打擾的問題啊！”一旁同行人的人開口道。

攝影大哥道：“不是吧？你睡得那麼死, 我每天一到半夜就能聽見吵架聲！我還尋思著是哪家夫妻大半夜吵架呢，而且一連吵了這麼多天！”

但他這話說出來其他人都是搖搖頭，表示自己本沒有聽到這些聲音。那攝影大哥見狀心頭震，半是猶豫地道：“總不能是我見鬼了吧？！”

要不然為什麼別人聽不到, 偏偏他聽得到？

邊其他人聞言只是出一個懂得都懂的表——圈里又不是沒有這種況！

攝影大哥一陣慌，他轉向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孟游，確認一般地問道：“小孟，他們住的離我遠，你就住在我隔壁，你說你有沒有聽到？”

孟游剛剛就在一旁，也知道怎麼回事。

普通人不像道士可以自由控制和間的接，有時候運勢低便會被迫接收到間的信息，攝影大哥所說的吵架聲孟游是沒聽見的，但也不排除是真的有。

他看了一眼面忐忑的攝影大哥想了想道：“我沒聽見過，可能是你這幾天拍戲出現幻聽了吧，最近不是經常拍吵架的戲碼麼。”

其他人：“……”

這麼解釋，似乎也行！

那攝影大哥松了口氣，不管孟游這個說法準不準確都有安到他。旁邊的人見狀幽幽道：“可這畢竟是余老師的助理啊。”

誰不知道余老師是出了名的唯，你說你問他不是白搭嗎？

攝影大哥：“……”

孟游：“……”

咋地，余老師的名頭還能這樣用？

攝影大哥認了孟游的話，其他人便也不多說，反正過不久就離開這里了，晚上吵就吵吧，不為難人就行了……

晚上的時候，余老師便看著孟游抓著一支筆盯著隔壁的墻面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麼。

畢竟大半夜睡不好覺這種事簡直慘無人道，孟游想了想攝影大哥頭上那岌岌可危的頭發，尋思著要不給他寫一道符，正猶豫著是要寫安神符還是清凈符……

就在他猶豫時，那窗口又飄進來一個鬼影，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兩人噎噎，十分練地又蹲到了墻角去。

孟游：“……”

這一次男鬼哭的更加大聲，連余老師都眉頭一皺問道：“這附近有人在哭？”

孟游嘆了口氣，心說我這是跟著來拍戲還是跟著調節家庭矛盾來了？我是助理不是居委會啊！

隨后他沖余老師解釋道：“之前那個鬼他又來了，我先問問怎麼回事。”

然后他便蹲到墻角那去，還不待開口，那男鬼哇的一聲又哭訴道：“，說和我在一起還不如養一條狗狗狗狗狗……”

好家伙，都委屈出音了。

孟游再一看，這鬼上又多了不傷痕，念頭一便問道：“這幾天你們是不是總在吵架？”

男鬼訝異道：“你怎麼知道？”

看來，攝影大哥每晚聽見的吵架聲就是他這兒來的。

那男鬼在墻角委委屈屈道：“我給拿了簽名照，也不高興，不高興就總喜歡打我……”

孟游：“……”

他忍不住道：“既然如此，不如分開各過各的。”

男鬼又道：“這怎麼行，、就是還沒接我！都說打是親罵是，說不定打、打多了，就、就愿意和我好了呢！”

孟游：“？？？？”

不是很懂你們鬼。

不過，就算如此，也總不能每次都往這邊跑吧？人鬼殊途，孟游是沒什麼，但這次數一多，余老師也會到影響。

今天都能聽見這鬼的哭聲了！

就在這時，窗外又傳來一聲怒喝道：“姓牧的給我出來！”隨后便看著本來在角落的男鬼顛兒顛兒的飄了過去，語氣都帶著飄：“來啦~！”

孟游瞧過去，那外頭是一個年輕的姑娘，一手牽著一只大黑狗的魂，另一手里著一張紙面兇怒，那男鬼飄在一旁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來找我呀？你是不是想我啦？”

然后那姑娘劈頭蓋臉來一句：“沒有，我來找你離婚的！”

男鬼：“……”

那男鬼魂都黯淡了，默不作聲地又飄回房間，默默在墻角。

鬼隨后飄進來，語調拔高道：“我們本來就不是自愿結婚的，這都什麼年頭了，還搞盲婚啞嫁嗎！”

男鬼倔強道：“我就不！”

鬼氣的又要上去打他，男鬼閉著眼睛倔強道：“你打吧！反正也打不死我了！”

“……”

鬼都快要被他氣死了，頓了頓還真的就一圈揍了過去！那被牽過來的黑狗也在一旁幫兇一樣汪汪大！

孟游還是第一次見到鬼打架——或者說單方面被打，鬼發了狠，打起鬼來看著也是真的痛，那男鬼被打的哀哀也不肯松口。

隔壁睡著的攝影大哥大半夜醒來，聽著這聲音默默流淚，這怎麼還越來越近了呢！

好大哥你爽快一些離婚不好麼……

還放了狗，聽起來好痛呢……

二鬼在房中斗毆，孟游無奈開口道：“你們能不能出去打？”

那鬼才注意到這房間里還有別人，一轉頭就看見了孟游與余江和，瞬間僵直不了。

那男鬼黏上來又道：“媳婦，你看我就說我的簽名照是真的吧！還是這個小哥送給我的……”

那鬼回頭補了一拳道：“胡說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余老師不信鬼神嗎？！”

孟游：“……”

算了算了，他早該淡定的。孟游忽略了這一點，隨后開口道：“我是一個道士，你們要是有什麼不妨跟我說說？”

他一開口，鬼反而振了，飄到他面前道：“真的嗎？那你能做主給我離婚嗎？”

鬼道，他們二人生前并不相，倒是死后父母都想著給他們在底下找個伴兒，在鬼人的介紹下就給他們結了親。一開始就不太樂意，這人間都講究自由婚呢，怎麼到了間還這麼的落后？也托夢說過幾次，結果這時候父母反而覺得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鬼還記得媽念念有詞道：“兒生前就抗拒相親，我尋思著這會兒應該是想起生前的模樣了。唉，也還行，沒有夢到摳著腳打游戲的樣子……”

于是這親結了之后便琢磨著怎麼離婚，奈何對方不樂意，這一糾纏就糾纏到了現在。

鬼聽孟游說他是道士，將手上的紙甩了過去道：“你就說我能不能離婚吧！”

孟游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反問道：“那鬼人說親這麼不講道理？”按照規矩，鬼人應當兩邊問過之后才敢說合的。

那鬼翻了個白眼道：“你覺得那是正經人嗎？一看就是個騙子，也不知道打哪里學來搭尸骨的方法，稀里糊涂就給湊上了！”

所以這婚算是盲婚啞嫁，你說能不氣嗎？

這事兒孟游也難說，畢竟他是道士不是鬼人，只知道冥婚的要點也沒見過接了婚還要離婚的鬼夫妻，想了想道：“我給你們個無常來，讓他問問如何？”

這回到鬼驚訝了“你還能找來無常？”

死的時間不長，但也知道這無常也不是人人都能使喚的，這小道士還有幾分本事。

不知道孟游不僅能找，還能找好多……

孟游既然答應幫問，便很快給老趙燒了信。

不過一會兒，老趙就從遠飄過來了，一進來，他見到孟游張口就是：“唷，皇上，您還記得我這舊人呢？”

孟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