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東門來往車子很多,生們攔了一輛先坐上離開,之后才到他們。
趙熙柏塊頭最大,得了前頭的獨座,何晉因為看起來纖瘦,只能被在后座中間,還不巧遇到一個開飛的的司機,大清晨high得像打了,一路狂踩油門剎車,拐彎時把何晉左甩右甩,直往秦煬和蔣白澗上摜。
“游湖”所在地是這個城市最出名的“坤名湖景區”,半個小時的車程,那司機開了二十分鐘就到了,何晉本還想在車上啃個面包,結果差點沒把自己的胃倒出來,下了車暈得一張臉慘白。
生們還沒到,幾人下了車先在景區門口等們,趙熙柏大贊剛才那司機:“這師傅開車開太好了,我坐在前頭跟坐飛機似的,忒刺激!”
蔣白澗打了個哈欠:“坐得我還頭暈,想睡覺……”
秦煬:“急剎車太多了,損胎費油。”
趙熙柏:“咦,真得嗎?你會開車?”
蔣白澗:“他高中畢業就學車了,自己還有車呢。”
趙熙柏:“哇塞,第一次聽說,不過咋沒見你開過?”
秦煬:“在家放著呢,上學開什麼車。”
趙熙柏:“啥牌子的?”
秦煬:“捷豹,一般的車。”
他們的話題很快拐到討論車牌子和能上去了,何晉一邊喝水一邊旁聽,聽著聽著,就被秦煬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對方咬字發音,好像都有種莫名的悉。
待何晉意識到這個聲音像誰時,心臟突然猛的一跳——是的,他想到了殤火。
何晉當然不會把“游戲里八年沒離婚的老公”與“剛認識的校草學弟”掛鉤,這世上人那麼多,他不會因為這一點相似就疑神疑鬼,只是那種悉,讓何晉開始想殤火了……
殤火現在在做什麼?玩游戲嗎?他還在為自己下線遁逃的事生氣郁悶嗎?會不會已經死心了?不再等了?
額-_-#~打住,何晉!你今天是來散心的,不要想那些事了……
“何學長?”這時,趙熙柏突然開口他,似乎才發現何晉的存在,“顧著咱們自己聊,差點把你給忘了。”
何晉笑笑:“沒事,你們聊,我聽著也有意思的。”
趙熙柏頭訕笑,把話題扯到了何晉上,圍繞著他展開了一系列的深了解,問他在學生會干什麼的,是誰他來游湖的,學什麼專業的,平時做些什麼等等。
其實何晉的生活真是沉悶得要死,平日不是上課就是看專業相關的書,最多刷刷新聞,前兩年在學生會還忙各種瑣事,組織人員搞活做宣傳,今年不太想管了,就閑了下來,但課余生活的質量好像也沒有改善多。
怕自己的回答讓人覺得無聊,何晉趕把話題拋回去:“你們呢,網球社是不是每天都要練球?”
華大的網球社在全國的大學中都很出名,早年還出過一個國家隊隊員,蔣白澗是這一屆網球社的社長,最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不一定,主要還是看個人興趣的,很多學生都是三分鐘熱度……不過正式球員的管理會正規點,有大型比賽前是要天天練的。”
正說著,生們到了,嘰嘰喳喳湊上來:“聊什麼呢?”
趙熙柏:“何晉問我們網球社的事。”
郭友菱哭臉道:“哎,打網球可累了!上次趙熙柏帶我打球,才打沒一會兒,我的手就酸了兩天!”
“那是你姿勢不對……”蔣白澗對空做了個揮拍的標準姿勢,腰部微微側轉,“打網球主要是靠腰發力,姿勢不對才會手疼。”
看起來斯文的蔣白澗在說到自己擅長的領域時,渾好像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來,加上他材也好,做那個揮拍作時渾像是一張拉開的弓,蓄勢待發。
邊上一個生都看得紅了臉:“好帥……”
蔣白澗收回手勢道:“呵呵,所以網球打得好,腰必須要好呢,如果是職業選手,有腰傷就很致命了。”
郭友菱噘埋怨趙熙柏:“是你沒教好。”
趙熙柏委屈道:“哪有,我都手把手教了!”
幾人邊說邊往景區里走,被科普了一番的何晉若有所思地跟在后頭,學著蔣白澗剛才的作甩了下手臂,他只有在初中時打過一段時間羽球,上了大學還真沒參加什麼運……
就在這時,他的手腕被人微微抬了一下,秦煬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邊,幫他稍稍糾正了一下姿勢,虛握著拳親自做了個示范。
何晉:“謝謝……”
秦煬:“對網球有興趣?”
何晉:“還好,只是從來沒打過。”
秦煬:“有興趣可以來網球社打。”
何晉又是一陣出神,秦煬和殤火的聲音……真的好像啊。
坤名湖景區在冬春、夏秋界期游人最多,現在已近深秋,天氣漸涼,人氣淡了許多。
何晉上次來這里還是兩年前,大一剛學那會兒,和新認識的舍友們一起,這一轉眼就大三了,時間過得真快……
眾人說說笑笑,沿著湖堤,踏著一路槐花落蕊來到游船碼頭,郭友菱了游湖券,一張票值百元,游完全湖約一個半小時,從另一頭上岸,出去剛好吃午飯。
大伙兒穿上救生,坐上游艇,原本俏的生們一個個變得胖乎乎的,舉著手環用投影照自己的模樣。
“穿這樣自拍都不好看了!”
“到時候P掉!”
一艘中型游船剛好八座,為了平衡重量,這次只能男搭著坐,采用的是電漿,只需要坐在船頭的人掌下舵就能前進。
游船湖,此時天高日遠,秋蟬聲殘,年輕男們的說笑聲仿佛給秋日的蕭瑟景象平添了幾分,使這黯淡的滄湖黛山也變得生起來。
幾個生此刻跟秦煬絡了,紛紛八卦起他來。
郭友菱:“真沒想到秦煬你今天會出來誒……”
李瑤瑤:“對啊對啊,覺你平時都好神的喔!”
趙熙柏笑道:“是你們面子大嘛!”
李瑤瑤:“講,上次有個聯誼我們也請過的,秦煬都沒答應。”
知道的郭友菱道:“應該說秦煬是給蔣學長面子吧。”
蔣白澗擺擺手:“跟我無關啊,我也沒想到他會答應來。”
眾生:“哇,那是為什麼啊?”
蔣白澗招架不住生們放的小眼神,只得坦白原因:“他說心不好,想出來散散心。”
眾生:“喔~~~”
秦煬側著臉看湖,微微勾著角,似笑非笑的,卻沒有說一句話,大伙兒也不覺得他這樣太高傲,好像人能出來已經給了很大的面子,而且對方的表看著也默許了大伙兒對他的八卦。
生們自然不肯放過這大好時機,爭相開口問:“秦煬,你平時課后除了打網球,還干嘛啊?”
秦煬:“在宿舍看比賽,或者睡覺。”
李瑤瑤瞪大眼睛:“這麼宅……”
蔣白澗:“你們別看他這樣,其實就是個死宅男啊!”
可即使這樣,生們也一臉花癡:“喜歡宅在家里的男生最好了,說明家啊!”
蔣白澗:“……”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啊!
有個生紅著臉小聲問:“秦煬你玩游戲嗎,我在玩一款國產游戲『神魔』,這游戲里有個大神殤火無……”
聽到這里,秦煬和何晉一起扭頭看了過去。
說話的這人是李瑤瑤的舍友,許婧兒,見秦煬看,許婧兒更了,結結地說:“我看過他的直播,覺、覺你跟他聲音好像……”
何晉:“……”原來覺得聲音像的不止自己一個!
不過,隨便出來游個湖,都能上玩『神魔』而且知道殤火無的人,怎麼說……這覺還真微妙。
秦煬頓了頓,沉聲道:“我不玩游戲。”
聽了秦煬的回答,不知怎麼,何晉悄悄松了一口氣……他就說麼,哪有這麼巧的事。
許婧兒看著有點失落,李瑤瑤忍不住提點:“哎呀,我看你是對那個什麼無的著魔了,告訴你,網上聲音好聽的,現實肯定是個巨丑無比的丑男,聲音有磁的,說不定是個大胖子,千萬別存幻想!”
秦煬:“……”
何晉不由把“丑男”和“胖子”的形象代到殤火上去,額,好像這樣就沒那麼愧疚了呢( ̄_ ̄|||) ……哦不!何晉!以貌取人是不對的!
郭友菱這會兒又開始數落趙熙柏了:“看看人家!你什麼時候能把『魔塔』戒了?每天想跟你膩歪會兒,你都在玩游戲!我快夠了!”
趙熙柏抱頭求饒:“姑,‘無兄弟、不魔塔’,我玩游戲說明我朋友多,他們需要我啊!”
郭友菱:“什麼歪理,滾蛋!”
這兩人一路歡喜冤家似的吵,在佟萱看來卻好生羨慕,就坐在何晉邊,恰在這時,何晉往手里塞了個面包:“還沒吃早飯吧?”
佟萱接了,心里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傷還是,想到自己當年這麼喜歡這個人,一點點教他談,教他學著跟朋友說晚安,給朋友買早飯……可是就算如此,還是日漸失,最終忍無可忍而分手。
其實何晉沒什麼錯,他只是不開竅,還不知道什麼是“”而已,換句話說,他從來沒有發自心地喜歡過。
但某些習慣,何晉還保留著,譬如買這個面包。
佟萱心存一僥幸地說:“你要有趙熙柏一半活潑,咱們當初就不會分手了。”
何晉淡笑了一下:“我們這樣當朋友不也好的麼,我覺得沒差別啊。”
佟萱一口老,氣得把面包往何晉手里一塞:“我不,你自個吃吧!”
何晉:“……”他又說錯什麼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