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燈?”我跟陳青山異口同聲的問道。
“人有三盞燈,左右肩膀各一盞,人中一盞,這燈你們是看不見的,有人天燈,其實就是魂燈,也是本命燈,那些大和尚也會說這是三昧真火,你們肯定聽老人們說過,晚上走夜路的時候,特別是無人之地的時候如果有人你們,千萬別回頭,你一回頭,對應的魂燈就滅了,燈滅了鬼就可以趁虛而了,其實這是真的,鬼吹燈一開始也就是這個說法,不過只要不是三燈全滅,太一出來燈就點燃了,這位賊王兄弟的有點奇怪啊,左肩的燈,這滅了得有二十年了吧?”胖子說道,他說的話很稀奇,語氣卻非常平淡。
“原來葉子是燈滅了啊,胖爺您真是開了天眼了,既然看出來了,那就給點上唄。”陳青山道。
“你以為這是油燈啊,說點就點?俗話說的好,神仙不睜眼,惡鬼乃吹燈,吹燈的可是惡鬼,哪有這麼容易,賊王兄弟,要是胖爺我沒猜錯的話,你這燈滅了有二十年了,我看你的年紀今年應該是二十三歲,這麼看來,你三歲那一年定然經歷了一件讓你極其害怕的事,說白了,就是你見鬼了,胖爺猜錯沒有?”胖子看著我說道。
我瞇著眼睛看著胖子,雖然我臉上平靜,但是我心卻起了巨大的波瀾,走夜路人莫回頭,回頭鬼吹燈的說法我是聽老人們說過,但是我左肩滅了一盞燈我卻是第一次說,你要是說這個胖子在胡扯,但是他接下來對我為什麼滅了一盞燈的解釋卻完全正確。
三歲那年發生的事,是只存在與我家人和陳石頭之間的,他卻一語道破我在那一年經歷了一件“鬼事。”
“葉子,胖爺問你話呢。”陳青山輕輕的推了我一下說道。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我因為想的太投而進了呆滯的狀態,我對這個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三歲?那時候我還是個吃屎孩子不記事,您得等我回去問問家人。”
胖子看了我一眼,這一眼意味深長,不過他沒跟我爭辯,道:“人都有點不足為外人道的,你不想說,胖爺我不你,但是不說胖爺就沒辦法點燈咯,村長,你說吧,村子里是怎麼回事?”
陳青山被胖子打斷說話兩次他竟然還能忍,這可跟平時他的作風不一樣,要知道陳青山平日里在村子里那可是一言九鼎,在伏地這一畝三分地上,他說的話那就是圣旨。
陳青山就把傻子的事說了說,說傻子當年怎麼被撿回來,又怎麼死的,死之后鬧過什麼,而最近又發生了什麼陳青山都給說了說。
陳青山說的都是他知道的,也是村民們知道的,但是譬如傻子當年鬧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傻子的尸被一個石棺中的手拉過之類的事陳青山不知道,所以也沒說。說實話,如果這個胖子不是唐人杰介紹的,也不是長的這麼像個黑社會的二流子,說不定他剛對我說的話都可以把我給鎮住,我興許還會把我知道的也告訴他以求他解決問題,但是因為先為主的關系,我對這個胖子極其不信任,所以就一言不發。
胖子聽完,他手要在桌子上橘子,卻發現橘子已經沒有了,只能了幾個瓜子一邊磕一邊說道:“村長,不是我說你,你說的簡直是狗屁不通嘛!”
陳青山聽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但是他竟然還是忍了下來,憋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問道:“胖爺您的意思是?”
“傻子回來鬧,想要那陳石頭的命,自己不會拿?后來那法王老太投河自盡你卻又說是傻子殺的,一個連凡人的命都要不了的人,咋就能殺了一個法?”胖子說的言簡意賅。
“這,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陳青山撓著頭道。
“估計你這話,也是村民們以訛傳訛來的,人啊,有時候啥都不缺,就缺腦子。”胖子指著陳青山說道。
“你說我沒腦子?”陳青山指著自己問道,他的好脾氣終于被這胖子的刁給磨沒了,不過我都差點笑出來,認識陳青山這麼長時間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麼跟他說話。
“咋,你認為你有?”胖子一挑眉道。
眼見著陳青山臉都綠了,我這時候對這個胖子反倒是起了點好奇心,其實我心里也想可能是我想多了,萬一這個胖子真的能解決問題呢?就拉了拉陳青山道:“村長息怒,我看出來了,這位胖爺說話比較直,但是這才是高人應該有的氣度嘛,是啥說啥不繞彎子,要是也滿口虛話那跟咱們普通人有啥區別?”
“啥有啥說啥?!你意思他說我沒腦子是對的了?”我本想勸呢,誰知道這一句話給說到馬蹄子上去了,陳青山當場就炸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問題是現在得解決事不是?”我趕對陳青山眨眼睛,陳青山這一次比著往常也真的是比忍者神都能忍了,他平靜了一會,扯了一下自己的扯出來一個笑臉對胖子道:“胖爺,那我這沒腦子的人就拜托您老人家幫我們解了,您說說那王老太不是被傻子給殺的,那是怎麼死的?”
“我怎麼知道?”胖子吐了個瓜子皮道。
陳青山的臉瞬間黑了,我剛喝了口水,也是差點就噴了出來。
“把出來問問不就行了?”胖子輕松的說道,這一句話讓我跟陳青山面面相覷,也不知道這胖子是說真的還是吹牛。
“你們倆這是啥眼神兒?這很難嗎?依你們所言,這王老太不管道行深淺,肯定是有點本事的,尋常人死之后墮回,這法死后總會有一魂魄跟著本地城隍修行的,這是他們維持人間秩序的善報。想要找他們談談話這是多隨意的事兒?再說了,那王老太是本地的法,死之前說了一句判錯了案,他們這類人判錯案,也是歸城隍管,所以這事肯定是一問便知。”胖子嗤之以鼻道。
“城隍?”陳青山問道。
“間的小,管的地跟一個縣長差不多。”胖子隨意的道。
“還請胖爺給我們開開眼了。”我用肩膀頂了頂陳青山說道。
“行,不一手你們還不知道胖爺的本事,說去就去,走,去王老太家,找一個生前留下的東西,胖爺我自然能把給出來跟你們聊天。”胖子說完,剛好陳青山給他準備的一盤子吃食也吃完了,他拍了拍屁站了起來,就要我們帶路。
我們倆現在其實都有點被這胖子給勾引起好奇心的覺,就站起來給他帶路,去了隔壁的王家莊找到了王老太家,這王老太雖然不在了,的兒媳婦兒現在也是個神婆,王老太死后過了半年,宣布出山,說王老太還有句言,完整的說就是:“我判錯了案,要沒命了,我的缽就傳給你了。”
到了王老太的家里,兒媳婦兒現在都已經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家里供奉著不神像,格局跟王老太活著的時候差不多。
王老太的兒媳婦兒姓何,外號何仙姑,這名號也是比王老太這個稱呼要響亮的多,本我們就都認識,看到我們來喪著一張臉道:“哎呦,什麼風把你們二位給吹過來了?”
我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前幾天在傻子墳前做的法事陳青山請了外面的道長沒請,這是生氣呢,其實陳青山跟我解釋過這個問題,主要是怕家里再出事,當年的王老太不就是因為傻子死的嗎?
在路上我就跟胖子說過這個事,在這何仙姑對我們哭喪臉之后,我跟陳青山還不知道怎麼說呢,胖子就道:“屁大的本事沒有脾氣倒不小,能招搖撞騙這幾年,全都靠王老太留的那點德,多虧那事沒找你,找你估計早就去找你婆婆拉家常去了。”
胖子的真的是不留一點口德,這一句話把何仙姑的臉都給說綠了,指著胖子道:“你哪里來的?胡說八道什麼?”
“胖爺哪里來的你管不著,說出來能嚇死你,至于胡說不胡說你心里清楚,別急著張牙舞爪的,胖爺沒興趣拆穿你,快去把你婆婆生前留下的東西拿來一件,我要給招魂,有點事需要找問一下。”胖子揮了揮手道。
“口氣不小,招魂兒?行,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找去,要是招不出來,你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這何仙姑也是被激怒了,丟下這句話就進了里屋,不一會就拿了一個銀手鐲出來,銀手鐲幾乎都黑的了,一看就有些年頭,農村老太的銀飾品大多都發黑,不是銀子黑了,而是包裹著一層污垢。
胖子接了過來,何仙姑道:“你不怕我隨便拿個東西糊弄你?”
胖子白了一眼道:“你當胖爺我吃素的?”
胖子拿著手鐲,何仙姑的供桌上供著好多神像,胖子拿了其中一個過來,看來那就是他口中間縣長城隍爺的神像了。之后他把手鐲往這神像前面一放,手在桌子上拿了三支香點上上了香爐,接著回頭對何仙姑道:“把門關上,窗戶也關上,點上蠟燭,這點都不懂,還敢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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