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鄭龍興輕輕地頜下三縷長須,神驚訝,道:「這李牧不是文進士出嗎?怎麼又變了武林高手?合力境的實力,雖然算不得什麼,但在江湖上也能流了,竟然被一招秒殺,難道王都中傳來的訊息有誤?」
鄭龍興除了太白縣典使之位外,還有另一重份,那就是月幫的四大香主之一。
這一次刺殺李牧的行,就是他推進行的。
他本就是一個武林高手。
雖然合力境是武道修鍊初門的境界,再往上還有合氣境、合意境等等,但不管怎麼說,進合力境的武者,已經初步掌握了糙的勁,在整個江湖上也算的是三流武者了。
且月幫這一次派出截殺李牧的武者,都是幫中機警銳的弟子,除了五名合力境的三流武者之外,帶隊首領更是一位合氣境的武士,可以算是三流武者中的高手,這樣的力量,對付一個年齡不到十五的文進士,絕對是綽綽有餘,誰想竟然失敗了,還搭上了兩個幫中弟子的命。
「也許是因為李牧藏太深,之前從未聽說此人會武功。」黑勁裝武士低頭道。
鄭龍興腦海中浮現出了今日白天在縣衙中見到李牧時的景。
那個年坐在椅上,看似鎮定,實際上極為侷促,故作淡定,實則很容易被看穿,不論是神態還是氣息,都是十足十的菜鳥,沒有毫文進士或者是武林高手的徵兆跡象,難道是偽裝的?
如果真的可以偽裝到這種程度,那也太可怕了,絕對是一個心機深沉之輩。
這一次,鄭龍興鋌而走險,推月幫半道擊殺,其實也是為了謀求縣令之位。
西秦帝國乃至於整個大陸,武林幫派、宗門的地位極為特殊,近乎於可以與府分庭抗禮,許多帝國巨擘政要,都是出於武林宗門,可以說江湖與朝堂共治天下也不為過,甚至連律法對於武林人士都有格外優待,鄭龍興原本隻是一個鏢師,後來加月幫屢立大功,升到了香主之位,纔在幫派的運作之下,為了太白縣的典使,掌握兵權。
如今西秦帝國政令混、吏治敗壞,已經有了世之相。
他已經謀劃好了一切,隻要截殺新縣令功,然後也會迅速解決掉縣丞周武,利用月幫的能量,運作之後,這個縣令之位,絕對會是他的。
鄭龍興野心極大。
在他看來,太白縣位置極佳,經營得當的話,會是一方世外桃源,可以慢慢積蓄力量,養蓄銳,日後揭竿而起就一番事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現在,這個計劃一開始,就產生了變故。
他在室之中,沉思良久,最終臉上浮現出了狠:「計劃絕對不能改變,事不宜遲,讓幫中再派更強的高手,刺殺李牧,務必在他立足未穩時,將其絕殺。我的計劃,絕對不能有任何的耽擱。」
……
……
一夜時間,飛速過去。
太升起於東方的天穹。
一共有兩顆太,一大一小,一先一後。
明,風和日麗。
吱呀一聲,房門開啟。
李牧從房間裡走出來,神前所未有地充沛。
「爺,你……」天然呆小書明月瞪大了眼睛看著李牧,過了半晌,尖著轉就跑:「好臭,臭死了……爺你一黑乎乎的是什麼東西啊,怎麼和屎一個味道啊。」
李牧無語。
昨夜一整夜,他都在修鍊先天功,進了一種從未驗過的定狀態之中,一夜時間宛如一瞬一般,走出房門之間,李牧沒有仔細看,被明月這麼一鬧,才發現自己上竟然又沁出了一層細膩的黑汙垢,都是從孔之中排出來的。
一酸臭味道繚繞周。
連他自己,都覺得酸臭撲鼻。
「來人啊,備熱水……本要洗澡……」
李牧大了起來。
縣衙中有雜役,很快就燒好了熱水,連同浴盆一起送到了李牧的房間裡。
洗完澡之後,李牧渾舒爽。
他驚訝地發現,洗掉了麵板上的那些黑汙垢之後,自己的麵板竟是細膩了許多,對著鏡子一看,一夜之間,頭髮也長長了不,昨夜還隻是短寸,今天就可以可以梳個中分了,連形骨架,似乎都拔高了一些。
「這先天功真的神奇啊,還有容效果。」
李牧嘖嘖稱奇。
不過他很快就又犯愁。
因為除了服之外,他手頭竟無其他可換。
從地球帶來的運鞋、運和背心,他是不打算再穿了,畢竟與這個世界格格不,穿著反而是引人注目遭人非議,不如先留下來儲存好做個紀唸吧,二十年之後再回地球時也許還用得著。
想來想去,李牧有了主意。
他依稀記起,做完觀看後衙的時候,在前任知縣的煉丹房裡,有幾個箱子,裡麵裝著的似乎是,也許可以暫時穿著應急,等到回頭俸祿發下來,手頭寬裕了,讓兩個小書去街上買兩件回來。
媽的,這個縣長當得憋屈啊,第一天就被人看笑話,更是窮的一個銅板都沒有了。
李牧憤憤地穿過後衙的走廊,來到了丹房。
丹房位置幽靜,需要通過前麵練功房的暗門,才能進去,裡麵擺著丹爐、柵格櫃子、團、扇、葯櫃等等必需品,還摞著一堆劈得整整齊齊的木柴禾……總之一應煉丹的品,林林總總,應有盡有,一看就知道,前任是下過一番功夫佈置這丹房的。
這反而讓李牧覺得親切。
因為在地球的時候,老神在燃燈寺中的禪房,也是類似的風格佈置。
他掃了一眼,來到幾個黑木箱子跟前,將其開啟。
沒有記錯,裡麵果然是有幾套。
但拿出來一看,卻是六件不同的道袍,做工頗為細,竟是用細細的金製,不同的道袍大小、製式皆略有區別,上麵用銀線綉有日月星辰、仙鶴、麒零、八卦、寶塔、龍等圖案,且六件道袍都配有衫、長和靴子,極為完整,而且漿洗的非常乾淨。
「唷,看起來我的前任還是個講究人啊。」
說實話,李牧對於這位辭而去深山尋道的前任,還真的有了一些好奇。
他很快穿上衫,換上了一件藍的道袍,竟然覺得非常合。
道袍的材質也極為舒適,仿若純棉一樣。
李牧走出丹房,返回自己的房間,對著銅鏡看了一番,非常滿意。
鏡中的年形修長拔,英氣,在藍金道袍的襯托之下,有一飄然出塵的氣質,真的如同是道教仙人一樣。
「還不錯。」
李牧對於這個賣相很滿意。
唯一的缺陷,就是袖子太大,還有點兒長。
這要是遇到敵人打架,還得先空把袖子挽起來。
穿的問題總算是暫時解決了。
有衙役送來早餐。
一起吃早餐的時候,兩個小書看到李牧這一打扮,卻是並未過於吃驚。
「爺總算是正常一點了。」清風一臉的如釋重負,就像是含辛茹苦的老爹看到傻兒子恢復正常了一樣的欣。
明月則滿眼的桃花,歡呼道:「爺好帥。」
後來李牧才知道,原來西秦帝國崇尚道教,許多貴族、名士和上層人,常以道袍為常服,對於這種服飾極為推崇,在明見也頗為流行,所以為縣令的李牧,穿著道袍現,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飯還沒有吃完,就有衙役來報,說是縣丞周武等人又來求見,要請示縣政雲雲。
「不見,沒空。」李牧很任,乾脆利落地拒絕。
他就是不想見外人,以免被看出破綻。
「呃……爺,要勤政……」小書清風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
李牧擺擺手,直接就起回了後衙。
後傳來了小書明月的沒心沒肺的大笑聲。
……
一轉眼,三日時間過去。
縣衙前廳。
「居然又不見?」
縣丞周武看著前來回復的小書明月,難以理解地道:「縣令大人難道不想瞭解一下縣中政事?」
明月這天然呆的小丫頭,這幾日在縣衙裡吃飽穿暖,養的那一個眉清目秀紅齒白,笑嘻嘻地點頭,道:「我家爺說,一應政務,皆由周縣丞權衡即可,他沒有興趣。」說完,心裡想著今日午餐還有幾塊被他藏起來的紅燒沒有吃完,頓時口水嘩啦啦地轉就跑了。
「這……」
縣丞周武和一眾文吏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一臉懵。
這幾日以來,他們本來早就準備好了演一場戲,來給李牧一個下馬威,誰知道這個小縣令竟頭烏一樣躲了起來,一副甩手掌櫃的樣子,躲在後衙之中本不出來,誰都見不到他,也不知道是真的對於政務權力沒有興趣,還是知道會出糗所以識趣地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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