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饒雪空的話,他聽了并沒有怒火,因為他本來就不喜歡太過懦弱的孩子,以前的柳云薇不就是?而現在卻不同,雖然害怕,雖然張,但還是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了,雖說有些不合適,但也有道理。老太太是不能真的得罪死了的,這是柳老爺在氣走了之后就想到的問題,但要他就這樣去彎腰認錯那是不可能,柳云薇去也不合適,誰知道會不會火上澆油?妻子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這些宅人往本來就是的事,再說與大姑的關系的確好。
“云薇說的也沒錯,就這麼辦吧,你備份厚禮去,把姑媽和錦哥兒給哄好了。”
“老爺!”柳大夫人了一聲,目中的厭恨也顧不上再掩飾,“老太太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送上門去,挨一頓罵是不了的,那位老太太發起火了可不管你是誰,指不定能掐你幾下打你幾掌。如果不是那種一有點不合意就近乎癲狂的脾氣,也不會設下今天這個局!本以為柳云薇這小賤 人這次討不了好,誰知道最后竟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饒雪空卻從來沒有見好就收的習慣,聞言立即怯生生抱怨了一句:“都怪那些個摘桃子的下人,如果聽爹爹的話把桃子一早都摘完,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柳老爺聞言大怒,“沒錯!來人,管理桃園的人每個人打二十板子!看他們以后還敢自作主張!”
柳大夫人和在外面一直不敢進來的柳明如聞言差點沒氣吐。管桃園的都是們的人,這次留下那些桃子本來就是們的意思,如果聽話還要罰,他們心里豈能舒服?不舒服就多會對們有怨氣!
柳云薇!好,你可真是太好了!柳大夫人那燒得發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柳云薇,怎麼沒有發現這個賤丫頭有這樣的本事!
饒雪空躲著柳老爺背后表示沒有半點心理力,低著頭看似害怕,其實角卻是微微上揚。柳云薇如何不知道,但饒雪空可是警隊里出了名的喜歡痛打落水狗!向來就不喜歡見好就收,而是喜歡乘勝追擊!
眼角余瞥到門外飄過的一角裾,認出來那是大小姐的,饒雪空心里便冷哼了一聲。
回西茉院的路上,蘭草不時瞄饒雪空,言又止。
“蘭草,有話就講。”
蘭草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道:“三小姐今天可是把很多人都得罪了。”老太太,錦哥兒,大夫人大小姐,全都得罪個遍。以前從來不知道三小姐會這般的能言善辯,可現在家法是避過了,卻把這些人全得罪了,以后的日子可怎麼過?
饒雪空抬頭見西茉院三個大字,低低嘆息,“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今天也算是見識了,暴戾的老太太,囂張驕蠻的表弟,面慈心狠的柳夫人母,還有后來看似對很好的柳老爺。可不認為柳老爺就多好了,一開始他可是不分青紅皂白便要請家法,后來也不過是被的話繞進去了,覺得那個姑媽落了他當家老爺的面子,也許多對有了幾分疼惜,但那又有多真?
饒雪空也是知道古代子的悲哀的,們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婚姻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利,每天便是在閨閣里做做紅彈彈琴學學誡,若嫁得莊戶人家,每天得起早貪黑地勞,最要的還是得生有兒子,若嫁得大戶人家則是群妻妾中的一員,要與多人爭一個男人的寵,當然,也是要生有兒子才能保住自己長久的地位。
整一個悲哀。
難道往后便要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生活一輩子了?便要去做那樣的人了麼?嫁不嫁人的還兩說,現在看形就得與這些人勾心斗角了!堂堂饒警,竟然淪落到與一群人斗心眼,真是悲哀啊,悲哀!
若是能回去就好了……
摘桃子事件之后,大夫人錢氏忙著王家哄老太太王柳氏和錦哥兒,管理桃園的幾個下人在傷后之后被柳老爺下令將樹上僅剩的桃子又都給縣令送了過去,說是之前未的,大小姐在灼華院生悶氣。
饒雪空屁上的傷總算是大好了,這幾天也沒閑著,整天拉著蘭草東聊西聊,加上蘭草那無比怪異又深得心的答話方式,饒雪空總算是把柳府的況了個五。之所以只有五,是因為蘭草也就知道這麼多。
蘭草原本以為三小姐那天得到了老爺的另眼相看,接著會再有什麼表現,誰知道連西茉院的門都沒邁出過幾次,每天只跟自己聊些家長里短。至也得多去看看三姨娘吧?
不過,三小姐比以前可好多了。蘭草在園子里澆著花,滿足地嘆了口氣。
“蘭草,小孩子家家不能總是嘆氣哦。”饒雪空睡了個好覺,推開窗戶便看到了正在澆花的蘭草,正好聽到嘆氣,還以為這小丫頭又在發愁什麼,突然,咦地一聲,從房里跑了出來,抓住蘭草的手,拉起的袖子,一句憤怒的質問剛要出,忽然又生生地咽了下去,再次換上了這幾天習慣來應付蘭草的“半斷句”:“這些傷痕……”
蘭草細小的手臂上竟然是麻麻的細碎青紫!這是被人掐出來的痕跡吧!雖然痕跡已經淡了,但依然目驚心。
蘭草有些驚慌,立即就要跪下,急急地道:“三小姐,奴婢從來沒有讓人見過這些傷痕,對三小姐也絕對沒有半分怨氣!”
饒雪空驚訝地睜大眼睛,這意思是,這些痕跡都是,不,都是柳云薇掐出來的嗎?
“蘭草……”托住蘭草,不讓下跪。
“求三小姐恕罪,求三小姐恕罪。”蘭草低著頭不停地告罪,看樣子是嚇著了。是因為這幾天沒有掐過,現在又來問這傷痕,以為又要罪了嗎?那麼多的痕跡,以前的柳云薇是每天照三餐加午點宵夜地/待這小丫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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