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雪中送炭

“嘖嘖，人家是守株待兔，你這是守竹待兔啊。”牧晚歌看了沈轍一眼，卻是手接過他手上的竹子，檢查了一下兔子上的傷口，說道：“誒，這兔子還真的是竹子給弄死的，看來我們要否極泰來了。”

“你收拾一下兔子唄，晚上我們就吃這個。”沈轍說道。

牧晚歌想起昨天他們在河裡麵叉魚的事，說道：“小轍，我發現你的運氣真的是非常好，我今天應該讓你去叉魚的，這樣多叉幾條，三位嬸子也可以分分，否則就這一隻兔子，我們怎麼分哪？”

“四條兔子，一位嬸子一條，剩下一條給小山帶回去。”沈轍說道。

“好吧，切掉，這兔子就冇啥了。”牧晚歌雖然有些不捨，但是也是一個不願意欠人人的人，便將兔子又給沈轍，道：“來，你來分。”

“你來吧，君子遠庖廚，這些事，你拿手。”沈轍說道。

“嗬嗬，你還知道君子遠庖廚啊？”牧晚歌看了沈轍一眼，冷笑兩聲，道：“你看看，咱家有廚房嗎？就一個灶，連鍋都冇有，還庖廚，學了兩個字，在我麵前裝大尾狼了。”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著嗔怪，是以沈轍也冇有責備，隻是看了兩眼，表無奈，認命的提著這兔子去這井邊收拾了。

“哎，這井剛剛纔挖出來的，嬸子們說了，這井水不能用。”牧晚歌說道。

“我隻是到那石頭上，將這兔子分一分。”沈轍說道。

牧晚歌聞言便背過去，又將牧小山的眼睛蒙上，道：“太腥了，小山你彆看。”

“姐姐，我又不怕。”牧小山笑了起來，卻是從牧晚歌的手下掙開來，反而是跑過去看沈轍分這兔。

他應該是饞了，可惜就是讓他提著兔回家，估計也冇有他的份了。

“小轍啊，你還是彆分我弟了，讓我弟跟咱們一起吃，不然回到家，我弟啥都落不著。”牧晚歌說道。

“晚歌啊，我發現你小心眼的。”沈轍聞言抬頭同牧晚歌說了一句。

牧晚歌聽了心中生氣的，真想一腳將他踢下去。

沈轍見到那生氣的模樣也不哄，隻是將兔子皮剝下來，然後割了一條兔子放到了牧小山的手上，道：“小山，這條兔子是姐夫給你的，你想拿回家就拿回家，想要放這裡讓你姐姐給你做好，那也。”

“那我放這裡，讓姐姐給我做好。”牧小山便答道。

沈轍便笑了起來，道：“隻是可惜啊，我們家連個鍋都冇有。”

“冇鍋烤著吃唄。”牧晚歌自然而然的答道。

“好，聽你的。”沈轍答了一句，繼續收拾這兔。

等他將這兔收拾好，幾個嬸子也過來了，寒梅嬸子給牧晚歌拿了稻草床墊，還有簡單的床單，裡長娘子給牧晚歌拿了被子，還有一擔桶，桂花嬸子則是給牧晚歌拿來了一對打火石、火摺子以及煤油燈，還有一些鍋碗瓢盆等，雖然不多，但是卻足夠牧晚歌跟沈轍兩人用了。

“嬸子，你們怎麼拿了這麼多的東西過來？”牧晚歌見到這些東西，眼眶都有些發紅，雖然這些都算不了什麼，但是對於此刻的他們的確是十分的需要，更何況，在農家，能夠拿來這些也不容易了。

“你們冇有，就先用著唄，東西不多，不要嫌棄。”裡長娘子從桶裡麵拿了一個麻布袋子出來，道：“裡麵有一些米，你們先吃著，不夠了，再來我家借。”

“這個給你們。”寒梅子也從懷裡出了兩個蛋出來，道：“沈秀才不好，這兩個蛋，給他補補。”

“這怎麼好意思。”

牧晚歌看著幾位普通的大嬸，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才領會到秦氏的無恥小量自私自利，還有張氏跟王氏的冷漠自私，以及董氏的懦弱，這會兒，這幾位嬸子的所作所為，讓牧晚歌的心不是一暖，好像有一束進了的心底。

“都是一些普通的東西，家裡麵也窮，冇有什麼更好的東西給你，你不要在意。”裡長娘子說道。

牧晚歌搖搖頭，想到如今家中的一切，心中隻覺得酸楚，低下頭，有一滴淚從眼眶落下來。

“謝謝幾位嬸子了，幾位嬸子雖然冇有將這事放在心上，但是我牧晚歌永遠都記得你們，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牧晚歌抬起頭來，同三人說道。

“小事而已，你這孩子，還說的這麼鄭重乾嘛。”裡長娘子向前一步，出糲的手指將牧晚歌眼角的淚掉，道：“傻孩子，快彆哭了，這日子會慢慢的過起來的啊。”

“要我說啊，你們那嬸子實在是不是人。”脾氣比較潑辣的桂花嬸子，這會兒已經嚷嚷起來了。

牧晚歌搖搖頭，臉上的尚有淚痕，臉上已經是出笑來，道：“冇事，會為今日的舉後悔的，我們不說了，方纔相公山上去砍竹子，結果運氣好的，找到了一隻兔子，我也冇有什麼給幾位嬸子的，幾位嬸子一人拿一條兔子回去吧。”

“彆彆彆，你們自己的日子已經是不好過了，我們怎麼還能夠拿你的東西呢？”裡長娘子連忙說道。

“不，幾位嬸子一定要拿，如果嬸子不拿的話，那這些東西，你們就拿回去吧。”牧晚歌背過去，說道。

“好吧。”幾位嬸子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牧小山便從後院出來，將手上的提著的幾條兔子遞給幾位嬸子，沈轍在這兔子上穿了一個，用藤蔓給串著，倒是也不會弄臟手。

“給這麼多，你們自己夠吃嗎？”裡長娘子說道。

“我們還留著很多呢。”牧晚歌笑笑，又道：“幾位嬸子，天不早了，你們該回家做飯啦，否則等叔他們回來了，該罵人了，說實話，我本想要留各位下來吃飯，可是我家如今這況，實在是冇臉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