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佳佳,你怎麼這個點兒才到,司機給我發短信,說新總裁馬上就來了,你趕把他辦公室的空調打開水換好啊,你麻利點行不行!”行政主管張霞正著六個月的大肚子,不顧形象地衝了過來,找急忙慌地抓著新來的前臺幹活兒。
“張姐我馬上馬上,我打卡,馬上就好。”佳佳放下包趕衝過去打卡,打完卡又跑回來找新的電熱水壺,進進出出忙活了十分鐘,才把洗得乾乾淨淨的電熱水壺放到了總裁辦公室。
這時,公司的玻璃大門叮的一聲往兩邊打開了,張霞和佳佳都一愣,回頭一看,他們公司的司機老趙走在最前面,給後一個人開路。
他後跟著一個材修長的男人,穿著筆的西裝和雪白的襯衫,頭髮如墨般濃黑,相貌俊朗,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步履從容,邊掛著的那一抹笑容真能迷死人。張霞和佳佳幾乎立刻就不會說話了。
老趙拚命給他們使眼,“小張,這是顧總。”
張霞回過神來,覺自己的臉燒得慌,“顧總,顧總您好,沒想到您來這麼早。”
顧青裴溫和地笑了笑,“我習慣早起,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怎麼會,顧、顧總,我帶您去辦公室吧。”
顧青裴看了看,“不用,你歇著吧,我讓老趙帶我過去。這有五六個月了吧,懷孕的人是最幸福的,來到新公司的第一天就能沾到你的喜氣,這是個好兆頭。”
張霞覺自己的心都快飛起來了。從來沒接過這麼又儒雅的男人,五並不算很英俊,可是組合在一起就產生一讓人無法移開目的魅力,還有那個材,那個材簡直挑不出病來,又高又長,膛的位置鼓囊囊的,腰卻那麼細,站在他旁邊,彷彿周圍的空氣中都瀰漫著荷爾蒙,想到這樣的男人就是董事長高薪挖過來的新總裁,就覺得們公司的小姑娘們一多半兒得瘋了。
最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如此地溫紳士。
張霞和佳佳目送他進辦公室後,倆人對視了一眼,趕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自己的工作崗位,準備把這件事傳播給公司的每一個人。
顧青裴進辦公室後,一屁坐在了椅子上,環視了一下這間豪華的總裁辦公室,覺心很好。
老趙恭敬地問道:“顧總,董事長大概半個小時到,您現在有什麼需要嗎?”
“暫時沒有,這裡佈置得好,大家費心了。”顧青裴想了想,“給我去買一份早餐吧,清淡一些的。”
“公司食堂的早餐可以嗎?有白粥蛋之類的。”
顧青裴瞇著眼睛一笑,“,我不挑食。”
老趙走後,顧青裴站起,在辦公室轉了一圈,悉了一下環境。
他大學畢業之後一直在一家做能源項目的國企任職,用了十年時間爬到了高管的位置,當他站在那個高度,每天最大的工作就是打高爾夫和跟客戶吹牛之後,他覺得生活失去了挑戰。以前累死累活工作的時候,他盼著清閒的高層次生活,可是真的得到之後,他又覺得沒有挫折和困難的生活太不符合他的個了。正好在兩三年前,他認識了原立江,原立江是京城有名的太子黨,才五十出頭,事業已經做得驚人的大,倆人第一次見面是在香港一個高爾夫球明星賽上,通過他以前的老總引薦的,當時倆人年紀差得不小,但卻意外地聊得很投機,那個時候,原立江就表示出了想把他挖走的意圖。
考慮了兩三年,現在時機也到了,原立江新收購的這家公司,員工不超過100人,經營狀況也不理想,但是這個公司有一個非常大的價值點,那就是經過一次資產重組,曾經整合過一個上市又退市的公司,原立江想借殻上市。只是公司部管理混,債務堆積,是個不小的麻煩,原立江用百萬年薪以及人的權把他聘過來,就是讓他理清債務、肅清混,計劃一到兩年後滿足上市條件,重新上市。
他研究過這個公司的資料,以及原董的投資集團的未來發展後,決定過來跟著原董打天下,這不僅是為了謀求個人更好的發展,也是為了能讓他的生活多一些刺激和挑戰。
一想到能夠把一個混的像垃圾堆一樣的公司擺弄井井有條的樣子,他就覺得渾充滿了幹勁兒。
二十多分鐘後,佳佳敲響了顧青裴的門,給他端進來一份早餐,並告訴他原董十分鐘後到。
顧青裴剛打開電腦,正在看票。佳佳出去後,他一邊吃飯一邊瀏覽行,快速吃完早餐,顧青裴拿起筆記本和鋼筆,去了董事長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一個五十多歲、神飽滿的中年男人已經朝門口走了過來,和他打個照面。
顧青裴出手,爽朗地笑著:“原董,早啊。”
“顧總,聽說你不到八點就來了。”
顧青裴笑道:“第一天嘛,悉悉環境。”
“來來來,坐。”
董事長辦公室是個大L型的,顧青裴跟著原董往裡走,才發現辦公室裡還有個年輕男人,正放肆地靠坐在董事長辦公桌上,低頭擺弄著桌子上的紫檀木鎮紙。
顧青裴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個男人的相貌,先是被那一雙大長給吸引住了。那雙穿了一條很普通的水磨牛仔,隨意地疊著,憑這雙的長度,這人的高可能接近一米九。
“這位是……”顧青裴疑地看向原立江,有誰能這麼沒禮貌地坐在董事長的桌子上?他心裡有了個模糊的答案。
坐在桌子上的那個人抬起了頭來,出了一張非常好看的臉,這個年輕人的五用眉目如畫來形容都一點不過分,偏偏卻沒有半氣,反而英氣人,甚至著一張狂冷峻。
那年輕人站了起來,雙手兜,也不說話,只是漠然地看著顧青裴。
“顧總,這是我兒子,原煬,原煬,這是顧總,是我高薪聘來的能人,以前在XX集團管過人事、招標、採購,你以後可要跟他好好學習。”
顧青裴笑著說:“原來是原家的大公子,幸會。”顧青裴上前一步,出了手。他臉上的笑容雖然不變,但心裡已經開始打鼓。
原煬的大名,他是聽說過的。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原家的孫子,還因為他諸多的榮事蹟。這小子跟他爺爺一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兵子,這要放在戰爭年代,會是個可造之材,可是放在和平年代,還是原家這樣的權重家庭,那可丟死人了。他小時候不好好上學,天打架鬥毆,家裡實在管不了了,把他扔部隊鍛鍊去了,沒想到脾氣沒磨平,反而愈發囂張跋扈,整個北京城沒幾個人敢惹他,那就是個活閻王。
原煬看上去心不佳,冷冷看了他一眼,勉強出手跟他握了握。
顧青裴笑道:“我上任第一天,原董就帶原公子來視察,這讓我很惶恐啊。”
原立江出和藹可親地笑容:“哎,說什麼視察,顧總啊,今兒是你上任第一天,是個大好的日子,我是帶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來跟你學習的,學學你上的書卷氣,學學你怎麼為人怎麼事,希他能長點見識。”
原煬翻了個白眼,撇過了臉去。
顧青裴謙虛地說:“原董,您這是說哪兒的話,虎父無犬子,原公子也是叱吒京城的一號人,說跟我學習就太抬舉我了,我最多只能算是虛長幾歲,多工作了幾年。原公子的前途不可限量,跟我這樣的打工的學習實在是太埋沒了,原董應該在更高層次的人裡選一個最能配得上原公子的,讓人家幫忙帶帶,不用多,三年就不得了了。”
原立江出有些尷尬的笑容。
其實顧青裴已經猜到原立江想幹什麼了。原立江的二兒子太小,千方百計地把這個大兒子從部隊弄了回來,想讓他接手家業,但是原煬能是那塊料嗎,這不就是想把原煬扔自己邊兒學習嗎,他可不想接這塊燙手山芋。
原立江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顧青裴在想什麼,但是他也實在沒辦法了,怎麼也要把自己的兒子給顧青裴。他的直覺告訴他,顧青裴這個笑面狐貍絶對能制得了原煬,以必然是兩敗俱傷,但是據他對顧青裴的瞭解,這小子城府頗深,最會四兩撥千斤,他見識過顧青裴在談判桌上談笑間把對手打得丟盔棄甲的氣勢,自己的兒子肯定鬥不過他,只要能把他這個兒子教好,他這輩子就知足了。
倆人跟打太極似的你一言我一語地把原煬踢來踢去,原煬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但是到最後臉越來越難看。
離得近了,顧青裴發現原煬這小子個子果然很高,一條普通的T恤衫將他上結實的襯托無疑,小手臂上的條塊狀,一看就充滿了驚人的力量。人類的在對自己私有空間的保護上被現得淋漓盡致,這就是為什麼和陌生人坐一部電梯會覺得不舒服,因為對方在一個無法迴避的封空間侵犯了自己的私有空間,同樣,當一個型和氣勢上明顯強壯於自己的人靠近自己,也就是侵犯自己領地的時候,的預警會本能地對大腦發出警報,讓人產生一種慄和不安,所以,當擁有原煬這樣強健格和強勢氣息的人靠近別人的時候,會給人不小的心理力。
這種力在原煬臉沉、負手而立,以一個軍人的姿態站定在倆人旁邊,瞇著眼睛盯著顧青裴的時候,變得更為沉重。
原立江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突然回過頭狠狠瞪了原煬一眼,“去給我和顧總倒杯茶。”
顧青裴擺擺手,“原董,不勞煩原公子了,您要是不嫌棄,我來展示下我的茶藝。”
“不用,我今天把他帶來,就是為了讓他拜你為老師,希你將他帶在邊,好好教育,洗掉他那一兵子味兒,有點我們原家人的樣子。”
原煬冷哼一聲,這是自顧青裴進辦公室十分鐘後,他發出的第一個音節。
原立江更重地哼了一聲,“不服氣?覺得自己了不起?你一心想著在部隊裡混,你倒是高興了,想過家裡的人沒有?你媽一年到頭看不著你,你都快去世了你才回家,以後我死了,這麼大的家業誰來管?讓你十三歲的弟弟還是十四歲的妹妹?就憑你這副不著調的德行,鍛鍊個三五年也未必能材!”
原煬呼吸有些沉重,但依然隻字未發,他不好跟自己的親爹橫,於是把怒氣全都轉嫁到了顧青裴上,冰冷的目落在顧青裴的臉上。
顧青裴尷尬地偏過了臉去,原立江在他上班的第一天就給他下了個套,他還不能不鑽進去,因為這是董事長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作為一個新上任高管,他完不哪一個,也不能完不第一個。
原立江繼續喝道:“你臨終前你答應什麼了?這就是你的態度?你可以轉就走,如果你走了,你不僅沒個原家人的樣子,還沒個男人的樣子!”
原煬冷冷地說:“我沒打算走。”
原立江的臉這才緩和了一些,“倒茶去。”
原煬轉就倒茶去了。
顧青裴乾笑道:“原董,您就算真要把他給我管,也不能這麼當我面呵斥不是,畢竟是孩子……”
“你別把他當孩子,他都二十二了,尤其別把他當我的孩子,該怎麼管怎麼管,絶對不要手。你放心,有我給你撐腰,他不敢把你怎麼樣,這小子雖然混,但是有輕重的,那些風言風語你不要信。我這個兒子,雖然沒上過大學,但是從小到大都是接英教育的,其實很聰明,懂的東西也不,不會給你幫倒忙的。青裴啊,你不僅是個人才,還是個將才,我這個兒子就是個有能力但是沒紀律的兵,我把他給你,希你多提點多教育他,你用你自己的方法教育,怎麼教我一律不過問,我自己是真管不了他了,只能給外人,你就當幫老哥一個忙,帶帶你這個侄子,行不行?”
顧青裴心里長嘆一聲,笑道:“原董您都這麼說了,我哪裡能拒絶,這件事您就放心給我吧。不過,我確實有點顧慮,希原董能給我吃個定心丸。”
原立江喜出外,“你說。”
“像您說的,第一,我想怎麼教就怎麼教,您不能心疼。”
“絶對不會,這小子在部隊得苦更多,我不得他多吃苦。”
“好,第二,以後他不能花家裡錢了,拿多工資花多。”
“沒問題,不慣著他。”
“第三。”顧青裴笑了笑,“原董,他要真是個兵,那也是虎狼之兵,我是講君子之道的,如果他跟我手,我可吃不消,那我可就教不下去了。”
“不會,他知道輕重的,你不用擔心。”
“好,原董,那您的大公子就給我了,希能不負您的信任。”
出去倒茶的原煬此時正好進來了,一抬眼就看到倆人正在握手,儘管沒聽到談話容,他也知道自己往後幾個月的命運就被這麼定下來了。
那個臉上一直掛著笑的男人看上去真他娘的虛偽,著一子裝英的味道,看著就讓他煩,一想到自己要跟著這麼個靠近了還能聞到香水味的玩意兒學習,他就直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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