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了，不慶祝一下嗎？”

趙暮夕雖然這麼說，但並沒有把握約紀與棠出來，對自己的態度總是時冷時熱。從胃病出院以後，趙暮夕每天都會發消息提醒吃晚餐，不會每條都回，偶爾會回一條“知道了”，高冷得很，也許真是太忙了。

住院的那幾天，趙暮夕基本每天都陪著，現在幾天不見，倒還有點想了。難道自己是狂麼，和紀與棠相，打個不雅的比方，明顯是自己的“熱臉”在人家的“冷屁”，也不知道有什麼可樂呵的。

趙暮夕以前還走高冷的人設，都是別人追，等到了紀總這，人設全被狗吃了。每次紀與棠一回消息，捧著手機，笑得角都要咧到耳後邊，趙暮夕自己沒察覺，都是林微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和哪個“野男人”調。

“今晚？”紀與棠看了眼日程安排，今晚是空著的，“我有時間。”

紀與棠掛掉電話，又沒有拒絕，看著最近與頻繁往來的通訊記錄，自己都費解，怎麼會拿這樣一個人來消遣。

“那下班的時候，我去公司找你？”

“嗯。”

一聲輕歎的尾音，真好聽，聽得趙暮夕都不舍得掛斷電話，別人都說林微，在趙暮夕看來，紀與棠要比林微多了，林微只是表面上的，但紀與棠是骨子裡的。

從來沒人用“”來形容紀與棠，趙暮夕是第一個，而經過後來的實踐證明，趙小姐的直覺十分準確

“別太累了。”

耳畔一聲輕的叮嚀，讓紀與棠片刻失神，轉念一想，只要給錢，趙小姐對每個人都是這樣。

晚上們去的一家中餐廳，兩個人點了四五道菜，都是清淡油的類型。

“來，先喝湯。”趙暮夕幫拿過碗，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牛骨湯，又送了上去。

說來奇怪，喝過趙暮夕煲的湯以後，再喝其他，紀與棠總覺得味道不盡人意。

“怎麼不喝了……”趙暮夕見喝了兩口，就放下了杓，之前住院時明明每頓都能喝兩小碗，所以今晚趙暮夕特意點了一大碗湯，“你不是喝湯嗎？”

“我不喝湯。”紀與棠將湯碗推開。

“我知道了……”趙暮夕單手托腮，歪著頭，然後笑瞇瞇地看著紀與棠，厚臉皮說道，“紀總隻喝我煲的湯，對不對？”

紀與棠優雅端莊地喝著涼白開，“幾天不見，臉皮見長。”

“紀總……”高冷又悶，趙暮夕似乎有點了解了，傳說中的口嫌正直大概就是紀總這種類型，趙暮夕同說話越來越隨意，有時隨意到自己都忘了還有任務在，“只要你說一句，每天都想喝我煲的湯，那我就每天都給你煲。”

紀與棠抬了抬眸，關注點有點特別，“你經常給人煲湯？”

“我隻給喜歡的人……”趙暮夕原本想開玩笑地說出這句話，可看著的眼睛時，風一樣說得有點“深”，接著扶了扶額頭，有點尷尬地改口，“不是那種喜歡，你知道的……”

補充一句，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趙暮夕汗，林微都說了勾搭不上紀與棠就算了，自己現在又哪門子瘋，腦子搭錯筋了。

紀與棠每天都接形形的人，還沒有人能在眼皮底下耍花招，可是趙暮夕剛剛說那句話時的眼神……

趙暮夕，是你演技太好，還是戲太深。

“你還會害？”紀與棠輕笑一聲。

“哪有……”趙暮夕不看，若無其事地低頭夾菜吃。

紀與棠答應出來，因為和一起吃飯，舒服的。一個人吃飯覺得無味，酒桌上的應酬又虛與委蛇，雖然趙小姐也是演戲，但同那些大腹便便的油膩商人，還是有著天壤之別。

趙暮夕平時很隨意，也就是偶爾出那些酒會晚宴，端著架子，裝個樣子。比起夾在有錢人中間喝高級洋酒，更喜歡走在馬路上啃煎餅果子，喜歡錢，但並不喜歡所謂的“上流生活”，活著多累啊。

從小到大最大的願，就是有自己的房子，因為夠了租房被人趕的生活，有條件的話，弄個十套八套房產更好不過，天知道小時候多羨慕包租婆的職業。

有時候想起來真諷刺，或許你拚了命想去追趕的終點目標，還遠不及人家出生時的起點，就譬如，和坐在對面的紀總，表面上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實際上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裡。

所以，人比人會氣死人的，還是看開點，趙暮夕雖然有點“喪”，但還沒頹廢到那種地步。

“有心事？”平時口若懸河的趙小姐突然安靜起來，反倒是不習慣。

“沒……對了，待會兒去酒吧嗎？”飯吃了一半，趙暮夕才開始說正事，林微那邊還在一直等的回復，他們四人組，今晚能不能去酒吧來一場“偶遇”。

“怎麼想起去酒吧？”

“約你出來一次太難了，難道紀總吃頓飯就想走了？”

紀與棠上次去酒吧，還是紀與潞拉著去的，極去那些地方，遇上心不好的時候，會去喝兩杯。

見這反應，趙暮夕估計是沒戲了，“一起去吧，我知道附近有家清吧還不錯……”

紀與棠看著殷切期盼的眼神，心裡又在打著什麼算盤？

“紀總～～～”趙暮夕拖著長長的尾音，眼神地懇求著，“去吧～”

都快二十五歲的人了，還裝沒畢業的大學生，一大把年紀賣萌也不嫌害臊，紀與棠故意遲遲不開口，喜歡演戲就讓演個夠。

“去吧～”趙小姐在進行最後的努力。

良久，紀與棠才說出四個字，“那就去吧。”

趙暮夕不明就裡，還真以為是自己魅力大，不過換個角度想，確實也有點“魅力”，否則紀與棠怎麼會由著，陪玩下去。

趙暮夕悄悄給林微發了一個“ok”的手勢表，很快，林微也給回復了同樣的表。

“你帶我到這來，就為了請我喝牛？”

“醫生說你這個月最好不要喝酒。”

“那你帶我來酒吧？”紀與棠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牛，還是熱過的，現在做騙子的都這麼心了？

“因為我想喝酒。”趙暮夕舉起酒杯，滋滋地在紀總面前喝上一口，小表甚是得意，“順便培養一下紀總的自製力。”

順便來看一場戲。

林微和賀齊早就來了，趙暮夕一進來就注意到了，看他們的狀態，沒喝。林微酒量高不可測，而且勾搭男人的手段也是令人咂舌，趙暮夕見過，但大微沒哪次像今天這麼拚的，畢竟大生意吶。

按照約定好的計劃，待會兒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林微帶賀齊去酒店，按照鐵的定律，紀與棠看到準未婚夫和別的人在一起，肯定會追過來，鬧一次“捉在床”……

所以，趙暮夕事先帶著紀與棠，挑了一個看戲的最佳位置，趙暮夕喝著酒，故意把眼神往林微的方向帶。

林微和賀齊的作已經很親了，如果那是自己男朋友，趙暮夕現在絕對連拿起菜刀砍人的衝都有，再看看紀與棠，還是一臉淡然。

是不是沒看見啊？可是那兩人都這麼扎眼了，紀與棠反應太淡定，趙暮夕都坐不住了，既然沒看見，那就友提醒一下，“紀總，那不是……”

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嗯。”紀與棠不是沒看見，相反，氣定神閑地看向了趙暮夕。

趙暮夕眼睜睜看著林微已經要和賀齊去酒店了，但是紀與棠和沒事人一樣，更別提追上去了。

“紀總……”

紀與棠朝笑了笑，笑容和以前一樣，不鹹不淡，“趙小姐，你今晚就為了讓我看這個？”

“這……”趙暮夕驚了，這個難道還不夠衝擊？！還不夠震撼？！還不夠讓你暴走？！

跟賀齊的關系一定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