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豪門小媳婦，覺怎麼樣啊？”趙暮夕一回到a市，林微就開始拉著問東問西，“有沒有額外收，接個紅包什麼的？”

“沒有，就那樣。”

在h市待了三天，趙暮夕就被紀與棠使喚了三天，林微不應該問當豪門小媳婦的覺，應該問當豪門小保姆是什麼樣的覺。

h市發生的事，趙暮夕還是沒有說出來。按照事先和薑凱的約定，他今天應該給自己匯款，但一直等到傍晚，趙暮夕還沒收到錢款，這一單，該不會又被紀總黃了吧？畢竟這三天，都是跟在紀與棠邊，並沒有履行和薑凱的約定。

晚上七點左右，短信提示音終於響了，帳3000元，一分不多一分不，趙暮夕心裡終於松了一口氣，只不過轉帳方不是薑凱，而是…紀總。

“他把你給我了。”

趙暮夕盯著帳戶余額裡的三千塊，突然好奇紀與棠和薑凱說了些什麼，難道是…要讓自己給做三天“保姆”？

夜已深，趙暮夕倚在臺邊上，抬頭無聊數著星星，睡不著覺。

又想起了紀與棠，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在腦海裡仍是揮之不去，如果不是紀與棠，一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和紀與棠待在一起的時候，趙暮夕有種莫名的踏實，或許是因為替自己解過圍吧。趙暮夕這幾天總會想起那個畫面，紀與棠拉著的手腕，然後有些生氣地說，“我還以為趙小姐天不怕地不怕。”

那好像是趙暮夕第一次看到憤怒，畢竟平時總是沒有太大的緒波，那天突然那樣，趙暮夕除了驚訝，還的……

自己似乎有點了解了，想到一些事，趙暮夕突然“噗嗤”一笑，還記得紀總一臉嫌棄地說著“睡得像豬一樣，不醒”。

怎麼覺得紀與棠是逗的一個人，趙暮夕笑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這樣有點傻。托腮著星空，紀與棠算是把當朋友了嗎？

不算吧，們算是哪門子朋友。趙暮夕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否定答案，是hk的老總，高高在上的王，自己就是個不務正業的無業遊民……想起那條冷冰冰的轉帳信息，趙暮夕一下子又被拉回了現實，紀與棠只是的一個客戶，況稍微特殊一點而已。

趙暮夕拖著懶洋洋的步子進屋，了個懶腰，整天想著有的沒的，先把溫飽問題解決再說吧。

一切又如往常，趙暮夕和林微照舊做著這份不太正經的工作，周旋於有錢人之間。

最近林微又開發了賺錢的新渠道，閑暇時帶著趙暮夕去劇組跑跑群演，賺點補。這份工作是紀二小姐介紹的，紀與潞本是表演專業，再加上有世有背景，手裡資源不，林微和紀與潞的關系還不錯，因為紀二小姐是老主顧。

晚上十點，趙暮夕走在悉的街道上，起風了，隻穿著一條短，有些涼。這個點，a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趙暮夕喜歡這種熱鬧的市井氣息，這才是的生活，有時候覺得自己累，但看一看周圍，有幾個人又過得輕松呢。

“小趙，好些天沒看到你了。”

煎餅攤前，趙暮夕停下了腳步，朝阿婆笑了笑，日常寒暄，“噢，前幾天我去外地‘出差’了，這幾天有點忙。”

大概沒有不忙的時候吧，去h市的那三天，的確算是度假了。

“幾天不見，覺瘦了不哦，你們年輕人就是不按時吃飯。”阿婆原本都打算收攤了，見趙暮夕來了，就笑瞇瞇道，“阿婆給你攤個煎餅。”

“我自己來，您都累一天了。”趙暮夕放下包，這裡很，基本每天都來顧，看到老人家忙不過來的時候，也會搭把手。

這會兒紀與棠剛見完客戶，喝了點酒，坐在汽車後座上，頭有點暈，車突然停了下來，“怎麼了？”

“前面出了起通事故，得繞道走。”司機說著，倒車掉了個頭。

司機開車繞了小道，這是一條聒噪又不太-安靜的街道，道路兩旁擺滿了夜宵小攤，橘黃的昏暗燈下，形形的人大口喝著酒，大聲說著話。

這條街有點堵，所以車子開得緩慢，空氣裡夾雜著各種食的味道，有些油膩，紀與棠被嘈雜的聲音吵得心煩意，剛準備手關上車窗時，手上的作卻停了下來，眼神探向窗外……那是趙暮夕？

材高挑，即便是在人來人往的地方，也很顯眼，而站在那，似乎吸引了不行人的注意。

“停一下車。”

司機將車停穩，在這裡停車，還以為是想吃點東西，“紀總，你想吃什麼嗎？我下去給您買。”

車停在馬路這頭，站在馬路那頭，街道不算寬，所以紀與棠看得很清楚，那個低頭認真攤著煎餅的，正是趙暮夕，讓找一份正兒八經的工作，所以開始出來擺夜宵攤了？

“紀總？”司機見紀與棠不言語，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紀與棠轉過頭，本來想讓司機繼續開，可想了想…“你在這等我一下。”

“好嘞。”

昂貴的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紀與棠一步一步朝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姑娘，今天收攤了。”阿婆見有客人走來，笑著說道，“明天再來吧。”

紀與棠卻把目轉向趙暮夕，“有生意都不做嗎？”

趙暮夕才剛把面糊推好，耳邊就聽到一個清冷溫的聲音，抬頭一看，聲如其人，穿著價值不菲的套裝站在這條“小破街”上，真是違和。

“你怎麼在這……”趙暮夕圓睜著眼訝異道，這一片堪稱a市“貧民區”，紀總來到這，就像走錯了一個次元。

趙暮夕臉上妝容致，卻掩不住臉上的倦，依稀可見兩個淡淡的眼圈，紀與棠淡淡說了句，“路過。”

“小趙，這是你朋友啊？”

算朋友嗎……趙暮夕一時語塞，看了一眼紀與棠，然後朝著阿婆點點頭，“嗯。”

紀與棠並沒有說什麼。

就算路過也不該路過這兒，這一帶可不像是紀總會來的地方，趙暮夕繼續忙著手裡的活。

紀與棠站在原地沒，看低頭練地敲著蛋，攤在餅上，一圈一圈推著。

“阿婆，是這樣吧？”

“對對對，就是這樣，這孩子真聰明，一教就會。”

過了好幾秒，紀與棠才主開口，“這是你的新工作？”

“不是，姑娘心腸好，給我幫忙呢。”

趙小姐心腸好？聽到這個說法，紀與棠輕輕挑了一下眉，盯著趙暮夕，眼神裡寫滿了懷疑，而趙暮夕也讀懂了眼神裡的含義，忍不住回一句，“紀總，戴有眼鏡看人是不對的。”

趙暮夕麻溜地卷好煎餅果子，然後切兩半，抬眸著紀與棠，笑著問，“要嘗嘗嗎？”

鐵板上的煎餅散發出人的香氣。

“好啊，嘗嘗。”

“一人一半。”趙暮夕把熱乎乎的煎餅遞給，“小心燙。”

開車來的，趙暮夕在馬路旁看到了紀總的豪車，但似乎並沒有馬上上車離開的打算，趙暮夕原本準備回家的，現在卻捧著煎餅果子，在原地磨蹭著，遲遲沒有離開。

“紀總……”總得有個人來打破沉默吧，趙暮夕先開了口，又不走又不說話，也不知道紀與棠在這裡站著是什麼意思。

“有時間嗎？”

“有……”趙暮夕口而出，明明都打算回去睡覺了，

“陪我走走吧。”盡管趙暮夕一開始是帶著目的接近，但這個孩卻意外地合眼緣，紀與棠一向理，從沒有這麼地去對待一個人，其實覺也還不錯。

紀與棠主約時，趙暮夕還是到高興，完全沒有拒絕的念頭，或許是以前勾搭紀與棠時落下的後癥。

“你又喝酒了？”趙暮夕聞到上有酒味，讓不喝酒，果然做不到，“醫生說了，這個月不能喝酒。”

“就喝了一杯。”

“一杯也不行啊。”說著，趙暮夕又意識到自己管得太寬，可像這樣，非得再進醫院不可，趙小姐還是忍不住嘀咕，“這麼大人了說話也不聽……”

紀與棠聽清了裡的碎碎念，配上面部表，只是覺得好笑。

兩人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站著，趙暮夕晚飯沒吃，現在咬著煎餅果子那一個香。

本來紀與棠已經飽腹了，但看趙暮夕的吃相，食似乎又被勾了上來，鼓著津津有味地咀嚼著，因為蹭了一層油，顯得愈發紅嘟嘟的，認真吃東西的時候，紀與棠竟覺得有幾分乖巧。

紀與棠小口吃起來，街邊小吃確實別有風味。

趙暮夕看著，一邊吃一邊笑，沒想到紀總這麼接地氣，還陪站在街上吃煎餅果子，說出去都沒人信。

笑起來很甜，可這樣的人偏偏藏著一肚子壞水，只不過看到這樣的笑容，任何人看了心都會變好一些。

幾分鍾的功夫，趙暮夕手裡的煎餅果子已經吃得差不多，但紀與棠手裡還剩下一大半，趙暮夕抿抿，猜應該是吃不慣街頭小吃，“吃不下就別吃了，我又沒你。”

“我吃飽了。”紀與棠看吃完後還意猶未盡的模樣，於是開玩笑說著，“你要是沒吃飽，把我這份也吃了。”

“紀總，你倒真好意思……”趙暮夕指著手裡已經被咬過好幾口的煎餅果子，但是說罷，趙暮夕大大咧咧地從手裡拿過，繼續一本滿足地吃了起來。

“你……”紀與棠沒想到真會吃。

趙暮夕也覺得自己是風了，和別人從來不這樣，只是剛剛頭腦一熱…吃都吃了，也不管那麼多了，趙暮夕裡含著食，含含糊糊朝紀與棠說道，“浪費可恥你不知道嗎……”

“多錢？”

趙暮夕以為說的煎餅果子，“這個我請你吃。”

“陪我聊天，多錢？我聽說，趙小姐是按小時收費。”

趙暮夕臉上的笑意漸漸散了去，本來還興致，現在忽然覺得失落，或者有些難，甚至還有些生氣，紀與棠把當什麼人了……

可好像也沒什麼病…趙暮夕咬了咬下，然後不太自然地冷笑道，“這次就不收錢了，下次紀總記得提前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