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超跑在機場高速上疾馳,后面跟著幾輛車。
白遠亭看了一眼后視鏡,“這幫記者怎麼魂不散的,跟狗皮膏藥一樣甩不,真想把你們倆丟下去。”
司宇墨說,“本來也沒讓你來接啊,這會兒你還不耐煩了。”
“我是來接你的嗎?是傾城姨讓我來接小慢,接你完全是因為順便,早知道這麼麻煩,我才不接你。”
說到正事兒,司宇墨的目微微一,“語冰怎麼樣了?”
楚小慢原本正在專心致志的拆司宇墨的們送的禮,聽到‘語冰’兩個字,也忙抬起頭,“對啊,語冰怎麼樣了?”
白遠亭嘆了口氣,“一個月了都,每天把自己悶在琴室里,除了練琴就是練琴,也不跟人說話,就跟小時候一樣,魔怔了都。”
“怎麼鬧這樣啊?”司宇墨這一個多月都在國外演出,雖然聽說了語冰的事,但是也沒時間趕回來,電話里問了哥哥司霆崢也沒問出個名堂來,只知道個大概。
楚小慢附和,“是啊,我一個月前還跟視頻過呢,還高興的,跟我說過段時間要到濰州島去找我來著,約了我暑假一起出去玩。”
“聽霆崢哥說,好像是失,語冰還是太單純了。”
楚小慢皺著眉若有所思,暗自腹誹,邵語冰可一點兒都不傻。
下機場高速之后,白遠亭開車繞了幾圈,直到把后面的記者車全都甩開之后,這才開往了邵家別墅。
到家的時候,長輩們都在客廳里閑聊。
“曼曼小姐和宇墨爺到了,”周嬸一邊幫忙接過行李一邊沖著客廳里面通報。
一見到楚小慢,顧傾城便拉著的手打量半天,慈的笑著,“比去年又高了好些了,還是瘦,這回來住久一點,養養胖,你爸媽最近怎麼樣?上個月聯系你媽媽的,結果怎麼也聯系不上,人又去哪兒了?”
一個月前,顧傾城因為邵語冰和秦漠的事要聯系秦羽的,結果一聯系才發現杳無音訊,問了楚婧才知道倆人又拋家舍業的跑出去玩了。
提到父母,楚小慢無奈攤手,“干媽,別說您了,我也聯系不上,我爸這個人做什麼事都是頭腦一熱就干了,兩個月前閑得慌跟我媽打賭說要去什麼荒島求生,看誰待得時間長,這不,到現在生死未卜。”
“呸呸呸……胡說八道什麼呢?”
人年紀大了,就聽不得這些話。
楚小慢親昵的挽著顧傾城的胳膊,嘿嘿一笑,“哎呀干嘛,沒事兒,我媽肯定不會出事,有我媽在我爸肯定也不會出事,不過十有八九要吃苦哈哈,我猜頂多再過半個月我爸肯定就繃不住要回去了。”
顧傾城無奈的了楚小慢的臉,“你呀——這子半點不像你媽。”
說完,又看向剛進來的司宇墨和白遠亭,“都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楚小慢說,“我去語冰。”
提到語冰,顧傾城臉上的笑意便有些勉強,看著楚小慢往樓上跑的影,眉頭又皺了起來。
關卿卿從后頭沙發拍了一下,“行了,別擔心了,先前誰跟我說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事都解決了,剩下的也就是時間。”
話是這麼說,可真落到自己上的時候,哪個做父母的能不擔心自己孩子?
二樓臥室里,楚小慢敲門沒人應,想到白遠亭說的話,索自己開門進去,“語冰,是我,我開門了啊。”
門沒反鎖,開門之后便看到書桌前的一個側影。
抱著膝蓋坐在椅子上看書,淺藍棉紗質地的睡一直拖曳到地上,海藻一樣濃的長發披在背后,房間里沒開空調,窗戶開著,外面的風吹進來,將發梢吹起微微的飄。
邵語冰天生就像是個從畫兒里走出來的仙,即便見了這麼多年了,楚小慢還是忍不住的慨,“語冰,你也太漂亮了點兒吧!”
邵語冰卻跟沒聽見似的,依舊看著膝蓋上的書。
楚小慢無可奈何,走過去把耳機摘了,沒好氣道,“要不要這麼高冷啊你?”
耳機摘了,外面世界的聲音一下子鉆耳朵里,邵語冰這才回歸現實,抬頭看到楚小慢,眼前亮了一下。
楚小慢說,“干媽讓我上來你吃飯,大家都在樓下等著呢,換服下樓,我給你拿服。”
邵語冰的眼神重新恢復暗淡,繼續低著頭看書,丟下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不去。”
“就為了個秦漠?你這都一個月不跟干媽說話了,至于麼?”
“至于。”
楚小慢從柜跟前回過頭,“你這就是典型的有異沒人,你跟秦漠的事,我都問過霆崢哥哥了,干媽不同意那你就想辦法讓同意啊,干媽那麼疼你,鬧到最后沒辦法肯定由著你的,這多大點兒事啊?”
說著,拿了兩套服轉過來,“穿哪套?”
抬頭看到邵語冰的眼圈忽然紅了。
楚小慢一下子怔住了,“我去……你這是……”
直接把兩套服丟到床上,疾步走過去,“你哭了?”
認識邵語冰這麼多年,楚小慢就沒見哭過,從小就聽干媽們說,邵語冰出生都沒哼一聲,哥哥姐姐們也都從沒見過為什麼事傷心,是個天生子清冷涼薄的人。
這會兒居然哭了?
楚小慢意識到了事的嚴重,“語冰,你別嚇我,你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邵語冰抱著膝蓋,原先還有幾分嬰兒的臉如今看著只剩清瘦羸弱。
“秦漠走了。”
“走了?走哪兒去了?”
“不知道。”
“不是……”楚小慢忽然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依照邵語冰的這個格,不可能因為父母不同意就輕易改變自己的心意,“不對啊,你跟秦漠為什麼分手?”
“……”
幾分鐘聽完邵語冰說的話,楚小慢氣的跳腳,“他都劈了,你還惦記他干什麼啊?這種渣男不是有多遠讓他滾多遠麼?”
邵語冰卻緩緩搖頭,“他不是這樣的人,后來我去醫院問過了,那個孩是他找來演戲給我看的。”
“演戲?”楚小慢一愣。
邵語冰‘嗯’了一聲,帶著濃濃的鼻音,清瘦的小臉上是二十多年來從未見過的心灰意冷,“我們這樣的家庭,爸媽想要趕走一個人,很簡單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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