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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案組會議室。
剛剛急通知立的專案組,員們都是一臉茫然。
「龍番湖的那個案子,確實是一起多人死亡、質極其惡劣的命案。」趙局長開門見山,「現在請秦法醫介紹況。」
「我先來說一下死亡時間吧。」我說,「據調查所示的死者進食時間和況來看,我們可以初步確定死者是在登船後一個小時左右死亡的,也就是3月1日下午四點半左右。」
「就是說,報案人發現船的時候,幾個人都已經死了一天一夜以上了?」主辦偵查員狐疑地問。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可是,如果真的在發現時船上已經沒人的話,哪兒來的怪聲?」一名偵查員問。
「那可能是神因素。」大寶搶話道。
我拍了拍大寶的肩膀,打斷他,說:「不是神因素,是這個。」
大寶心想,你又忽悠我!疑地盯著我。
我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證袋,袋子裡裝著一部白的蘋果手機。
「這部手機,被裝在了一名孩的裡。因為孩已經死去,的姿勢正好把手機在了艙板上。」我說,「當手機來電話的時候,雖然沒有鈴聲,但是手機的振帶了艙板的震,從而發出嗡嗡的聲音。在深更半夜,沒有引擎聲的干擾之下,寂靜無聲的湖面上,是很容易聽到這個聲音的。加之發現人心的恐懼,自然而然就在上自我放大了這個聲音。這個觀點,已經被手機上的未接來電的時間證實了。」
大家議論紛紛,多半是因為解釋了「怪聲」這一點,而讓一些相信「幽靈鬼船」的同事徹底放心。
「一個小時?那麼,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登島旅遊。會不會是在島上出了事,然後被移到船裡?那麼船就不是第一現場,船上的『平靜』也就可以解釋了。」主辦偵查員跳出了固有思維,說。
「不,他們沒有登岸。」我說,「我有兩個依據。第一,從技部門破解後的手機來看,裡面有大量的自拍照。照片延續到登船後,有在貨船上拍攝遠方島嶼的照片,但是沒有登島的照片。雖然現在時間還差了點,但是島上的桃花也開了不,風景很麗,如果登島,沒有理由不拍照。第二,六名死者的鞋底都很乾淨。其實每座島嶼旁邊的小碼頭都有泥,一旦他們登島,必然會在鞋底留有泥跡。」
「有道理,也就是說,貨船仍是第一現場。」林濤說。
我看了眼林濤,點點頭,說:「因此,貨船上的一切,都對本案有著關鍵的作用。」
「貨船上沒有什麼關鍵線索吧?」主辦偵查員說,「從現場勘查筆錄來看,並沒有發現可以證實犯罪的依據啊,那麼你們是如何確定這是一起多人死亡、質惡劣的命案的?」
「從隨品上。」我說,「開始我對進行著檢查的時候就很奇怪。貌似很整齊,卻深藏玄機。所有的著和隨品裡,我居然找不到任何一點值錢的東西。直到我們開始檢驗兩的時候,才發現了問題。」
「什麼問題?」
「兩名死者的隨有價品,都被藏在了裡。」我說,「很顯然,這是一個保護的作,保護自己的隨財。那麼,這個作就提示我們,這是一起搶劫案件。」
「死亡是在船上,又是搶劫。」主辦偵查員沉了一會兒,說,「那就是駕船靠近、登船作案了。不過,即便能證實搶劫的犯罪行為,還是沒有依據證實殺人的犯罪行為啊。」
「是啊,這就是我們法醫需要搞清楚死者死因的原因。」我說,「這起案件中,我們也被難為了一下。因為從的徵象看,只有二氧化碳中毒,才能解釋這麼蹊蹺的集死亡。而二氧化碳中毒的診斷關鍵,是現場環境符合條件。顯然,一條船的船艙裡,是不可能備形二氧化碳湖的條件的。」
「可是,如果是二氧化碳中毒,怎麼會是命案?」偵查員們一頭霧水,「難道不是二氧化碳中毒?」
「是二氧化碳中毒。」我肯定地說,「開始,我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發現了一名死者手指的凍傷以後,結合現場提取的塑料袋,還有大寶剛到現場就著頭暈、悶等況來看,這是一個人造的二氧化碳湖!」
偵查員們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其實,短時間製造大量的二氧化碳很容易,方法就是干冰。」我微笑著說,「船艙的溫度較高,如果將打開封的乾冰直接扔進船艙,乾冰會迅速昇華二氧化碳。」
「可是正常空氣中也有二氧化碳吧,也不至於死人啊,更不至於死這麼多人啊。」偵查員質疑道。
我說:「正常況下,除非把乾冰閉在罐子裡容易導致炸這一危險,還有嚴重凍傷這一危險以外,乾冰還算是安全的。但是,在特殊況下,乾冰依舊可以以其他方式致命。我們先來算一筆賬。船艙有多大?長寬各3米,高1.5米,所以積是13.5立方米,除去人、雜佔去的積,船艙的空氣大概有13立方米。通過現場勘查,我們在現場發現了十個塑料袋,每個塑料袋上都印著500g的標誌。開始,我們不知道是啥意思,現在看起來,應該是裝乾冰的塑料袋。一共5公斤度為1565千克每立方米的乾冰,昇華後變800倍積的二氧化碳,也就是2.5立方米。因為形迅速,所以艙壁洩的可以忽略不計。那麼,空氣二氧化碳濃度在半個小時之達到20%。其實,在本就缺氧的環境裡,二氧化碳的濃度達到10%就可以導致人中樞神經系統麻痺而死。乾冰變二氧化碳後,因為二氧化碳比空氣重,所以不會從船艙頂部開啟著的艙門大量洩,而是迅速積攢、充斥在貨艙之,導致人死亡。可是,貨艙並不是完全閉的,經過在湖面上一天兩夜的漂泊,貨艙的二氧化碳濃度已經低到了人可以接的範圍之,所以排險特警和我們都沒有發現貨艙空氣的異常。只有大寶這個覺靈敏、對二氧化碳耐力差的個,才會覺得異常。」
大寶白了我一眼。
「這……這真是罕見的殺人方式!」偵查員嘆息道,「他們為什麼不逃?」
「不逃的原因,一是害怕,二是不知道危險的到來。」我說,「一名死者指腹的凍傷,就是想拿起幹冰袋看看裡面裝著什麼東西而造的。通過林濤對幹冰袋上指紋的分析,可以證實這一點。不知道他有沒有意識到那是干冰而不是冰塊,即便知道是干冰,大多數人都知道二氧化碳無毒,卻不知道有些特殊況下,二氧化碳也可以致命。」
「乾冰不僅產生二氧化碳,更能迅速降溫啊。」一名偵查員問,「為什麼死者沒有凍死的徵象?」
我讚許地點點頭,說:「問得好。乾冰確實會瞬間降溫。但是,因為它昇華得太快,產生足量的二氧化碳就會置人於死地。通俗點說,溫度還沒降到零下十攝氏度,還沒來得及凍死,就先達到10%的二氧化碳濃度,先窒息死了。現場其實也有寒冷狀態的現,只是我們都沒有注意。幾名死者都在一起,而且在靠近貨船馬達的艙壁上,說明他們在取暖,甚至希馬達產生的餘熱可以給他們溫暖。」
「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趙局長發話了,「乾冰這個東西,很好買。而且,湖邊居民也有很多人用於鮮桃的保存和運輸上。」
「下面的分析就要一點點來推進了。」我說,「首先,作案機是謀財,沒有其他的機了。其次,六名遊客是偶然經過這裡,租船的行為也是偶然的。既然沒有必然,那麼作案就不太可能是預謀的,而應該是偶遇。基於這兩點,我們的偵查方向就應該是3月1日下午正常出船,而且船上正常況下是有運輸乾冰的恆溫箱,正常況下需要攜帶乾冰出航的人。」
「那這一點就很奇怪了,現在又不是鮮桃產出的季節!」趙局長說,「沒果實,要干冰做甚?」
「我……我有話說。」
我們紛紛回頭,看見韓亮坐在拐角,微微舉手。
趙局長點頭示意他發言。
韓亮說:「趙局長您搞錯了,其實真正運用乾冰最多的,還真不是鮮桃運輸,而是船舶業。」
「哦?」這我們都沒有聽說過,但是大家都知道韓亮這個「活百度」的名號,誰也沒有懷疑。
「因為船較大,清洗不易,所以乾冰被廣泛運用於船舶的清洗、修理行業。」韓亮微微一笑,說,「節能減排,防止二次污染,還很好用。」
「那我們應該去找船舶修理、清洗的工廠嘍?」偵查員說。
韓亮點點頭,說:「不過,這種東西很便攜,也不太貴。龍番湖的生意戶富得流油,自己買、自己用也不稀奇。」
「我看你也沒流油。」坐在旁邊的小羽掩一笑,輕聲說道。
「這樣的話,那排查量就大了。」趙局長著下,皺著眉頭,說,「生意戶可不,船舶更是多啊。」
「可是,既然是偶遇,為什麼有人會帶著那麼多干冰在湖面上跑?」主辦偵查員說。
「多嗎?」韓亮說,「清洗設備消耗乾冰是一分鐘就需要三到五公斤啊!而且我說了,現在的清洗設備都是便攜的,比辦公桌大一點兒。只要船上安裝能夠短時間儲存乾冰的恆溫箱,就可以在島嶼上作。我猜,應該有這種況存在的可能,這也是為了搶生意吧。」
「也就是說,我們去找這些專門運式接清洗船舶的活兒的人,就能破案了。」主辦偵查員說。
「也得考慮自己家有清洗設備,到島嶼上可以在空閒時間自己進行清洗,以節約時間的人。」小羽話道。
我點點頭,說:「不管是專業清洗,還是自己順便清洗,作案人都應該和這個島嶼有關係。」
我用激筆指了指大屏幕上的龍番湖島嶼圖中的一座小島。
「為什麼?」趙局長喜形於。
「因為在現場勘查的時候,我在現場船舷上發現了一塊泥跡。」我說,「船舷這個位置,較高,不可能直接和地面相接,那麼,那上面有泥,只能是有人翻船舷登船的時候,腳底的泥蹭上去的。而且,泥跡裡還沾有一片樹葉,韓亮說是桃樹葉。」
「桃樹葉太正常了!」偵查員說,「每座島上都有無數桃樹,更有無數桃樹葉。」
「我也知道。」我說,「不過,我當時就抱著運氣的態度做了一些舉措。桃樹喜旱不喜澇,一般都生長在島嶼中心的小山上,而在岸邊是很的。即便有,也是用來拴船的。碼頭的岸邊就更了。你們不知道,植也可以進行DNA檢驗吧。」
大家瞪大了眼睛。
我接著說:「於是,我就找人去各個小島看了看,看見碼頭邊有桃樹的,就摘了樹葉回來。在龍番市農業大學的支持下,我們進行了植DNA的比對,確定這片樹葉來自這座作龍舌島的島嶼碼頭上的一棵桃樹。」
「明白了。」主辦偵查員說,「這案子基本就柳暗花明了!不過,我們即便是抓獲了犯罪嫌疑人,如果他拒不代罪行,我們又有什麼證據來證明呢?或者說,我們有沒有拿得出手的證據,可以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線?」
我狠狠地點了點頭,說:「我們至有四項證據。一則,他的船上或家裡存放了乾冰,且存放乾冰的包裝和現場留的一致。二則,這個島嶼和現場貨船的聯繫就是這片樹葉,這也是有力的證據。三則,林濤和小羽對現場貨船進行了勘查,可以明確的是,兇手沒有下到貨艙裡,只在甲板上活。而他鞋上的泥正證實了這一點。這些泥雖然零碎,但是在林濤和小羽對其進行碎片式拼接後,居然拼出了一枚完整的足跡。四則,你們對嫌疑人進行抓捕的時候,同時要搜查他的住。不僅要找鞋,更要找槍。」
「槍?」主辦偵查員大吃一驚,「我們國家對槍支的管控多厲害啊,現在誰還能玩槍啊。」
「通過林濤和小羽的論斷,上到貨船甲板的,只有一名犯罪嫌疑人。」我說,「犯罪過程是這樣的:兇手在島上洗船作業,在腳上黏附了碼頭的桃樹葉。在返程的路上,看見了案發貨船。之前,他可能知道這艘船的船主經常租賃船隻,租賃船隻的人肯定有錢。於是他藉故讓貨船停下,然後徒手攀登上了貨船。登上船後,他立即控制了船上的六個人。六個人依次從上、背包裡取出值錢的品給兇手。兇手得手後,讓六個人一起下到貨艙裡。因為六個人看到了他的真面目,所以他選擇了用這種難以被發現的殺人手段殺人。即便是他的小船裡還有他的同夥,但是上貨船甲板的,只有他一個人。而且,害人被困在貨艙裡,看見白霧騰起,卻沒有爬上來自救。因為他們覺得在貨艙裡比在外面安全。既然是一個人,為何能對付六個人,其中四個還是大男人,進行全程威控制,能夠讓他們乖乖地從自己的背包和服裡拿錢?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槍。因為有槍,震懾力是巨大的,足夠讓六個人乖乖聽話。但是即便是有槍,畢竟只有一個人登船,所以控制力是有限的。居然可以讓財的兩名死者有機會把錢財藏進。震懾力大,控制力弱,這是人持槍控制多人的特點。」
「沒的說了。」主辦偵查員說,「今天就能破案!」
省廳有坐班制度。只要不去出勘現場,都是要在辦公室裡做一些其他行政工作的。所以我們從市局出來,直接到辦公室繼續早晨沒有做完的工作。
下班前,我們接到了市局打來的電話。果真,是龍舌島的種植戶兩兄弟作的案。這平時喜歡私藏自制槍的兩兄弟,因為近期賭博,幾乎輸掉了全部家產,而高利貸追得急,他們已經等不到桃子收的時候了。於是,他們萌生了搶劫的想法。但是偶遇貨船、搶劫貨船也是他們臨時起意的。
老大上船搶劫,老二唆使老大殺人,並且想出了這麼一個殺人不見的方式。
我微微一嘆,說:「咱們誠合作,又破一案。」
大寶點點頭,說:「哎,現在看起來,同舟共濟這個語還真是很有深度啊。如果這六個人,能夠做到同舟共濟,勇敢一些,也不至於最後全部慘死吧。」
我搖了搖頭,表示惋惜,說:「回家!我要抓時間回家帶兒子去嘍,不然他真的不認識我啦!」
陳詩羽眼神一閃,拎著包先離開了辦公室。眼神裡儘是羨慕和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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