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什麼你！”不樂意了，指著那兩條傷，“如果你沒打算放過傷你這兩條的人，那就沒資格指責我。向來惡人有惡報，他們若不害我，哪來今日惡果？”

從未有人這樣與他說過話，沒有卑躬屈膝，沒有趨炎附勢，也沒有禮待尊重，有自己的想法，會對他的話大膽質疑，幾乎是他說一句就反嗆一句。

看著嘟著氣鼓鼓的樣子，男人不怒反笑的勾了勾脣角，向那條已經能看得見的小溪，問：“還走不走？”

羽珩一屁坐地上，“不走了，累。”

兩人並坐在地上，看著那坑的火勢漸漸收攏，想來快燒沒了。

這時，就在剛剛二人棲的山，出現了兩個人影四下晃，像是在找著什麼。

羽珩站起，水亮靈的眼忽閃忽閃的看了一會兒，再瞅瞅邊人，“喂，是找你的吧？”

那人反問：“爲什麼就不能是找你的？”

“怎麼可能。”羽珩的神態因思索而變得有些飄忽不定，“我娘重病起不來，我弟才六歲，村裡其它人要麼想著害我們，要麼避之不及。”

指指那兩個影，彎眉一挑，紅的脣輕輕一撅，就連小小的鼻子都微微向上翹著，著一說不出的機靈，“奔著山去的，定是知道你落腳。”

男子慵懶的擡了擡眼，看了看羽珩那副吊兒郎當又有些小聰明的模樣，這丫頭甚是有趣。恩，甚是有趣。

收回思緒，他輕輕擡起右手，將食指和拇指放到脣邊做了個哨，用力一吹，那邊二人奔著這頭就來了。

是個年輕人和一個年過五十的老頭兒，老頭兒揹著藥箱，應該是大夫。

年輕人一襲黑，利落得不加一點修飾，腰間佩劍，明顯的侍衛打扮。見了錦袍男子後明顯鬆了口氣，“屬下適才尋不到主子，還以爲出了事。”說完，手把旁邊著氣的老頭兒往前一推：“這是屬下從府城尋來的大夫，讓他給主子看看傷吧。”

錦袍男子點了點頭，看那大夫一眼：“有勞了。”

老頭兒抹了一把汗，連說“不敢不敢”，急忙上前查看傷勢。

那侍衛這纔將目投向羽珩，皺著眉問：“你是誰？”

“一個縱火犯。”這話是錦袍男子替答的。

羽珩挑眉：“你哪隻眼睛看到火是我放的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這位公子。”老頭兒說話了，“你這膝蓋骨都斷了。”

一句話，吸引了幾人都往那兩條上看去。

錦袍男子點點頭，“我知道，先生可會接骨？”

老頭兒猶豫了下，隨即答道：“會到是會，只是接骨產生的巨痛怕是常人不得啊！老朽是……”他看了眼那侍衛，“是在出診的路上被這位小哥抓來的，藥箱裡只有幾種常用的藥材，並沒有備麻沸散啊！”

“沒有麻藥會疼死的。”羽珩冷冷說了一句。

老頭兒到是很贊同：“而且不是要接骨，這膝的爛也得先颳去才行。老朽瞅著傷都腫了，只怕……唉，這荒山野嶺的，要不讓這位小哥背上你，隨老朽回府城醫館吧。”

“不行。”錦袍男子很乾脆地拒絕，“就在這裡治。”

老頭兒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沒有麻沸散，這樣的傷老朽可不敢治。”

羽珩不願再聽他們爭扯，兩隻手在鬆散的袖間叉相握，只覺過右腕時有微微熱度傳來，一剎間，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前世，開在省城的私人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