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這一場宮宴是難得一見的和諧和睦。羽珩看著玄天歌等人笑一團,互相挽著手臂,就連黛和想容也開心地跟們玩鬧在一,還有許多家小姐也湊上前來,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們有說有笑的,從前心機,竟已似過眼煙雲。
再看對面,皇子席間,一衆皇子抓著梵天離灌酒,把個古蜀國君給灌得坐著都直晃。還有李坤,做爲大順的婿,也跟著一起被灌,灌得實在是喝不下去,就抱著梵天離大聲地說著:“我倆跑吧!他們太可怕了!”換來人們哈哈大笑。
六皇子也從太子位上走了下來,與一衆兄弟坐在一起,就像是個儒雅書生,時而談笑風聲,時而靜下沉思。沒有人知道他在想著什麼,就連任惜楓都悄悄地對羽珩說:“我覺得六殿下其它並不喜歡我,他選擇了我,應該是覺得我是最合適的那一個吧!但最合適卻不是最,我於他來說,充其量也就是不排斥罷了。”
羽珩不知怎麼接這話,一笑間掩蓋過去,只是離京的心思卻更加強烈。再看去對面,玄天冥也正朝看來,雙脣微,無聲地說:“別急,就快了。”
人們都在慨,有人說:“好像一切都回到了當初,你們看,家的三個姐妹居然坐到了一起。我記著上一次看到們坐在一,可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也有人說:“這哪裡是當初,當初可沒現在這樣消停。莫說家的姐妹,就是京中貴族之間也是鬥得個頭破流。你們可還記得步家?”
“記得記得!那個步霓裳還跟王妃鬥過箭。可惜啊!真是自不量力。”
越來越多的往事被大家回憶起來,於是,一場宮宴辦了回憶大會,人們搶著說自己想起來了什麼,而想起來的事,多半都是跟羽珩有關。沒辦法,有人慨:“畢竟這麼些年走過來,王妃給我們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帶給我們的驚喜也太多了。”
有人細數羽珩做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有的立即就有人補充上,更有甚者,一位頗習得些詩書的小姐不知從哪兒要來了紙筆,居然把羽珩的這些個事蹟給記了下來。人們商量著,待明日定拿到書局去,找位書生把這些事給撰寫出來,再做冊子售賣,一定非常暢銷。
羽珩在邊上聽得直角,這幫人,太可怕了。
不過玄天歌卻拍手贊,還囂著做好冊子之後要帶回古蜀一些,在那邊也賣一賣。
風天玉更是提議:“普通的撰寫可不行,最好是寫故事,長篇的,那樣讀起來才更過癮,銷量也才更好。”
“那可得找個厲害的人來寫,普通書生是不行的,寫得不好看就辱沒了我們阿珩。”
“找誰呢……”玄天歌一雙眼睛在人羣中提溜轉,轉了幾圈後,最終落在了六皇子那塊兒。“我六哥最合適!”
“別鬧。”羽珩額,“六哥還得監國呢!”
“讓皇伯伯先頂一陣兒,他寫完書再說。”
“可是寫書也不是幾天景就寫得完的呀!我看就依著皇上那心思,怕是多等一月都嫌多,更別提讓他等完一本書出世。”風天玉分析說:“這個寫書的人一定要特別瞭解阿珩才行,而且不是從後來纔開始瞭解,要從一開始就跟在一起的纔好。”說著說著,目看向想容,“想容,你最適合。”
想容乍舌,“我到是什麼都知道,可是我不會寫書啊!”再想想,“有一個人……”說到一半,低下頭,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如果他在,那纔是最適合的。”
大家都沉默了,們都知道想容說的是誰,可是那個人,到底在哪裡?到底傷了什麼樣?
玄天歌握了握羽珩的手,問說:“阿珩,我不能留太久,最多月餘,在我走之前能看七哥一眼嗎?”
羽珩低著的頭沒有擡起來,這是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幾乎每天都到空間裡去檢測玄天華的況,在後世醫學的控制下,玄天華的況已經有了很好的轉變。只是這種轉變依然只停留在存命階段,能不能醒來,或許還要靠玄天華自己。
見羽珩久不言語,玄天歌輕嘆了聲,不再多問。知道羽珩爲難了,也知道玄天華的傷怕是極重。只是,重到什麼份兒上呢?微閉上眼,玄天華若仙風姿依然就在眼前,卻不到,不著。
良久,任惜楓說:“天歌,能晚些回去吧?皇上說我跟六殿下的親事要直接辦冊後大典,我希你們都在。”說完,又看了看羽珩,眼中盡是期待。
可是誰能說得準呢?誰能知道這場冊後大典什麼時候到來?總不能催著天武帝讓位吧?
看出姐妹們的爲難,任惜楓微微嘆息,又道:“沒事,我知道你們的心都在,就好。”
“我留下。”玄天歌說,“讓梵天離先回去,我留下,參加你們的大婚典禮。不是還有芙蓉麼,阿珩跟我說白澤已經往濟安郡去下聘了,想來應該也快了。我就在京中多留些日子,也多陪陪皇伯伯和父王母妃。”一邊說一邊地看羽珩,人們都知道,玄天歌留下,多半還是想等著見七皇子一面的。
大家心昭不宣,誰都不再提,玄天歌又對黛說:“四丫頭,既然你跟咱們又坐在一起了,那從前舊事便一筆勾銷。我玄天歌不是的人,也不是小肚腸的人,阿珩都能原諒你,那我也不怪你。我最後你一聲四丫頭,以後該五嫂了,你的名字了玄家的宗譜,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我是玄天歌,你是玄氏,一筆寫不出兩個玄字,以後就都好好的。過去大家年齡小不懂事,現在經歷了這麼多,我們都長大了……”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但還是強忍著心酸道:“爲了這所謂的長,我們都付出了太多的代價,也走了太多的彎路。現在回過頭來想想……其實,我還是希那些人們都還能存在的。”
到底是忍不住眼淚,玄天歌往臉上抹了一把,今天塗了阿珩送的什麼防水睫膏,據說流淚也能先漂亮,不會讓臉糊掉。放心地又抹了一把,然後再道:“五嫂,九嫂,還有想容,你們知道嗎?我剛去古蜀的時候特別想家,特別想大順,想你們。然後我就在不停地想著這麼些年經歷過的事,我甚至幾次都想起沉魚和瑾元。說實在的,我憾瑾元死掉,他不死,家就算再落破,也還是在的。他死了,你們就沒有家了。五嫂九嫂嫁夫家,卻是苦了想容。傻想容,我聽說了雲妃娘娘去濟安郡提親的事,你怎麼不答應呀?”
想容就提不得這個,一提就想哭,可自從上次重病醒來,到也認真地想了與玄天華之間的事,想來想去,卻覺得曾經發生的一切都只是黃粱一夢,那個人始終是飄渺之仙,握不住,也抓不著。
於是忍住心酸苦笑開來,告訴玄天歌:“那是我兒時的一番執著,如今再想想,卻是我太自私。他那樣的人,一如畫中之仙,本不該染這凡塵俗事,卻因爲我的執著,而險些把他拉這迴之中。幸而及時懸崖勒馬,否則,我怕是更要害慘了他。以前我總想不明白,總鑽牛角尖,甚至每次面對他的時候,都難過得快要死掉,覺得自己那麼那麼一個人,卻與他之間有那樣大的距離,可能終我一生都求不得。每當想到這些,就特別特別難過。可是現在不會了!”
想容長嘆了一聲,也覺著玄天歌的樣子往臉上抹了一把,然後帶著笑意說:“我現在只想看到他痊癒歸來,然後他是他我是我,一切回到從前,再不要有任何集。他還做他的神仙,我還是家的一個小小庶,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曾經的執念和,付出過,不後悔,今後留在心底,只一個小小角落,就不枉此生。”
一邊說一邊看向皇子席,那邊,四皇子玄天奕正向看過來,二人目撞,玄天奕端起酒杯衝著比劃了一下。想容笑了起來,又轉回頭說:“還真是有比我傻的人。我有執念,他也有,只是我放下了,他卻放不下。”
不再說,只看著邊姐妹淡淡地笑,那笑中藏了太多苦楚,卻也著一明朗。
羽珩很高興,能覺到,這個妹妹已經一步一步地從年時的執念中走了出來,再過不久,雨過天晴,就又是一片新的天地。
宮宴進行了三個多時辰,已經久的了,可現場氣氛卻一點都沒有低落下來,甚至還掀起了幾番高。,還有人已經舉著酒杯去見天武帝敬酒了。
老皇帝今兒也沒喝,但凡有人來敬,他都來者不拒。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晃悠在眼前的都是看得順眼的人,他高興。
皇帝高興,那自然就有話要說,現場歌停舞止,但聽天武帝輕咳,揚著洪亮又有著幾分的嗓音衝著下方道:“你們都聽著,朕不日就要將這皇位傳給老六了,在這兒先跟你們吱會一聲兒。以後你們要好好幫襯著他,不可以欺負他,不要以爲朕不管這個天下你們就能造反,更不要以爲老六好欺負就搞小作。告訴你們,朕不管到了什麼地方,這雙眼睛可都在乾坤殿裡盯著你們的,一個個的,都小心著點兒。”
(儘量差評很多,儘量它很囉嗦,但當完結的腳步日漸臨近,我依然想說:很捨不得)